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所有的人都跟上來,靖容倒沒有意外。關至則笑眯眯地跟在靖容的左右,儼然成了她的小隨從一般。
那曾經對靖容多般看不起的段奚也跟在靖容的另一邊,好像是她的護衛一般。
從行事舉止以及表情上面來看,段奚也不是傻子,他看得出來,這一百多人之中,幾乎所有的人臉上都露出好奇與挖寶一樣驚喜的表情,獨獨沒有沉穩。
但這種表情卻在傅靖容的身上找到了。
當下篤定傅靖容是有着活命把握的,跟在她身邊,一定不會吃虧。何況最重要的一點,修槿啊,他可是帝尊的隨侍,僅次於帝尊一般的人物。
有這樣的人在,他們必定緊跟着傅靖容。
一百多人,也是浩浩蕩蕩的隊伍了,一下子行走在這片原始濃郁的叢林之中,傳來的聲音一片又一片,迴盪在巨大灌木樹幹之中。
然而走出去一段路程,靖容卻停下了腳步。
隨即冰見也同時跟了上來,“靖容,似乎不對勁!”
“是不對勁。”靖容站在原地,靜靜地望着面前這一切。這裡的一切都透着一股不對勁!
他們兩次來到這迷獸森林,記得上次也是走的這條路,但是現在,入口很對,走到這裡面一切都錯了,完全變了樣,翻天地覆的變化。
冰見與她一起走的,自然也發現了不妥之處。
這才上前來與她商議。
“什麼事?什麼不對?”關至連忙湊上前急問道,“發生了何事?”
“是啊,我看這裡很好!”段奚不苟同地撇撇嘴,覺得傅靖容是小題大作。
與此同時靖容旋展精神力,而冰見則以氣息攜傳於遠方,探查前面的狀況,兩人皆無所獲。
前面的人一停下來,後面跟隨着的人也跟着停了下來,而且停下來還不止一會兒,很快便有人抱怨開來——
“進這迷獸森林正是爲了冒險的!偏偏還躲三藏四的,這算是哪門子冒險!”
“是啊,一個女子在前面帶路,一看便是膽小鬼,依靠女子,咱們都吃虧!”
“究竟什麼時候走啊,在這裡愣着幹什麼,等到天黑睡覺啊!”
後面的人乾脆嘲諷起來,說罷之後緊跟着爆發出一記猖獗大笑。
“這樣走不是辦法。”靖容自然也聽到了後面的笑聲,但她卻不以爲然,輕聲說道,“我們要派兩個人前面探路,免得撞上陷阱之類。”
冰見深以爲然,正當他們打算派誰充當探路時,後面再度傳來一記爆笑,“小小丫頭,怕東怕西!來看哥哥的,讓哥哥爲你當探路!”
從後面朝前走來一名天庭飽滿,面容紅潤的年輕男子,他大搖大擺地走到跟前,衝靖容挑逗似地擠眼睛,“小丫頭等着哥哥回來給你報信。哥哥去也!”
這男子狂放一笑,陡然伸出手想摸靖容的臉頰,被冰見硬生生鉗住手腕,扔出去。
男子在草窩裡面滾了一圈,灰頭土臉地呸了一聲,回頭瞪着靖容,“小丫頭,哥哥回來便娶你,等着!”
衆人瞧着這男子沒正形的樣子,不由地搖頭,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十分贊同他這大男子行徑,隨後跟上來一名胖子,跟着而去,“你胖哥哥也去,等着!”
兩個人一前一後朝前探路。
靖容望着他們大步前衝的樣子,暗暗搖頭,他們太把這森林當成自家後院了,需知道這裡是最危險的所在,一點都馬虎不得。
由於前面那兩個人探路,是以後面的這一百來人一個個全坐在了地上,前面不走,他們也只好在原地打轉,或者是坐地上划拳相鬥,或者是有的人朝四下中偷偷擴散出去,想要尋找或獵到什麼有趣的東西。
每一個人都帶着好奇來的,但是卻不一定第一個人都回去。
靖容利用精神力在這四下緩慢地搜索一遍。
因爲在來之前那精神力似乎長進不少,在這裡她也能夠使用此,爲自己稍微做一點事情了。
當探到後面的好幾棵細弱,淡綠色中透着粉盈盈的顏色的小樹時,靖容疑惑了下,正待要細下查看時,突然聽到一聲驚叫。
她連忙到後面去看,卻原來是幾個坐在地上划拳的僱傭兵,捉住了一隻穿山甲。
那穿山甲與外面的不同,外殼十分堅硬。
而個頭卻比外面的要大好幾倍。
剛纔看到它時,還以爲來了一隻大狗,卻不料是穿山甲。
那僱傭兵捉住之後便愛現地給衆人面前看,並提出晚上燒這野物吃。
靖容站在原地,輕輕嘆息一聲。
僱傭兵本是十分專業並訓練有速的一類人,但是眼前這五六個人卻顯然不太一樣,像是假的……
沒時間去懷疑他們的真正身份,靖容正打算回去,驀地聽到一記慘叫聲。
由於剛纔這五六名僱傭兵的大呼,已經引衆人的注意力,這會慘叫,只能使得衆人以爲又捉住了什麼怪異的妖物了。
因此誰都沒有在意,而是懶洋洋地衝着那叫聲處看去,這一看卻是大吃一驚,幾乎要跌在地上。
只看到三名護衛狀的男子正圍着一顆細小的弱樹看去,伸手撫摸,以及摘葉子,另外還有一兩棵非常挺秀地佈置在四下,他們便想要把這樹給掰斷。
可是變故在此發生,捉着樹身的他們的手,一點點融入進了樹皮之內,好像是被小樹給慢慢地吞噬了一樣。
隨着手往裡面溶入,接着是手臂,之後是身體。
衆人一看這情影,連救人都顧不得,只來得及呆呆看着這從來沒有過的異象。
“冰見!”靖容大叫一聲,“救人!”
這種事情,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就已經遇上了,根本不怕。
其餘的人尚在驚覺之中,靖容與冰見業已經縱身上前,各施力量,將那被樹“吞吃”掉的人往外拉拽。
大家見此情形,之後反應過來,也跟着幫忙。
玄力根本派不上用場,所有人只能靠着蠻力,強行往外拽。
咣噹!
一羣人跟着重重砸在地上,摔作一團。
那幾個人被粘着樹液被拽了出來,只是其中一人的半身已經變成了骨架。另外陷入樹內的人有一人呼吸全無,另一個倖免於難。
衆人氣喘吁吁地看着這一幕,剛纔的玩鬧戲謔,全都不見,換之以凝重悚然與驚懼。
怎麼會發生這一幕,這裡的樹莫非還吃人?
那想再逮穿山甲的幾人,也不由地從地上站起來,好像此地裂開個大坑要把他給吞進去一般。
靖容抹了把汗,朝着那死去的二人看,“上次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這種顏色的樹。”
冰見聽了,對道,“越豔麗的東西越危險。咱們上次遇上的樹,也許被這幾株小細樹給吞吃了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