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半天馬車,胃顛得難受,東方透掀了簾子皺眉問着那駕着馬車不亦樂乎的穆引。她真的很想換馬騎,至少可以轉換一下空氣。
“向北。”穆引明知東方透不懂東南西北的方向,還回答的這麼精簡,明擺着是存心的。
“你是不是閒得慌,我要騎馬。”東方透比着弱小的拳頭‘威脅’着穆引,眼睛瞪得老大。
“你確定?因爲那樣的話,少爺和我就只能走路了。”看了一眼只有拉馬車的一匹穆引有些不確定的問。
“你帶着呆子飛到那地方不就可以了。”東方透對於穆引的疑惑顯得很是無所謂。
“你以爲我長翅膀了啊?”穆引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話:雖然必要的話他完全可以。
“那算了,記得到鎮子上再買兩匹。”見商量無果,東方透泄氣的放下簾子憋着悶氣。
東方吟到來一杯熱茶遞了過去,東方透搖頭。
“小透,聽說你想騎馬,我們可以共乘一騎,快出來吧。”
東方吟聽見琥珀的笑意,掀開車窗簾看着東方透詢問她的意思。
“聽說?沒想到你的耳朵還有這功能啊。”東方透對於琥珀那算偷聽的行徑感到不恥,嘲着他那沒有可信度的藉口。
“說話真難聽,耳朵當然是用來聽世間萬物的啊,再說你剛纔說的又不是什麼秘密,怎麼算偷聽。”琥珀放了馬繮,手環胸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東方透看準這一檔口,探出窗外。對着琥珀身下的馬屁股就是啪的一掌,震得她手都麻了。
馬匹莫名受驚,嘶鳴一聲朝前奔去。東方琥珀沒料想到這一狀況,手忙腳亂間瞎叫着:“東方透,做人不能這樣……”
車內東方吟也吃驚東方透的動作,一同探出窗外看着遠去的身影。東方吟看着一臉嗤笑的東方透有些無語:最近彎彎的膽子越來越大了……
做人不能哪樣?東方透不屑的挑眉。
前面的馬車裡,東方離和東方玥正閉目與幻魂器進一步的磨合着,手掌翻飛間,縮小的幻魂器被淡藍和淡粉的真氣包覆懸浮在半空,上下浮動着。
同乘的東方挽情坐在最外面,面色淡然不時撩開車簾看着外面的景色。慕容泠則有些坐不住,那樣子總感覺屁股下面有什麼硌人的東西,皺着明豔的臉不敢太大動作,生怕打擾運功冥修的兩人。
看着擁有世間稀有魂器的東方離、玥,一股苦澀羨慕的情緒涌上心頭,同時寬慰自己這種東西可遇不可求。思緒翻飛的時候,剛好聽見東方琥瞎叫喚的聲音,擡手撩了車簾一角看去,正好受驚的馬被哥哥飛身制止。
東方岑見狀拉住繮繩:“籲……”。
馬車頓住的同時也打斷了東方離、玥兩人與幻魂器磨合的冥修。
東方離不悅的皺眉,冷哼一聲出了馬車站在車旁等着後面的東方透跟上來、東方玥嘴裡不停的咒着被壞事的東方透:“人倒黴連廢物也來找事,哼!”
“丫頭,前面車停了,貌似你要遭殃了。”
穆引面上有些樂了,因爲這一路實在無聊得很,離【雲上樓】還遠着。他實在無法想象以這種‘龜速’何時才能到達。
東方吟掀了簾子,也看清了二姐、三姐面上的不快。皺眉:貌似遭殃的是她們纔對。
“兩個蠢女人而已。”東方透只是擡了一下眼瞼又繼續無視。
眼見在後面晃悠着馬車近了,東方玥上前一步,做茶壺狀指着穆引(其實是指着他身後馬車裡的東方透),柳眉倒豎怒喝:“廢物,竟敢打斷二姐和我的冥修,吃了豹子膽了是吧。”
“豹子膽倒是沒吃,不過偶爾吃了熊膽。”東方透輕笑,眼睛始終在自己的手上:手指修長,掌骨纖細,加上偏瘦的原因。越看越覺得像皮包骨的骨架子,不過還好,慢慢調養可以恢復。
“噗嗤……”穆引握着馬繮的手抵在脣邊輕笑:丫頭什麼時候吃的熊膽,我怎麼不知道。東方透豈會不知他的心思,一記警告的眼神射過去,穆引見勢便收了笑聲,清着嗓子仰頭看天……
“狗奴才你大膽,誰借你的膽子!”東方玥正氣極,腦子長在腳底衝穆引喝道。
“大膽狗奴才罵誰?”東方透面有怒色:她的人何時輪到潑婦來說道。
“狗奴才罵……”“玥兒!”東方離瞥見東方透臉上的算計,剛覺不妙出聲制止但還是晚了一步。
東方吟也皺眉不悅的看着自家三姐,就算以前經常拿他和彎彎開涮,也罵過他們是廢物白癡。可是穆引是他二人最喜歡和尊敬的管事,決不允許旁人詆譭:
“三姐請……自重!”
穆引沒想到東方吟會動怒,沒有看罵他的東方玥一眼,看着身後馬車裡眼中泛起怒意的東方吟,輕笑:“淡定”。東方吟一時收不住石化在那裡……
不期然的東方透白了他一眼:你夠淡定了。
教訓人正歡的東方玥被東方離這麼一喝立馬就清醒過來。明白自己剛纔在罵自己時,看着其他幾人面上的各色表情,臉頓時像煮熟的龍蝦,紅的要滴下血來。驚覺沒有臉面在這裡呆着,一扭腰一跺腳掩面躲到馬車裡嚶嚶低泣:連東方吟那個白癡都敢欺負她。
“東方透,看你做的好事!”
慕容泠雖然羨慕東方玥她們擁有那麼強的幻魂器,但十年姐妹情不允許她袖手旁觀。瞪了東方透一眼上車安慰東方玥去了。
“又一個蠢的。”對於慕容泠的多嘴數落,東方透只是冷笑蔑視。
慕容習聽懂她話中他意,對妹妹的莽撞衝動很是頭痛。剛搖頭,就見慕容泠怒哼着從馬車上下來,看了車裡一眼也有着不滿和莫名。她好意安慰,怎麼反倒起反作用了?
慕容習不忍妹妹繼續無知下去,將她拉到自己身邊低聲告訴她:“有些人越在這種時候越不能安慰。”
“這是什麼道理?”顯然慕容泠對於哥哥的解說還沒明白。
“自尊心!”慕容習用扇子輕拍慕容泠的臉頰,末了還看着她不確定的問了一聲:“明白了?”
慕容泠猶豫着點頭: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