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玉陽與蘇錦溪的那番話,景傲並沒有停止對尚宮局案子的追查,太后在建章宮裡聽到了消息也是一病不起,而宮裡面,蘇錦溪不孝的謠言,也是傳的沸沸揚揚,似是有種止不住的勢頭。
這兩日一直都下着雨,蘇錦溪總是站在窗戶前靜靜的看着雨,景傲傲還是依舊照例一天來幾次,卻是不一定能見到她。可他依舊還是會坐一坐,陪陪孩子,然後,等她。
蘇錦溪的心裡始終都過不去,無法說服自己去接受現在的景傲。
她能夠感覺到他與過去的不同,那怕只是細微,她也能感受得到。
或許她的愛真的是很自私,可是她明白,在這後宮裡,不自私,就要死。
每每看到景傲,她都能夠感覺的到自己那不可迴避的心情,可就算是這樣,她也在努力的壓制,告訴自己,感情,只會讓你在鬥爭的時候絆住腳步,然後墜落深淵。
所以,你一定不能有!
想着,她看着窗外那被雨水洗刷的乾淨的嫩葉,伸出了手,卻接住這小小的雨滴。
“娘娘,不好了!”
蘇錦溪依舊是靜靜的站在窗戶前,歡喜卻急匆匆的進來了。
蘇錦溪臉上並不驚訝,只是淡然的問道:“怎麼了?”
“剛剛蕭妃娘娘派人來說,前朝出事情了。江家的人……”
“哦,我知道。”
不等歡喜把話說完,蘇錦溪就已經打斷了她的話,淡淡的回答着,好像是早就已經知道了答案。
她轉過了身,不再看着外面的雨,在圓桌處坐了下來。
歡喜頓頓然,看着她,慢慢就走了過去,問道:“娘娘您早就料到了?”
蘇錦溪並無回覆,而是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去建章宮,本宮,要親自給太后侍疾。順便傳消息去相府,告訴父親,讓他一定要在朝堂上穩住。”
說着,蘇錦溪便站了起來,走去了衣架子邊,將上邊掛着的藍色披風給取了下來,然後自行披上。
歡喜連忙來幫忙,雖然臉上驚訝卻也沒有多問。可蘇錦溪卻是突然提起了那芸姑娘。因爲到此刻她都還沒有身份,所以,就一直被大家稱作是芸姑娘。
“可把芸姑娘從扶桑殿裡接來了?”
歡喜聽着,連忙幾就笑道:“聽娘娘的吩咐,已經接來了,芸姑娘可高興了,說只要能陪在公主們的身邊,她什麼都願意。”
面對那芸姑娘如此單純的想法,蘇錦溪卻是微滯了片刻,似是在想着什麼,許久,才繫好了披風上的繫帶,對着歡喜笑了笑道:“吩咐下去,芸姑娘在鳳儀宮裡,吃穿用度,一切,都必須要按公主的規格來,絕不能怠慢了半分。”
歡喜一聽,連忙就福了福身子道:“娘娘放心,奴婢這就吩咐下去。”
蘇錦溪點了頭,便出了寢殿,站在屋檐下,看着那綿綿細雨。
歡喜準備着,順帶着也吩咐了芸姑娘的事情,蘇錦溪站在屋檐下等待着,直到外面都準備好了,她才踏出腳步下來了臺階。
就這樣,歡喜爲她撐着傘,帶着十幾個宮女太監,就朝着建章宮的方向而去。
這樣,應該足夠顯眼,也足夠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