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爲首的公公下跪,其他的幾個太監都有些慌了神,那宮女更是顫顫的站着,久久的回不過神來。
蘇錦溪卻並未理會他們,而是對着身後的一個宮女道:“去找一個太醫,爲剛剛那個娘娘診治一下,記得說是本宮的命令。”
這宮裡的人向來都是趨炎附勢,就連那些個太醫也都不例外,所以必須要搬出皇后娘娘的名號來,他們纔會來這冷宮。
宮女領命,可是纔剛剛邁出了腳步,蘇錦溪就又叫住了她道:“等等!”
她來冷宮的事情除了自己宮裡的人,似乎還沒有人知道,既是對付太后,便不想太后有所察覺,想了想道:“悄悄的,去找上官太醫,不要告訴了別人。”
宮女聰慧,看着蘇錦溪點頭應下,接着便快速的朝着外面走去。
蘇錦溪這才轉身看向了這些個奴才們道:“說,徐氏在哪個屋子裡?”
爲首的太監已經被疼暈了過去,此刻站都站不起來,而其他的也都怯怕的後退跪在了地上,免得跟那個紮了釘子的太監一樣受疼。
唯有那個灑釘子的宮女,因爲冒犯了貴人,此刻正怯怕的站着不知所措。
就在這時,一個屋門突然打開了,徐氏穿着一身素衣,上面還補着幾個補丁,雖然沒有華麗的裝飾,可是比起別的被關進來的主子,她卻顯得潔淨的多。
只見她兩眼抹淚,快速的跑到了蘇錦溪的跟前,二話不說便提着裙子跪了下來,苦苦哀求道:“姐姐,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你放我出去吧!你放我出去吧!我不要再留在這裡,我不要……”
蘇錦溪靜靜看着她,慢慢的彎下了身子,伸出手,拉起了她那支曾經被玉容露所傷的手,眼神淡然的看着。
被碰觸到的徐氏全身一顫,怯弱的擡起了頭,便看向了自己的表姐,當今的皇后,委屈之情,如泉涌般爆發。
安陵一個眼神,跟來的宮女太監們立刻就將現場的人都轟出了這個院落,然後守在了外面,不準備任何人進來。
蘇錦溪看着她手上觸目驚心的疤痕,心中卻是沒有起一絲的波瀾,因爲她知道,要是這疤痕不落在徐美人的手上,那就是要落在自己的臉上。
所以,對於她今天的下場,並不憐憫。
想來她在這裡也沒有少受苦,就算沒有像其他那些女人一樣受盡皮肉之苦的折磨,就這麼天天看着,也必然是會害怕的。
蘇錦溪沒有說話,只是扶起了她,看着她此刻的驚恐,心中卻是難以生出悲憫之情。
徐氏以爲姐姐將自己扶起便是原諒了自己,便馬上哭訴道:“姐姐,你剛剛都看到了嗎?那些人天天用各種各樣的殘忍手段來折磨這裡的棄妃。”
說着,她連忙就掀起了自己的衣袖,白玉般的肌膚已不似過往般無暇,上面竟然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疤痕。
“自從我手上的傷好了以後,姐姐派來伺候的人就離開了這裡,留下了我,受盡了這些奴才們的欺凌。”徐氏哭哭泣泣,朝着門外哀怨的看去,繼續說道:“他們逼着我脫光了衣服,然後讓我去樹上將那馬蜂窩給取了。我被折了一身的膿包,他們卻是盡情的嘲笑,還要我爲他們取蜂蜜?我不知道該如何做,他們便把我吊起來打,整整一夜,我被打的皮開肉綻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