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容笑笑,“這個對我們煉器有用。待到明日煉器……”
“不,這點‘鬼女的微笑’還太少,根本不足以支撐起一枚神皇器!你別忘記了,我即將晉階白銀煉器師,所以我煉出來的必須是神皇器!”
剛剛還微笑的白少面容陡然一轉,神情凌厲地盯着靖容,將那抹‘鬼女的微笑’抓在掌內收於一枚玻璃杯內蓋住,以防它溜掉。
“你的意思是——”
靖容丟掉魔晶在耳邊的嘮嘮叨叨,意外地看着白少,這是她所沒有想到過的後果,白少居然還要收集‘鬼女的微笑’。
在書室之內,靖容瀏覽過,‘鬼女的微笑’是需要人類的怨靈磨製而成。
而普通死去的人類,根本不足以成爲怨靈。
赫連大師能夠得到這‘鬼女的微笑’,可見是十分隱蔽而黑暗的。
至少比起來,白少則是光明正大得多。但現在白少顯然是要鋌而走險。
“碧玉,你知道煉成普通的神皇器,對我們來講還遠遠不足夠。當赫連那隻老狐狸再在神皇器之中注入更多的怨靈,那麼在最終的對比之中,我還是會輸給他,被逐出神殿。碧玉你知道……我不能輸。幫我。”
肩膀被他的大掌抓住,他那雙美麗的眼睛緊緊地盯過來,彷彿兩所牢籠,緊緊鎖住靖容,令她無處可逃,“幫我。”
“我不會殺人。”靖容開始後悔,如果早知道,她不如不拿出‘鬼女的微笑’,也不會讓白少徒增這麼多欲望。
白少微微一笑,他等的正是靖容這句話,“我不會讓你殺人,碧玉,你的任務便是爲本少專門提取‘鬼女的微笑’便可以了。”
他是什麼意思?
看到白少風風火火地朝煉器大殿而去,靖容不得不也跟着前去。
當看到一具一具傀儡人被他再度扔進爐鼎,變成一盆盆冒着腥氣的血漿時,靖容呆在當場,原來他是這個意思。
不要自己動手,但他卻讓傀儡人動手,讓他們將彼此推進爐鼎,然後自己投入爐鼎,以此來得到怨靈,煉製‘鬼女的微笑’……
白少瑰麗的容顏燃燒着狂放的興奮,就要成功了!只要他把‘鬼女的微笑’取到手,大量地取到手,就能夠贏了赫連大師!贏了他!
當初他怎麼沒想到呢,看了那麼多書,他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麼些年以來,他居然僅僅輸給赫連大師一個‘鬼女的微笑’!真是冤啊!
他興奮奕奕地看向靖容,狂聲大喊,“碧玉,快!快收集!快啊!”
靖容凝在當場,看着爐鼎之內冒出的混沌的煙氣,她小臉皺成一團,只覺得那股令人作嘔的味道越來越烈,她捂住脣,兜頭朝外逃去。
“沒用的東西!”
白少看到她跑了,不由地搖頭低斥,眸中怨念叢生,只好親自收集怨靈,直到將所有的傀儡人消耗完畢,整個殿室之內充滿了惡臭的味道,可是白少根本就沒有聞到一般,他將收集在透明的玻璃器皿中的煙色怨靈拿出,然後送到自己的煉器桌上,將之前碧玉給他的那抹‘鬼女的微笑’一對比,頓時白少興奮的臉像是被潑了盆冷水,完全涼了。
這根本不是‘鬼女的微笑’!
他呼吸陡然變得劇烈而急促,急忙將煉製的藥粉從櫃子之內取出來,然後將之燒成灰燼,再以火煅制,經過一系列複雜的程度,形成一股透明的薄薄氣焰,注入到豎長方形的玻璃器皿中,然後瞪大了眼睛,屏息盯着這兩股氣體的變化。
“不對,還要再經過煉製。經過煉製之後才能夠形成真正的‘鬼女的微笑’,是這樣的……”
只看到透明的氣焰將那煙氣一股吞蔑,不斷吸噬糾纏,擰成了一股繩,膠凝在一起。
直到一柱香之後,形成了一股全新的氣體。
當白少朝那股全新的氣體看去時,總是晶亮的眼眸頓時熄滅!
只看到白少自己煉製出來的那‘鬼女的微笑’,與靖容給他的那一抹,完全不相同。
真正的‘鬼女的微笑’是如燭火一般幽光,但是極亮,是能夠閉上眼睛便能感覺到的。
但是白少自己所煉製的這一種卻……完全是一股濃煙。即使是經過了煉製,也不一樣!
“究竟哪裡出了問題!”
白飛鴻磨叨地琢磨着,端着桌的兩股煙氣朝着書室而去,“不行,去研究一番,那書上一定有原因。”
……
“原來是這麼回事!”
白飛鴻嘩的聲將那股練壞了的怨靈扔掉,接着便轉身朝外走去。
“怨靈煉製,需以人類靈魂爲基礎。愈邪惡靈魂,愈佳。除此之外,純淨靈魂次之;”
“邪惡靈魂煉製出怨靈,力量強大;純淨靈魂因死亡,煉製次之,卻有淨邪力量,是邪惡靈魂的巨大抗制。”
白飛鴻一邊走着一邊想着書上提到的問題。
他的書籍與別的不同,裡面有並非只有正面的煉製靈器的法子;更有一些邪惡的煉製法子;
只是當初白飛鴻不屑於此,雖然他在神殿,可是他要做最強大的煉器師,而不是像赫連大師這樣,一把年紀還停滯在白銀煉器師之列!
因爲他滿身邪惡的關係,致使他永遠比不上他那個傳說中的師兄,身爲煉器師最頂級的旋天煉器師!
但現在白飛鴻已經顧不到那許多,明天贏,纔是關鍵。
“碧玉去哪了?”
白飛鴻瑰麗的美眸溢着巨大的冰冷,慢慢以靈器感受着碧玉所處的位置,當他感覺到碧玉正站在神殿的一段走廊,靜靜望着神殿外面時,他眸中的冰冷煞時卸起,露出最溫暖溫柔之色。
突然想到了當初自己便在那廊道上,看到了碧玉,看到她那碧色如琉璃般的眸中流淌過的同情與憐憫,那樣令人心動。
“純淨的靈魂呵。”
白飛鴻瑰麗色的美眸溢出一縷垂涎之色,邪惡的靈魂他沒有,但是純淨的靈魂……不正在眼前擺着麼。
想罷白飛鴻扭頭朝煮沸騰的爐鼎看去,將一直藏在袖褶內的一包粉色的藥末抖進爐鼎,收拾好現場,接着朝外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