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吟聽罷伸手,東方透不解看着他:“幹嘛?”
“匕首,給我!”不容拒絕的口吻,讓東方透一怔。
東方透看着有些賭氣的他失笑,將蟬翼放到他手上:“你要它做什麼?”
“放在我這裡,相對彎彎就安全些。”東方透看他小心翼翼將匕首收進懷裡,搖頭失笑:“呆子,方纔他們可是聽到搖光說匕首在我這,如果我手上沒有他們一樣不會放過我,而且你不懂武拿着更危險……”話音未落,一陣抽噎打斷東方透的話:“呆子,你哭了?”
“彎彎、也嫌棄我不會武功?”擡起水漾淚眼,委屈的控訴着東方透的殘忍。
呃!
“不是,我這是擔心,而且你很厲害啊,連龍遺都不是你的對手!”東方透有些慌了。
“那是…龍遺不設防纔不小心的。”東方吟怎麼不知她是在安慰。
東方透深沉拍上東方吟的肩,望着他的淚眼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罪惡,卻不得不應着頭皮安慰:“你沒看過兵法古籍麼,兵不厭詐,龍遺他自恃甚高被你打中他就是輸了!”
“真的?!”東方吟收起抽噎的淚眼,似懂非懂。
東方透重重點頭:“比真金白銀還真!”
“既然這樣,就更應該放在我這裡,這麼貴重的兵器穆引給了你便是你的!”既然彎彎都說龍遺厲害,而自己又將他打傷,那就說自己很厲害。
所以,他可以保護她!
“……”她這是被呆子繞進去了麼?
夜闖閨廂事件在搖光占卜澄清屬誤會之後,衆人立馬忘記這件事投入到另一件激憤人心的事情上——蒼穹異寶玄冰蟬匕首!
往後一段時間裡,整個雲上樓都陷入了碎碎唸的神兵八卦裡,衆說紛紜,東方透懶得一一列舉了。而這一罪魁——搖光,居然每日依舊早睡晚起,四十五度角仰望反省滿布的夜空,掐指悠閒觀星占卜,全然忘了天璇院裡還有一個被他當炮灰不起眼的女弟子正滿腔怒火趕走第四百三十二批明暗明暗裡打探匕首的‘蒼蠅’之後,終於忍到爆發。
衝到搖光院,二話不說,擡腳就踹院門,風風火火往搖光閣趕。身後,東方吟顫巍巍看了一眼搖晃着奄奄一息的院門,再一次感嘆,這些時日下來,彎彎的實力也日漸有漲,或許不是壞事。
而他們,也終於第四百二十三次被搖光閣弟子擋於門外。衆弟子依舊一句:師尊近期閉關觀測隱有逆世星象,概不見客!
望着搖光院三個字的匾額,東方透很想運用已經小有所成的輕功將它一腳踢爛。而這寫成就,說來都讓人難以啓齒,自那天澄清賊人夜闖之後,東方透就沒睡過一天好覺。
例如,一睜眼她就會看到十幾雙狼眼盯着睡眼惺忪的她,露出陰測測的笑臉,齊刷刷開口:“蟬翼,玄冰蟬……”她立時一個激靈,睡意全無渾身雞皮起立。再有就是,晚上好不容易繞開最後一撥人本以爲能安心到第二天早上,誰知開門之後就是幾人在坐等她的‘迴歸’……
以至於後面一段時間經常跟其他幾個熟人不得不換房睡,可每到半夜夢迴之時,耳邊總是充斥着那嗡鳴的陰測笑意,夜夜噩夢纏身。
因此,這一日,東方吟看到頂着熊貓眼蓬鬆頭時也是吃驚不小。看她那類似幽魂的虛浮步伐深以爲她病了,誰知他剛開口叫來慕容習和琥珀幾人看情況,每日那些人照常報到,這次卻是每人手裡提着各種補品,藥丸之類,配着諂媚的笑意,東方透很給力的當場暈了過去。
醒來之時已是深夜,再次閉上裝作什麼也沒看到的眼睛,東方透心底的期待自己再一次昏過去的碎碎念卻是沒有實現。任命睜開眼,起身看着圍在她牀邊的人,深嘆:“呆子,把匕首給他們。”
東方吟本想搖頭,可看東方透疲累的模樣心下痠疼,不情不願掏出蟬翼遞給東方透,她的東西由她發落。
攙着東方吟的手起身下牀,東方透示意衆人跟她往外走。
來到院中空地,東方透面上漾開這些日子裡第一個溫和的笑意:“這匕首本是弟子俗世管家給的隨身之物,本沒想到有這麼大的來頭,這些日子下來,見衆位心實意誠,糾結再三,弟子決定……”話留一半東方透藉着月色尋向人羣,最後發現屋頂之上的龍遺,衝他投去一眼,待到龍遺點頭離開又看向衆人才道:“趁着夜色如水來個比試!”
衆弟子面面相覷,等着她的下文。
東方透挑眉:“當然是,贏的人可得弟子手中蟬翼。”
衆弟子大驚,有人便忍不住了:“師妹將匕首取名蟬翼,也就是說它是異寶無疑?!”
東方透不置可否:“異寶我們誰也沒見過,但是這匕首一路尾隨弟子至今,能踩在雲上之地,它確實功不可沒!”話雖有託大,卻是實話!
還有,你們不是要它嗎,如果我不做些什麼,怎麼對得起自己這些天被折磨的這麼慘。
誰教她向來是有恩報恩有怨報仇的小人性子!
“怎麼個比法?”有人開口了,其他人也紛紛附和。
“現下是人定初時,兩個時辰,也就是雞鳴之時爲限。隨便你們用什麼方法,只要規定時辰之後那個人站在弟子面前的,就可以奪得匕首!”這樣,一柄匕首能教訓一下他們又能讓搖光焦頭爛額,何樂不爲?
至於穆引……他日再見之時,定要好好將今日狼狽盡數還給他!
盞茶時間,龍遺在東方頭眼神示意下將整個雲上樓都傳到了今晚的重頭戲。原本睡下的雲上樓霎時亮堂一片,星星點點的燭火映在山間分外通明,伴着嘈雜像是有什麼大事一樣!
半空夜色裡,一隻巨鳥扇着它那芭蕉似的翅膀抖動陣陣旋風。只見它背上立着三道身影,迎風而立,飄渺如仙。
“哦呵呵,小丫頭還真是睚眥必報。”雲缺月負手而立俯瞰下方熱鬧的七星院,遠遠看着甚至其他地方的弟子也聞訊撐着燈籠火把趕來,那陣勢堪比雲上樓一度開山還熱鬧。
“你不阻止?”不知摘星一襲紅衣在夜色裡卻是漆黑一片,挑眉望着下方的涌動眉間染上笑意,逆襲的冷風吹拂着三人的頭髮衣袂,如夢似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