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個時辰之後,靖容將那自己煉製成的靈器放到了桌上,卻是一枚機巧而小的東西,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枚琉璃珠一般,看起來那般不起眼。
“碧玉這便是你煉製的寶器?”束翰看到這一幕慢吞吞驚呆地望着靖容,彷彿是在看一個絕世的笑話。
“是啊。我覺得它很好啊!”
靖容自信點頭,然後將桌上的東西拿在手中,撫了撫,“你沒看到它很可愛嗎?”
“把你的寶器展示一番。”這時候一道冰冷的男音傳來,涼入心扉。
靖容乾脆地點點頭,然後把寶器放在手心,輕輕一撫,接着便看到那寶器將幻化成鎏金弩的樣子,對着它一道輕聲命令發出,“唰唰唰!”
緊跟着三道聲音傳來,三道鎏金箭跟着激射而出,咣咣咣!重重地刺進不遠處放着硝火石的櫃門上。
束翰見了不在意地搖搖頭,“並沒什麼區別之處嘛。主人的鎏金弩也能夠擊出三枚鎏金箭……”
嘩嘩譁——
然而不等束翰管事把話說完,便聽到一陣唏哩嘩啦聲繽紛傳來。
束翰恐怖扭頭看去……
只見剛剛那激射進去的三枚鎏金箭,瞬間洞破了櫃門,變成一地碎片。
可惡,那櫃門是用世上最堅硬的石頭磨製而成,哪怕是主人自己製造的寶器,也不一定能將那櫃門擊碎,這便是主人以這種物質來保留硝火石等各種寶礦的原因!
但是現在——
居然被擊碎了。
束翰的聲音卡在嗓子眼,整個人都僵了。
靖容看看這鎏金弩的力量還可以,便是不知道能否被別人使用。
她於是將東西交給不遠處的一名傀儡人。
傀儡人收過那枚寶器,放在手心,也對着不遠處的另一個櫃框發射出了三枚,再次如願被擊碎。
“主,主人……她,她把您的櫃子都擊壞了呀!”束翰驚得終於找到了語言,滿面的悽絕與心疼。
看起來傀儡人似乎是成功了。
靖容暗暗點頭,解釋了這兩個問題,似乎她的任務也完成了。
“主人,屬下無能,這是屬下煉製出來最好的寶器了。”
靖容將那寶器送到白少面前,單膝跪倒在地,恭敬說道。
白少將她獻上來的寶器,皺眉掃了一眼,猶帶着不信,“你所煉製的寶器,與本少所煉製的差遠了!但是……你的寶器,卻極大彌補了本少的寶器缺陷。你是怎麼煉的?”
目光如炬,白少自然看出來了,自己煉製的寶器雖然很強大,但是卻缺陷無數,也是歷屆被赫連老狐狸擊敗的原因。
這些缺點,白少是有尋找過。
但困難的是,每一次所煉製的寶器都不一樣,所以缺陷也是各種各樣,彌補了這種缺陷,而另一種缺陷也跟着冒出來。最後混成一團,令人煩不勝煩!
這麼多年,白少也有親自離開神殿,去各方尋尋覓覓,找那可以彌補的缺陷,或者說有這樣的人才也可。
白少並非沒有遇上過比自己強大的煉器師,但是煉器師這一行,每一個都自私無比。
成名的煉器師都有着想要斬盡對手的慾望。
若非白少先下手爲強,自己也早如那些傀儡人一般,要麼被做成傀儡,要麼被扔進鼎漿之內。
是以這種念想,白少再沒有過,當他達到一定的造詣後,便再不離開神殿。
他輕撫着掌心的這枚精巧的寶器,輕輕撫着,感覺到其溫潤的光澤與滑膩感,目光一挑朝面前的少年看去,只覺得這少年光華璀璨,彷彿是神賜予他的禮物。
她身着一件雪白的綢袍,露出修長的腿以及雪白的小臂,那雪白的靴子,精巧可愛地穿在她的腳上,使這少年看起來猶如雪夜中走出來的精靈。
“回主人的話,”精靈的聲音聽起來那樣清脆而引人,“碧玉在書室內專門看了關於煉器的禁忌以及力量的修練,還有寶器應該是煉器師給別人用的,所以碧玉覺得,主人煉出來的寶器應該適合所有人用,於是便全力那這些東西,在煉製過程中,注重這些。”
她說着一指桌案上的兩種藥粉,“這些催化劑以及可以硬化寶器的漿劑,都需要大量加入,並且在煅造之時加入。”
增加力量卻用催化劑以及硬化漿劑……虧她想得出來。
雖然內心這樣想,但白少已經暗暗點頭,因爲碧玉做對了。
白少將手中的寶器一捏,瞬間便粉碎了。
這寶器根本抵不上白少煉製的一半硬度,在發射幾次箭矢後,合沒有再用下去的價值,這便是普通的靈器與神帝器的區別。所以看起來碧玉所煉製的是很厲害,但事實上卻是一次性的東西,並不長久。雖如此,這對於白少來講,卻已經足夠了。
旁邊的束翰一看到那寶器被主人給捏碎了,立即便對靖容狂吼,“大膽小奴!你敢對主人無禮,來呀,把她拖下去!”
靖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直到自己兩個傀儡人給拖住後,才反應過來,她被抓了?
爲什麼?
剛纔白少看起來還是很滿意的,難道是她說錯話了?
嘎吱。
看着這叫碧玉的少年,碧色的眼珠水澄澄地瞪過來,束翰內心一片痛快,伸出大掌狠狠捉住她衣領,微一施力,便將她提起,“敢對主人不敬,只有死!”
束翰說着不等傀儡人拖拽,他便拽着少年的衣領,朝外拖去。
“爲什麼,爲什麼要殺我呢?”少年的聲音在清澈響起,沒有半點恐懼,相反卻十分迷茫而鎮定。
靖容想不明白,她扭頭朝身後的白少看,甚至想要從他的嘴裡得到赦令,但是她最終失望了。
因爲白少正凝望着他的那些靈石,對她被拖出去殺死的事實,半點都不在意。
直到這時,靖容也沒有弄明白,究竟是爲什麼。
束翰早知道今日會這樣容易殺死這碧玉少年,便也不會如從前那般,做如此多的蠢事。
這少年也夠蠢的!
她助主人煉製好寶器,怎麼不想想,主人既然知道了原由,怎麼可能還會再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