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景正青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就看到其中的一名手下胸口中了一記玄劍,緊接着身體被擰成一個古怪的樣子,他慘叫一聲,便是這一記聲音,頓時震動了幾殿的衆多賓客,有人待出來看時,就見到景正青的手下其中一人,彷彿被五花大綁一樣,身體被纏得結結實實,突然聽到呯的一記,身體重重地栽翻在地,血水滋溢出來,身體一點點龜裂成塊,從整個身體上分離開,滾落於地。
“呀……”
有人倒吸了口涼氣。
而景正青的其餘手下見此手段,頓時驚得雙腿發顫,對景正青舉起來的拳頭,一下子軟垂下來,帶着駭俱的目光看着靖容。
靖容微微一笑,彷彿根本沒看到那屍塊一樣,走向景正青,問道,“景公子,你調教手下也太不地道了,不若把這幾名手下交給我吧,保管給你調整得服服貼貼。”
她說着有意無意地朝身後看了一眼,那些一個個聞聲趕來的賓客被這一記掃蕩眼驚得好像迎面吞了口冷冰一樣,噎得胸口都發疼。
那幾名手下早被靖容這番動作給驚得魂散天外,紛紛跪倒在地求饒命。
景正青沒想到靖容會突然出手,幫自己震懾了手下人。
現在這些手下只是景世家臨時派給自己的,景正青也想着一道上磨練一番,可是卻不想,他們如此不識時務。
剛纔在宴會之上震懾他們,同時亦震懾了那一些說自己壞話的賓客。
誰知道轉眼間傅靖容就出手教訓,景正青真不知道這傅靖容是真的幫自己,還是想憑着教訓自己的手下人,而警告自己。
“景公子,若是這些手下人還不聽話,你不方便出手,便交給我,我幫你殺幾個,到時候景世家若是尋你的麻煩,便說我即可。不過,我想這些屬下人如此可惡,景世家知道了,一定也不會饒了他們的。”
靖容淡淡一笑,她一半漂亮完美的臉頰印在幽暗的燈燭之下,有一絲華美的光圈罩在上面,莫名地令人心生喜歡,即使是隔着濃郁的血腥和屍塊,依然令人覺得別樣的純美可人。
景正青聽聞靖容的話,心悅誠服。
現在他知道了,靖容是真的在幫他。幫他教訓這一些可惡的手下人。甚至願意幫他承擔起景世家的追究。
這與在玄冰學院時的靖容大相徑庭,又給了景正青將她拉入自己麾下的衝動。
靖容這樣的人,與她結交,定然不會吃虧。
眼看着靖容根本沒說什麼,也沒出什麼力,就在衆多賓客之間,把威給立了,引得衆人略略贊同的目光,齊齊朝她蕩去。
君芳黎越看,內心越發地不服氣。
說到底傅靖容也不過是個花癡廢物而已,她有什麼資格擺這次的宴會,還引得這麼多世家前來慶賀。
君芳黎轉眼朝四下的諸多賓客看去,內心甚爲輕蔑,其實這一次來的世家之人中,差不多都跟景正青一樣,世家大族的正主,根本都沒來。就像是擎辰山莊這樣的,只來了一個管家來慶賀,這算什麼事,莫非那管家一個下人還能夠代表得了主人不成?
從這裡亦可以看出來,傅靖容也不過如此,大家來參加宴會,也不過是想來湊湊熱鬧,說實在的,誰會把傅靖容給放在心上?
君芳黎想到這兒,略略一笑,隨着衆人朝前而來,在衆人都止步的時候,她徑直又朝前一步出列,頓時引人矚目,就看到君芳黎朝着那死屍看過來,細細地檢查一遍後,她笑了,語帶清冷道,“傅靖容,你殺人的手段的確很利落也很可怕。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擎辰山莊的大管家巫齋這時候站出來,來湊熱鬧,露出一記似笑非笑地問道。
君芳黎沒想到這巫齋竟然會接話,頓時心下更加受用的,笑笑回道,“我只是覺得好奇,靖容只不過是黃階玄力,卻擁有玄絲網的本領,將活生生的絞成肉塊,看起來靖容在私底下其實也偷到不少歪頭邪道嘛!”
之前大家還被靖容將人碎成屍塊這種的手法而驚服不已,突然聽到君芳黎如此說,他們一個個頓時都露出了若一切的表情,對靖容的目光也變成了一絲淡淡的帶着懷疑的鄙棄之意。
什麼是玄絲網的本領,是歪門邪道嗎?
靖容還真是愣了一愣,她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難道她的精神力,便是那種玄絲網的本領嗎?
就在靖容懷疑着的時候,就聽到旁邊景正青的聲音低低傳來,“玄絲網之術,乃是一種歪門邪術,於正統不合。只不過此術陰狠毒辣,並不適合女子修煉,且極易走火入魔,所以剛纔君芳黎所說,純屬子虛烏有!”
現在看到靖容並無走火入魔,而且面容健康,並無陰黑之態。
景正青便知道君芳黎所說純是胡說,只不過是想迷惑衆人,中傷靖容罷了。
靖容聽後,旋即明白了景正青的意思,她正想對君芳黎之言予以回擊,便在此時,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少年的聲音,“姐姐!姐姐!”
衆人回頭,就看到一名提着燈籠的少年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靖容定晴一看,不是別人,正是傅天玉。
這個小東西,從前着急的時候,並不會跑,而是邊跑邊蹦,看起來十分古怪而且滑稽,就好像是殘疾了一樣。
可是如今看到他這副情形,並沒有半點蹦跳的意思,靖容暗暗放了心,知道他是徹底被司徒引給教導好了。
見到人跑到跟前,靖容輕輕地扶住他,低聲斥道,“發生了何事,你這樣大驚小怪的,沒有禮貌,還不快些給叔伯姐妹見禮?”
傅天玉聽到這話,衝着靖容吐吐舌頭,當即便繞過了靖容,朝着衆人而來,抱拳躬身施禮,“天玉見過諸們老前輩,叔伯姐妹!”
他說罷,直起身,如玉的目光朝場中的衆人一酒,頓時引起一陣驚歎聲。
“傅家何時出了一個傅天玉啊,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