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靖容還沒有出言,瑞茯已然代她拱手施禮,“皇上,想必我小師妹還未出徒,求皇上饒了她這一回吧!”
“原來傅世族的天才也不過如此!”皇帝的語氣開始變得嘲冷起來,四下的衆人也跟着議論紛紛。
擎辰山莊的人議論聲最大,裹挾着嘲冷的聲音一齊朝靖容撲來。
傅世族的人其中幾人心急如焚,而有的人則是笑眯眯地,對此半點焦急都沒,反而十分高興似的。
“傅家主,傅三小姐這是怎麼了,還是儘快叫醒她,她總這樣發呆,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嘛!”巫齋首先出聲,露出一餘笑意,淡淡地,得意非常,一雙眸光像是刀尖一樣,觸之見血。
傅林騰地站起來,目光緊緊地凝聚在靖容的身上,帶着焦急之色。
“好了沒?”
此刻靖容在空間之內,看着面前的爐鼎,額頭上也冒出了汗。
可惡的是,她被襲擊,爐鼎之內的精華藥液全被瑞茯給奪去,但是她的精神力卻完全拿他沒辦法。失去玄力的她,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多虧天玉在空間之內又生起了爐鼎,否則這一次她真的要完了。
“姐姐,你等一會。”
天玉吃力地哼了一聲,小身子跳到爐鼎上方的邊緣,兩隻小爪爪抱着一個藥杵,不斷地搗着裡面的已經變成的藥膏,只聞到一股越漸濃的香郁之氣傳來,靖容點頭。
“我來。”
靖容上前把天玉放到肩膀上,看到這小傢伙被爐鼎邊緣的火燙給弄傷了,她心疼地吹氣,“天玉,姐姐連累你了。”
天玉抹了把汗,搖頭,“天玉也喜歡煉藥!能幫到姐姐,是天玉的福氣!”
這傢伙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靖容搖頭,飛快旋轉着爐鼎之內的藥膏,因爲時間緊迫,她加大了火勢。
而旁邊的天玉,在看到裡面的藥膏平穩了之後,他低頭看看自己灰黑的溜溜一片,頓時便甩甩腦袋,也不閒着,在靖容的身上蹭呀蹭,不一會兒他的身子便變成了雪白色。
“既然傅靖容無法煉出藥丹,朕也不強迫了,傅家主你……”
皇帝嘆息一聲,滿面遺憾地看向傅靖容。但當他的目光轉向傅林時,卻充滿嚴厲,緩緩起身,幾欲要說什麼——
“皇上,我的藥丹在這裡!”
正在這裡,一道朗直的聲音突然爆來!
衆人朝聲音處看去,只見傅靖容柔美的臉寒涼一片,她推開一旁的景正青,擡步朝着宮婢而去,伸出手,十枚樸實無華的藥丹便扔進了宮婢的盤子中,“皇上,這便是我煉製的藥丹。”
“拿去吧!”
她說罷這話,凜凜朝着四下一掃,神情寒冰。
而四下的衆人也彷彿是被她的話給鎮住一般,齊齊地,沒了聲息。
靖容一時有點搞不明白,往四下看了一眼,每一個人都屏息凝神的,一縷縷目光像是戰鬥炮一樣盯死在自己身上;而面前的宮婢,也好像是忘記了要把藥丹奉上去,一雙眼睛像看着怪物一樣緊噬自己,就連好友景正青,也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盯着自己。
靖容怔了怔,心裡升起一股古怪感。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瑞茯突然朗聲一笑,清泉般的聲音娓娓告來,一雙深眸帶着善意,只是他的話卻令靖容無法接受:“小師妹,你變臉的功夫,果真一流那!”
什麼意思?
景正青伸手拽拽靖容的袖口,四下安靜的聲音已經變得譁然一片,旁邊那個宮婢“啊”的聲尖叫,手中的那托盤被兜頭扔了出去,十枚丹藥就這樣滾落於地。
一面鏡子從景正青的手中拿出,他放到靖容臉面,壓低聲音說,“靖容你看看自己的臉,快點恢復!”
靖容目光朝着鏡中一轉,看到自己一半臉頰上醉陀顏已經枯萎,一大片黑色的焦糊佔據整個面頰……也就是說她的醜顏已經重現出來!
看到景正青憂慮的目光,靖容衝他笑笑,輕聲道,“不過是露出了真臉而已,有什麼可怕的?”
她說着推開景正青,精湛的眸光朝着瑞茯看去,聲音清晰而有力,“大師兄,我變臉的功夫是不是一流,還輪不到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你是不是辜負了師父的期望,被師父教授最精華的煉藥技能,現在卻敗在自己師妹的手下,是不是也忒寒磣人了?!”
“傅靖容,你怎麼知道我會敗在你手上?!”聞言瑞茯立即怒了,指着她厲喝出聲。
靖容伸手撫了撫自己另一半如鬼般醜陋的面容,精湛的眸微微眯起,冷冷地朝瑞茯盯去。剛纔她一時疏忽,被瑞茯算計,臉頰緊靠着爐鼎,導致裡面藥渣的髒氣入體,使得醉陀顏受傷,甚至是詭異地使她的容顏變成從前的醜陋!
現在靖容可以確定,這一切都是瑞茯乾的。他早在事先就算計好了,而自己落在他的陷阱之內還不自知。
不過多虧她有天玉在,更有空間在。
一份小小的煉骨丹算什麼,她想煉,有的是!
看到四下一衆非議的目光,靖容轉過臉來,平平靜靜地,不帶半分慌張,相反她氣度廣闊,有着震懾大局的強悍氣魄,她擡臉朝上位皇帝處看去,福身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皇上,請問靖容所煉製的丹藥還算數麼?”
皇帝亦被這一氣勢給鎮住了,或者說是被靖容突然露出來的醜顏給驚住,之前他還覺得傅靖容美若天上人,而現在……皇帝的思維還沒有完成,便聽到傅靖容如此之言,他輕咳一聲,神色一正,瞬間凌厲起來,盯着將藥丹潑灑於地的宮婢厲斥,“還愣着幹什麼,擅自將藥師的藥丹毀於地上,當斬。來人,拖出去斬了。”
宮婢大呼冤枉,下一刻便被宮侍拖出去,整個會場一片寧靜。
被弄髒的丹藥重新撿起來,送到各大世家長老的面前品嚐。
但因爲弄髒了,而且衆人看着傅靖容的樣子,眼中頗有反感,沒人肯吃她煉出來的藥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