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範易摸不着頭腦的時候,但看到靖容把自己腰上的繩索,綁縛到了那豪豬身上,然後輕輕的在它的背部一拍,那豪豬正好雙翼沒有長齊全,只能以四蹄飛快朝前方奔!
不一會兒,那豪豬便奔得沒影了。
靖容看罷這一切後,微微一笑,對範易說道,“好了,咱們回!”
範易看着靖容的舉動,他只覺得內心有無數的疑問,就像有許多根小蛇一樣,止不住地想往外鑽,急欲想知道靖容這是在賣得什麼關子?
爲什麼要讓豪豬代替她,而他們又爲什麼剛剛纔出來,就又要回去,見到韓慕他們,他要如何交待?
靖容卻是不肯解釋,只道,“等我們往回走,看看情況再說!”
範易只好先隨她,兩個人沿着疏荒的樹林朝回走,不一會兒就聽到沙沙沙的響聲。
前面靖容的腳步驟然停下,好像提前有準備一般,範易在後面跟着一打頓,兩個人便停在原地,範易慢慢地回頭,心裡總升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
只看到剛纔綁在豪豬身上的繩索,空空蕩蕩的出現在眼前,被稀稀索索地拽回去,應該是韓慕往回拉繩索了。
範易渾身驀地一僵,瞳孔驟然發顫,心裡陡然竄起一簇波浪,不可置信的朝靖容看去,顫聲問道,“怎麼回事?!你離臨前不是對韓慕說了嗎,如果我們有不測,他會來救咱們的,這繩索如此輕盈,他不可能感覺不到……”
靖容回頭迎向他的目光,笑,那笑容明澈卻犀利冰寒,使人望一眼,幾乎要被凍住一般。
“所以我們現在回去,正是時候。”
“不會吧。”範易只覺得渾身發涼,靖容的意思他都聽明白了,可韓慕真的是要存心害他們嗎,怎麼可能呢,在沼澤地的時候,他還救過靖容,他怎麼會存壞心呢。
靖容將精神力釋放出去,不一會兒,她面色凝重道,“我們必須得加快腳步了,否則便來不及了!到時候被它給得逞,誰都救不了!”
兩人飛快朝山下奔去,荒林密叢,兩道身影陡地竄出來,直奔韓慕等人,但看到索明呼呼呀呀的慘叫,被韓慕和上官雪摁倒在地,不一會兒劇烈的掙扎便變成了奄奄的蠕動,眼睛裡面充盈着不甘,可卻無可奈何地盪出一縷縷的哀光。
“他們這是幹什麼啊?”範易急忙上前,想拉開兩人,突然被靖容止住。
靖容眯起眼睛,沉着道,“還記得我們之前過來的那吊橋嗎,下面便是萬丈黑暗河流?”
“那又怎麼樣,上官雪差一點掉下去,韓慕把她給救了上來呀。”範易回答。
靖容冷笑了一記,寒聲道,“那你光看到我的精神力絲線了,可看到那黑暗河流的表層其實浮屠着薄薄的淡淡的緋色?”她說着指指身後的魔王山,上面罩着一層緋色,而且有欲加濃烈之相,“可是與這顏色一模一樣?”
“你的意思是?”
範易止住了腳步,面色嚴峻而不安,猶疑道,“難道韓慕和上官雪都被那團緋色的霧氣給控制了?”
“這妖獸散發着妖豔的緋色,可見其並非是普普通通的妖獸,說不定是吞掉召喚師後的魘獸!每一隻魘獸形成之後,力量與屬性各不相同。”靖容憂慮道,“我聽聞有一種秘術叫做‘奪舍’。便是將一個完好的軀體據爲己有,而將之原來的靈魂驅除碾殺,從而獲得這具身體的使用權!”
範易聽着靖容的話,初時還很迷惑,之後便露出瞭解的表情,回道,“莫非你說的是‘坐化練形’功法?”
“坐化練形,本是那些不堪的練獸人的秘術。因爲他們在找不到好的人獸之時,爲了既得錢財,而坐將自己練成人獸,供武者或者是召喚師驅使,而他們的靈魂卻因成爲獸人而徹底喪盡。爲此,他們便傾向於‘坐化練形’功法,將自己的靈魂率先從肉體裡面帶出來,事先找到好的並且適宜驅除原靈魂的肉身,然後將自己的靈魂注入裡面,搖身一變,成爲另一個人……”
範易說着臉上露出晦澀之意,“但這種秘術,一般只被練獸人推崇,召喚師因爲本身具有玄力,這種秘術對他們來講則是禁術。因爲要做到此點,他們需將本身的玄力褪盡,這無疑將是個最痛苦的過程,成爲召喚師的人,沒有誰會甘心把一身的召喚力廢除,況且還要承受無法啓及的痛苦。妖獸若也能掌控這種秘術,莫非它是吞掉了召喚師,變成了魘獸,才學得了這門秘術?”
靖容在旁默默地聽着,見範易說罷後,她只道,“韓慕與上官雪剛纔在吊橋時最接近那緋色的魔氣,而又在七情中恐懼最甚的虛弱之時,易於被魔氣侵入。再者他們都不是召喚師,無法以玄氣護身,被那魔氣輕易侵入亦屬正常,但是,如何阻止這‘坐化練形’之術?”
她看着此刻地上的三人,索明目光漸漸混沌下來,上官雪與韓慕雙眼幽緋繼而血紅,彷彿中了妖氣一般。
很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靖容說道,“這妖獸會不會再將索明這個召喚師反噬掉?若是它變成魘獸的話,那麼召喚師的味道應該比其他的,對他來講,更具吸引力!”
範易急得來回走動,眉頭皺成一團,疾聲說道,“必須得想個辦法阻止魘獸!這魘獸吞噬了召喚師之後,學會了這坐化練形之術,它必是因爲想渴望成爲一個人類,所以它一定會在他們三個人之中,找到它所喜歡的軀體,待以它坐化之時,便是最虛弱之時,我們可以在那個時候一擊而潰……但是,要什麼法子能徹底把魘獸從他們的身體裡面殺死呢,什麼法子……”
他如熱鍋上的螞蟻,火急火燎的想着法子時,靖容已經緩緩閉上眼睛,在原地打坐,她默默地伸到了精神力空間,將裡面的書籍拿出來,飛快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