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什麼,他想到了什麼?
他好像在跟什麼做鬥爭,他好像是在跟誰鬥,然而無論跟誰相鬥,他都處在了下風。
“正青,不要去想,不要去看。你姓景,你是景家的子孫,聽到我的話了嗎……”就在這時候離得看臺最近的突然出現一道纖柔的聲音,在朝着臺上的景正青喊話。
然而無論她說什麼,說多少,景正青始終緊閉雙眸,機械似地一遍一遍將身上的冰甲卸下來,然後又被一遍一遍地覆蓋住。
直到最後,他“哇”的一聲慘叫,轟然倒地!
他那身上的冰甲因爲磕撞在地上,濺起銳利的冰鋒,他哀嚎一聲,陡地一滾,身形立即靈巧地躍出了踏雪胭脂馬的噬冰範圍之外,一路翻滾,朝臺下摔落。
“唉——”
臺下的衆人看了一陣喪氣低呼!
“又是一個失敗者,眼看着就要成功了,怎麼就逃下臺了!真是晦氣!”
“是啊,還沒有一個人通過呢。前面三關,就魔獸森林這關最簡單了!帝尊還說第四關最簡單,我看哪,就這關最難!”
下面的人你一言我一語地抱怨着。
“你沒看剛纔那公子對付胭脂馬時的情景,其實以他的實力,完全可以對付胭脂馬,但是那焚火與噬冰都是與人的七情六慾息息相關,我看着,那公子是犯了七情六慾的大忌了。只要其中有一樣過於深厄難拔,便會被這噬冰和焚火趁機而出,最後被趕下臺來!”
“嗯嗯!待會我上去,一定要好好把握住內心的情慾,莫要被這鳥和馬給糊弄了去!”有人如是說道。
景正青一下臺,便被幾個人擡起送出來了,其中還有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子,便是她在剛纔提醒景正青的,可惜,那時候對於臺上的景正青來講,卻是晚了。
“小姐,家主請您過去一趟。”
此刻靖容正站在衆人中間,對剛纔景正青擊烈焰太陽鳥的一招,有了些許想法。而且趁剛纔別人不注意,她偷偷地拿精神力絲線以最近的距離去靠近那烈焰太陽鳥以及踏雪胭脂馬,然而得到的結果卻是甚爲低微。
因爲她的精神力絲線被火與冰的力量燒灼以及冰僵,費了好大的勁纔將之收回來。
靖容內心現在算是明白了,爲什麼帝尊不要她參加這次比試。因爲這次比試對她的精神力來講,無疑是天敵般的重創。
她的精神力絲線一遇到此,便會毫無招架之力,以至於潰不成軍。更莫說是反抗了,那將是不可能的事情。
靖容盤算着,若然這一次去臺上比試,定然把精神力隱藏於內,絕不容發!
哪知道,便在這時,一名家將前來傳說,靖容回頭,對這家將有點熟悉,正是她傅家之人,而且是她父親身邊的人。
但不知道父親找自己何事?
靖容點點頭,朝身邊的夥伴們交待兩句,轉而便隨着那家將而去。
遠遠地離了比試臺,靖容隨着那家將到達玄冰學院門口的外圍,那處空曠的土地上。
在那裡,傅林正雙手揹負於身後,凝望着蔚藍的天際。
“父親。”靖容上前,喊了一聲。
傅林忙回過身來,看到靖容完好無損,他豁地朗笑出來,道,“容兒,你馬上就要參加比試了,爲父有一樣東西要傳予你。這是傅家人都會的,但是惟獨你不會。”
“什麼東西?”靖容疑惑。
傅林未答言,只是擡步朝旁邊僻靜之處走去,而那名家將則是跟在後面,隨時觀察着身邊的動靜。
直到了路側一處僻靜的小道上,傅林停下腳步,神情一下子莊重起來,他朝靖容擺擺手,示意她退後幾步,兩人之間便空出了一大片的空白。
傅林便站在這空地的中間,他眸光微斂,對靖容長聲說道,“你看着爲父所施,過一會兒,你再給爲父演練一遍!”
靖容點頭,表示同意,內心有點小小的雀躍,她從來沒見父親使過招,今日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傅林長身玉立當場,沒等靖容有所準備,他突然拔地而起,緊接着一團淡赤色的光團將他包裹住,眨眼而逝,猶如浮光掠影!
靖容幾乎都沒看清楚,他究竟用的什麼招數,似乎是變戲法一般,他的身體瞬間便溶於空氣之中,原地只剩上一抹淡赤色的玄氣,他去了哪!
“容兒,你沒有仔細看爲父的身形手法以及導氣運功之狀。”耳邊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子的聲音,靖容只覺得渾身一顫,嘩地跳開來,朝身後看去。
但見傅林站於她的身後側,帶着笑意,莞爾地望着着她。
“爹爹!您這是變戲法啊!”靖容忍不住喊道,小臉竄着一抹紅暈,剛纔傅林在她耳邊說話地,莫名地讓她想到了一個人,一個總是喜歡把聲音放到她耳邊聽的人。
“變戲法?”傅林沒太聽懂靖容的意思,但他卻雙手負於身後,靜靜地看着她,吩咐道,“你來演示一遍。”
“啊?”
靖容只覺得腦袋上的頭髮根根都乍了起來,就算是變戲法,她也不會啊。
她站在剛纔傅林站的位置,然後也學着傅林的樣子,一團淡黃色的玄氣揮出,接着身形一閃,剎那間……靖容看到自己還站在原地,跟之前一樣。
“嘿嘿,爹爹,好像你那身法,我還沒學會。”靖容尷尬地笑,一雙明澈的清眸,帶着陶冶心靈的純澈。
傅林凝重道,“這招浮光掠影式,傅家人都會,只不過每一個人領會的精髓不盡相同,而傅奐美也會這一招,她對這招已經領會到很深,雖然她現在沒有了魔獸。但有這一招,就可以成功渡過這最後一關,趁機將帝尊的那兩頭坐騎給擊倒。爲父知道,你也沒有魔獸,但此招若是領會得不深,這四關你將極爲難過。”
原來剛纔那招叫“浮光掠影”式。
靖容沉思着點頭,魔獸森林那一關,參加比賽的弟子們幾乎全過了。
但是這第四關,至今爲止,還沒有過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