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到一排排極淺的小腳印,便在靖容的等人的腳下一點點地綻開來。
“剛纔怎麼沒有看到這一些腳印?!”夏侯誠失色,忙跳開來,只見到剛纔還踩着的平地,一下子變成了斑駁的腳印,這就好像是中了別人的圈套一般,看着突然冒出來這麼多腳步,總覺得好像是深處到了狩獵區,一不小心就會被取了性命去。
“這種顯隱法本可以持續很長時間,但是隻需要多防備,便可以破除這種低級的障術!”
司徒引大手一揮,綿綿無盡的淡色的霧氣瞬間將四下慢慢地籠罩下來,然後這裡面看着猶如原始森林一般原始秩序,一下子被打破,只看到樹木與繁枝都被一一盡數折斷,摧倒,不遠處還有一個粗壯的大樹,被隔空硬生生折成兩截,現場一片打鬥的混亂之意,看起來這裡也曾經過一次十分明顯的打鬥痕跡,但很顯現的卻是人爲居多。
“看起來對方比我們要快。”靖容回道,轉而道,“有什麼辦法能趕到他們前面去?提前掌握他們的動向?”
夏侯誠沉思下來,司徒引微微攢眉,只道,“加快速度,與他們一樣掩藏形跡,就能夠趕到他們的前面,並超越他們。到時候便能知道他們究竟是誰了。”
似乎在司徒引的思維之中,好像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情般,靖容見他若蘭如幽的面容上,似乎連一點爲難與憤怒都沒有,他袍衣如雪,面若冰蓮,不食人間煙火,更不懂得身爲人,有時候比妖獸還要狡詐兇險。
而他們,便是遇上了那些狡詐兇險的人,並且被他們牽着鼻子走,深深地被他們掌控着。
司徒引說到做到,把靖容以及夏侯誠招手過來,然後在他們身上輕輕一揮,兩個人也沒有什麼感覺,但是卻覺得每走一步,地面上都不再留下半點痕跡,這就是那所謂的顯隱法?
被司徒引使用了顯隱法之後,兩個人的速度都比從前快了兩倍,而司徒引則是比他們還快,一路上順着司徒引所經過的位置,兩個人則是飛快跟隨。
翻越了一口巨大的深坑,三人來到一處枯槁的森林之地,與之前的碧鬱不同,這裡沒有一點生機,看起來像是被打了殺蟲劑之後的亂草,一片焦黃與枯萎。
“這裡明顯冷了。”司徒引解釋道。
靖容這才發覺,這裡的氣侯,的確是比剛纔要冷了很多啊。
這時候靖容纔看到,夏侯誠都冷得嘴裡冒熱氣,臉鼻都給凍得通紅起來。正捂着手腳,瑟瑟地發着抖。
靖容卻沒有那種感覺,身上依然如從前那樣熱乎乎地,沒有半點兒的被凍着的意思,她扭頭看司徒引,對方像是很愜適於這樣的氣侯,整個人越發猶如冰雕玉砌一般。
司徒引也正望着她,見她沒什麼不適,這才放心地點點頭。
他朝前一指,說道,“他們就在那裡。”
他的指尖剛落,靖容便耳聽到一片悉索之音,相隔有點遠,但是對他們來講,這個距離並不遠。
司徒引手放下時,靖容就發現自己腳下所站的地方,出來了一道道的腳印,他已經收回了那顯隱之法,回頭看去,三個人所經過的地方,已經憑空出現了一連串的步印。
“我們走。”
靖容點頭,精湛的眸帶着堅決的冷寒之光,她倒要看看,還有什麼人出現在這黑暗森林之中,是不是景寒形他們?
她當先跟着司徒引而走,身後夏侯誠也皺緊了眉頭跟着,似乎爲這個即將揭曉的答案而忐忑。
遍佈枯敗的黑森林,三條身影猶如游魚一般竄過,之後便消失在了一片黃葉之中。
“哈哈哈!君芳宇,我看今日我們是等不到它出來了,不過它晚上出來的話,可就是屬於我的嘍!”
一道囂張至極的聲音鼓譟着,緊接着便聽到另一個聲音陰沉傳出來,“定然是景兄你的毒咒用得太厲害,把這頭小獸給嚇壞了,惹得它不敢跑出來了。如此卻是對我不公,你知道我現在正需要暗黑冰火駒,卻成心要與我搶。”
靖容一聽到他提暗黑冰火駒,心下便提了起來,隱在暗處的身影,剎那間便露出了形,隨之夏侯誠也跟着現身出來。
君芳宇正自心頭暗暗盤算着,要把面前跟他搶奪暗黑冰火駒的景寒形除掉,冷不丁地就聽到一記枯枝亂樹的響聲,他心下微愣,緊接着便迅速朝聲音發出盯去,同時渾身處於防備之內。
容顏嬌美,傾世絕倫,尤其是臉頰處那一抹醉陀顏,更爲她的絕麗增加了魅彩!
當看到她時,君芳宇渾身像是被瞬間冰凍住一般,幾乎是渾身發寒地盯着這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傅靖容,跟在傅靖容身後的還有夏侯誠,甚至是還有一個人……司徒引?
當看到這三個人時,君芳宇像是被人生生甩了一巴掌般,整張臉都是鐵青色的,無法自抑地死死盯着,這時候背對着他們的景寒形,也意識到了什麼,他甩着微胖的身軀站起來,回頭看過來,見到靖容之後,他的反應與君芳宇差不多,只是還摻雜着絲絲驚喜,一雙眼睛像是蒼蠅一般粘在靖容的身上,喃喃着,“我早就說過了,靖容不會死的,這麼漂亮的美人,怎麼會死呢……”
他的話剛剛出口,便看到司徒引走過來,伸手牽起靖容的手,放在自己的大掌中。
景寒形看到這一幕,本是垂涎欲滴的顏色,瞬間冷靜下來,他看着靖容,看着司徒引牽着靖容的手,臉上的表情一點點地跌下來。
“路興在哪裡。”
空氣中傳來窒息的冰寒,靖容擡起臉來,越過景寒形朝着君芳宇點了點,示意他回答自己的問題。
君芳宇由震驚轉爲平靜,這一會兒早已經冷靜下來,在被迫接受傅靖容與司徒引沒死的事實之後,他瞬間重整旗鼓,臉上的冷凝不見,化作一片輕鬆,淡笑對道,“這是在問我的話嗎?靖容你怎麼能問我這個問題呢?我哪裡知道路興在何處?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夥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