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知道方姐爲什麼要回去了。”盛西城剛出電梯徐露露便氣勢洶洶地衝了上來，自己卻是有些拎不清狀況。
“怎麼了？”
“那個狐狸精都闖到盛世來了，我是不管那麼多，盛世是方姐一手帶出來的，你休想——”
盛西城皺眉走去自己辦公室。上任以來一直是和顏悅色的總裁這個樣子秘書們也一臉苦相，徐副總沒攔住那個女人，叉着腰站在這兒打電話，她們幾個誰動下電話她眼刀子就殺過來了。
待走進去辦公室卻是曾可那個丫頭坐在自己椅子上，見自己進來便撅了嘴撒嬌：“西城哥哥，你都沒帶電話。”
盛西城只覺得不喜歡，那個位置是顏顏的。
“起來。”
“啊？”曾可反應過來，站起來，“不就是坐一下嘛，小氣鬼。”
“有什麼事？”
“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呀？”曾可繞過來，“阿姨說你在這裡，我還一直以爲你只是在天顏，原來方姐姐的公司也是你的。”
“可可。”
“哎呀哎呀我說啦，就是我跟公司的合同出了些問題，上去找你的時候於助理說你不在，上午都不會過去，我就去家裡找你了。”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以後不要爲難那些秘書，盛世不是我的，天顏也不是我的，沒同意不許進來辦公室。”
“西城哥哥，你……”
到底是從小疼到到的妹妹，見她泫然欲泣的樣子盛西城也不好多說，只好哄了出去吃飯。
剛出辦公室就見徐露露抱着一堆資料夾站在門口：“盛總又要出去吃飯啊？”又看了看他身後的曾可，“盛總食慾倒是很好，剛剛和樑小姐吃完現在還能吃得下。”
不知道樑昊天知道被稱爲樑小姐該是什麼心情，徐露暴躁，只口不擇言，哪裡想得到那些。
“你這人怎麼這樣，老闆吃飯輪得到你管嗎！”大抵是覺得有靠山，再加上來的時候本來就起過沖突，徐露露趾高氣揚的樣子看得曾可火蹭蹭就上來了。
“是呢，可是我這裡一堆急着處理的文件，可惜當時方總能不吃飯不睡覺惦記着公司，沒那麼重要的話，盛總去吃飯也無妨的。”
“你！”
“可可自己先回去，下回再帶你出去吃飯。”盛西城眼眸暗了暗，“徐副總跟我進來。”
“什麼文件？”
“只是臨時從秘書處抱的一堆文件夾而已。”
“徐副總今天過分了。”
“反正我也沒想接着工作，這是師姐的心血，給了你這狼心狗肺的人。她生死未卜，你在她的公司裡讓人明目張膽地出入，我是不是應該表揚下你這麼長情，這麼久倒是沒換過人。”徐露放下文件夾，“若是那時候知道是你，我就是把公司廢了都不會留給你糟蹋。”
一句生死未卜說得盛西城心裡伊藤，卻是聽出來沒明白的元素：“什麼時候？”
“哼，做過的事情太多了不記得了是吧，她生日那天中午你在哪裡還記得麼？我當時還想明明案子談得還不錯，飯也吃得挺好，怎麼回來整個人就沒精神了。”徐露頓了頓，站定，“你愛怎麼樣怎麼樣，反正我也不想幹了，辭職信我明天送過來。”
“剛剛那只是一個叔叔的女兒，妹妹而已。”盛西城心裡有些畫面像是電影放慢了速度，一幀一幀慢慢換過。
徐露冷笑一聲，懶得再說，蹬着高跟鞋出去。
他說，一會兒吃飯可可也在。
她頓了頓才答，恩。
她叫“盛姨”，然後朝向可可，曾小姐好。
他箍了她在懷裡接電話說，可可。她在懷裡分明顫了。
還有他不知道的，什麼時候吃飯，她在他對面，也許他們在說笑什麼，她遠遠看着，也許，神情落寞。
……
盛西城出來的時候外面的人大氣都沒敢吭一聲，儘管觀望期的盛總，一直是和顏悅色的，甚至從進公司到現在，方顏原先的人事安排即便是一個小小的助理都沒有變動過。只是和副總這麼吵了一番，還是有些拿捏不準。
“除了方總回來，以後不許讓人隨便進去辦公室，任何人。”盛西城朝秘書檯那邊叮囑一聲，走出去。
我到底，還在哪些未曾察覺的時候傷害過你。
方顏已經能夠很平靜地接受後面一直跟個毛孩子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紈絝子弟自己，再不學無術，大一的這時候不也才高考完半年，至於英語完全用不了麼。
“方顏看這裡。”
方顏臉剛扭過來那邊就拍了照，看他低頭弄手機的樣子就知道在發微博，廣場這邊近餐廳，還能有WiFi。玩的時候拍照，吃飯回酒店的時候發微博，多少評論還巴巴跑過來舉給自己看。年輕真好，什麼都不想，這麼點事也能樂半天。
方顏也懶得理他，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早上起晚了些，有些睡懵了，他不在耳邊唧唧喳喳正好。
“方顏，你看哪，我朋友說你看上去傻里傻氣的。”何蘇舉了手機跑過來。
“恩，跟你呆一塊兒是挺容易變傻的。”
“分明是自己長得傻好吧。還怨我。”
“我要走了。”
“誒，還沒到吃午飯的時候呢。”
“我說我想換個地方了。”
“你幹嘛啊，不是也纔來幾天麼？”
“就是想換地方了。”
“萬神殿你去過了？”
“沒有”
“卡比多里尼美術館呢？”
“沒。”
“兩個博物館？”
“沒。”
“對吧對吧，我都還沒問完呢，你說你都來了一趟了，這些地方不看多可惜，就多呆一天好不好。而且我這兩天除了跟着你瞎逛之外都沒有看過什麼景點。”
何蘇一臉委屈的樣子倒是看得方顏好笑：“你自己要跟着我的，我又沒有逼着你。”
“就一天，一天好不好，下午咱倆去美術館看看，明天上午去萬神殿，然後去買東西，你喜歡什麼我送你，然後晚上好好休息，第二天你想去哪裡再去行吧。”然後就沒我事了。
“你就不怕你爸爸說你花錢花多了？”
“卡里的錢要是沒變化他才怕呢。”
方顏撇撇嘴，真是昂貴的追蹤器，真想回一句“既然都離家出走了，還花家裡的錢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