她彷彿是很熟悉一般,在每一個岔路口都不曾停留,不曾猶豫,腳步快捷,就好像是天天都在走的路一般。
她來到了尚宮局的畫坊,看着那一個個提着筆在燈籠上,在白布上,在傘上畫着畫的宮女,就走了過去。
連翹看着,自然也是跟去。
可是有一點兒她卻是知道的,那就是自家的太妃娘娘最是喜歡作畫,而她畫出來的花兒跟真的一樣,撒上香粉,都能引來蝴蝶呢!
想來太妃娘娘來這畫坊,也是想要交流心得吧?
還在想着,太妃便走到了一個正在畫傘的宮女身邊,看着她正在細心的勾勒着一片葉子,可是卻有些難以下筆的樣子。
她不由蹲下了身子,看着那宮女一笑,然後從那宮女的手中接過了筆。
宮女並不認得她是誰,可是看衣着打扮便知道,她是個不能得罪的貴人,而且她的身邊還有伺候的人,一看就是個主子。
宮女避開了以後,蕭太妃便拿着筆在傘上畫了起來,一片樹葉,輕輕巧巧的就繪了出來,繼而便開始在那已經畫好的花朵上點綴,一筆一筆看似沒有章法,卻是精巧至極,一邊的宮女看着,眼睛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不多久,這幅畫便畫好了,一邊的連翹也是不忘拍馬屁道:“太妃娘娘的畫技真是精湛,才幾筆的功夫,就救活了這幅畫!”
一邊的宮女聽着她稱這畫畫的人爲太妃,立刻就明白了她的身份,最近宮裡來了一個太妃,這可是衆所周知的事情。
只見她連忙的提起了裙子,就跪在了太妃的跟前道:“奴婢參見蕭太妃!”
此言一出,周邊那些忙活的人也都看了過來,繼而對着她都參拜了起來。
而蕭太妃卻只是看了他們一眼,連一句平身都沒有說,就帶着連翹匆匆的離開了。
她沒有再去尚宮局的其他地方,而是原路的返回,只是到了門口的時候,卻是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安陵,此刻的她正帶着幾位女官討論着什麼,一般的宮女見到,也都是立刻就回避的。
可是太妃卻是不用的,只見她徑直的走了過去,卻是惹得那安陵一頓。
她……
安陵看着眼前的中年女子有些回不過神來,因爲她的樣子,真的是很熟悉,似是在哪裡見過,卻又總是想不起來。
蕭太妃看着安陵,不由停住了腳步,而安陵身後的一個女官認出了她,也是連忙的拉了拉安陵的廣袖,在她的耳邊道:“這是蕭太妃!”
蕭太妃?
安陵臉上一驚,連忙的帶着衆人給她行禮。
蕭太妃看着,點了點頭,而安陵也是連忙的帶着人站去一側,爲太妃讓開了道路。
蕭太妃自然也是禮貌的對着安陵點頭示意,然後便帶着連翹離開了。
看着蕭太妃離開,安陵總覺得不太對勁兒,便對着不遠處的一個宮女招了招手問道:“太妃娘娘剛剛去了哪裡?”
“回尚宮大人,太妃娘娘剛剛去了畫坊!”
安陵聽着,似是在想着什麼,便對身邊的人道:“你們都去忙吧!”
幾個女官聽了吩咐,自然也都是立刻散開,各去忙各的,而安陵,則是朝着那畫坊而去。
因爲她覺得不對勁,因爲她也想知道,蕭太妃爲何要來她尚宮局,來這裡,又做了什麼?
還在想着,她便來到了畫坊,看着那些個宮女一個個的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兒,聚在了一起,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安陵乾咳了一聲,那些宮女們就連忙的散開了,而那一把被圍着的傘,此刻,正拿在一個宮女的手裡。
安陵被那傘上的畫吸引,眯了眯眼,就走了過去,可是當她看到了那精細的畫工之時,卻是突然記起了什麼,蹙了蹙眉,隨口而出:“語默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