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容吃了一驚,幾乎震懾住了,本能地縱身去逃,哪料君若旋的金燦燦大錘轉而朝着竺聰和古云英而去,只要砸到身上,便能將人碾成肉醬!
淡霧色的玄氣甫然噴出,同時精神力隨即迭出,配合着瞬間攫住那金錘:快走!
靖容對着地上的那兩人尖叫,額上的豆大的汗珠滾了下來,精湛的眸一瞬間失色,身體上的妖火,瞬間消失,她那精神奕奕的神彩,彷彿一下子遇到了黑夜,黯黑無狀!
便在這時就看到一名俊美絕色的男子,一襲水藍色的矜貴長袍,面如玉雕般,身形玉立,他陡然朝着金錘而來,一揮袖口,將之推出,把地上的那兩個救出來。
“公子儲。”靖容見了他後,鬆了口氣。
地上的公子儲仰臉朝空中的靖容看過來,露出微微一笑,似乎是在無聲地訴說,放心吧,你的人,我會救。
“靖容小心!”
突然一記公子儲猛然大叫,接着縱身上前,就要朝靖容的身後而去。
然而還是晚了一步。
靖容煞時覺得身體一陣空虛,疼痛麻木以及巨大的吞噬力量瞬間將她包裹,她身子一顫,轉瞬間跌下高空,雙眼朝着那個背後襲擊自己的人看去,只見到那人有着一張美豔至極的小臉,以及渾身華貴的衣袍,那美眸之中盯着自己的絕瀲狠毒,原來竟是傅奐美!
“靖容!”
公子儲豁然施出一道玄氣,接着便將靖容擁進懷中,免得她落下之後墮地受傷。
將她扶到一邊,兩個仰頭看着空中那名美豔的女子,“你的姐姐竟然暗算你?”公子儲語氣中有不忿之氣。
靖容深吸口氣,覺得身上扼痛。
這時候突然跑來一人,扭頭看去正是俞峻飛,他氣喘吁吁地朝着靖容走過來,着急地說道,“傅公子,公子儲還有大家,你們快點離開!柏長老帶着人來了!”
“他是來救我們的嗎?”靖容小臉蒼白,仰起頭望着半空中的傅奐美,嘴角有一抹譏嘲之色。
俞峻飛焦急地狠命搖頭,“當然不是!他們是要來殺你們的!剛纔他們還在路上殺了幾個西羽城的人。這件事情綺琴城主是知道的,我偷聽到了,綺琴城主與柏長老聯合,就連你們的冷王也參與其中。傅公子,你們快些離開吧!不要再在這裡糾纏下去了。”
“那麼危殿的人呢?”靖容一抹嘴角的鮮血,眼中帶着決然之色。
若是剛纔她還不明白,那麼還可以。但是現在,她已經完全明白了。
是綺琴,還有北寒燁然。
他們聯合起來,想要對付她。而這個時候,怕是危展湊巧趕來?
自從她羸得了君家之後,北寒燁然等人便圖謀算計她了,他不會容忍她坐大的。
“危殿?我並不知道,你快點走吧!”俞峻飛大吼,看到身後的人前來,頓時一陣緊張,就把靖容他們朝外推。
“我們走了,那你呢?他們會不會放過你?”靖容一動不動,靜靜地看向俞峻飛。
“靖容,你們還是快點走吧。這裡由我們來料理。”公子儲顯然也意識到事情的難辦,尤其是君若旋虎視眈眈地朝着他們這邊看來,那副樣子,再加柏長老他們前來,這一些都顯得那麼別有目的。
帶上竺聰以及古云英,靖容深深點頭,衝眼前的二人深重道,“多謝!我先帶他們殺出圖漠城堡,後會有期!”
兩人抱拳,算是送別,替靖容他們撥開一道道衝譎而來的黑衣人,護他們前先。
君若旋眼見此,飛速衝過來,剎那間便攔住了公子儲與俞峻飛,頓時戰在一處。
柏長老等人則是衝靖容他們衝上了前去。
一行人極快地攔住了靖容等人的去路,將他們包圍在正中。
“柏長老,你是什麼意思!”在這羣人之後,還有着更多的人,包括北寒燁然的手下銀羽,還有在半空中一直朝這邊盯瞧,侍機下手的傅奐美以及君家的人西門等。
就好像是一隻只蒼鷹,等待着靖容等人變成屍體,然後再分而食之。
靖容提着的劍猛地一擲,神色寒冰。
柏長老神色鄙夷,上下端瞧着因爲打鬥而衣衫變得鄙陋的傅靖容,他冷笑一聲,不馴回道,“傅靖容,圖漠城堡不再成爲你的朋友!我們需要留下你以及你的同伴,這纔是最正確的選擇!”
“留下?”靖容內心一陣氣急,強自壓下心頭的怒憤,扭頭望着身邊慘不忍睹的破敗蒼景,擰眉一字字衝柏長老憤道,“你的意思是,要殺掉我們?!柏長老,你未免也太狂傲了!你究竟是奉誰的命令來殺我們!北寒燁然還是綺琴城主?!”
那綺琴早在之前便示好於司徒引,這樣的人會轉而要殺他們嗎?
還有北寒燁然,他到處大肆渲染,自己是他的未成親的王妃。即使是這樣的情況下,這些人難道也要殺自己?
眼看着面前的這一些人,一個個神情流露殺意,靖容憤懣勃發!
沒想柏長老根本沒有回答傅靖容的話,因爲在他們的身後陡然竄出一道孽然的狂笑之音!
靖容猛地擡臉,驀地就看到自隊伍之後,突然走出來一名男子,這男子身形俊欣,一襲黑色繡着金絲線的華貴長袍,寬大地飄在身後,徜徉地迎風而來,他黑色的長髮被隨意地別到耳後,隨風亂舞,及腰紛飛,而這男子的面龐,眸若朗星,俊美的面容溢着陣陣笑意,玩味地噬過來!
是伯賞邈!
靖容見到他後,精銳的湛眸厲滯,薄脣緊抿。
“哈哈哈,傅靖容沒想到吧,咱們又見面了!”伯賞邈一笑,只是他的眼中他的臉上卻沒有丁點笑紋。
他標杆般筆直的身軀,緩緩走至近前,雪白的皮膚印在深黑的長袍中,卻並不顯出蒼白的病態,而是有一股莫名的神聖之感,高挺的鼻染,下面兩瓣薄脣像刀鋒一般抿着,就這樣居高臨下地盯着靖容,凜凜陰寒。
伯賞邈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