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沉侵在自己世界裡的東方吟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變化。從以前那種淡然的隨性,到想要得到某些填補的慾望。正慢慢地,一點一滴的,從他骨子裡開始着屬於他的轉變。
身後,穆引靜靜的看着二人。眼裡有着比東方吟更深的深淵,有比東方透更堅定地決意!
只有他自己知道,是爲誰。
剛纔,練着練着就感覺好像回到了在部隊的時候,那枯燥又充滿溫暖的地方。
沈奕,我們女兵連的隊長,一個訓練時嚴苛得近乎無情的人。
在一次與別的連舉行軍事演習時,遇到幾個和同伴走散的持槍劫匪。那時的風間月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嚇得呆在原地。
直到劫匪發現她,到沈奕替她擋那致命的一槍。
不過眨眼間,血濺在她臉上,溫熱的滑膩……
視線看向倒在地上的隊長,風間月滑坐在地上,而就近的人聽到槍聲不,,全趕至而來。看到那一幕全震驚了,紛紛舉槍準備就地解決劫匪,誰知那幾個劫匪機靈,知道自己逃不了,迅速扔掉手中的槍,雙手抱頭,蹲在地上驚呼饒命。
而對待不法分子的規矩是,繳械不殺,情節嚴重的酌情再審!
估計開槍的那傢伙是活不了。
然而,沈奕卻回不來了,隊長永遠回不來了……
事後,風間月遞交了退伍申請書,離開了那個曾經讓她痛罵現在讓她悔恨的部隊,藉此逃避那天的噩夢。
直到自己退伍從事設計工作,才慢慢淡忘。
然而來到這異世,再次揮出那標準直接的動作。卻又想起來,這是沈奕曾經教她們的動作。清晰得恍如昨天,原來不是忘記,而是以另一種方式記住!
東方吟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受傷的神情蔓延,東方透沉侵在自己的回憶中沒有看到。
彎彎,你在想什麼?此時你的世界裡,可有我的影子……
四月,草長鶯飛的季節。
東方家族又迎來三年一次的文武選拔,同時也成了百姓茶餘飯後不可缺的話題,也有不少好賭的賭徒圍在一起下注,粗魯的喝罵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此時街上的百姓紛紛讓開一條道路,看着一對浩浩蕩蕩的人馬整齊有序的朝一個方向前進,議論紛紛。
馬車上的自然是東方府的內眷小姐,馬上帶頭的是東方家族的族長,也是文武選拔的主評審。
內眷的馬車依次是大夫人硯傘,而馬車本應是她的兒子在身側。
東方府的大兒子東方拓,年歲十六。在隸屬護國徵遠軍軍營裡擔任副將,而這次又擔任護佑主軍官隨皇室一起,故而沒伴在馬車旁。
隨後的是,二姨娘初情的馬車。隨行在她的車旁的一匹馬上,一個十來歲身着黃色錦服,腳蹬同色錦靴類似粉雕玉琢的小孩正正襟坐在馬上,神情倨傲。這時,一隻纖白素手掀起車簾一角,正一臉擔憂的看着馬上那讓人頭疼的小兒子。
“秀兒,還是坐孃的車吧,騎馬很危險。”二姨娘初情開口,聲音細膩綿軟,再看那面容,果真是妖媚。而那水眸中卻無絲毫妖媚之氣,反之是爲人母的擔憂,馬上的小孩轉臉對他娘拍拍胸脯保證。又一臉嚮往的說着哥哥東方拓的英雄事蹟,起碼他是那麼認爲的。
“放心,姨娘,我已經十一歲了,哥哥在我這年歲早就已經到軍營裡歷練去了.”馬上的小孩正是東方西歸的三子,東方秀.只見他轉臉對他娘拍拍胸脯保證,又一臉嚮往的說着哥哥東方拓的英雄事蹟,起碼他是那麼認爲的.因爲他是東方拓最忠實的粉絲.
看了眼堅持騎馬的兒子,她只得無奈的嘆一聲,好生叮囑他小心,在東方秀不耐得揮手下才放下簾子.不再說話.車外又恢復了剛纔的肅靜.
爲了對外分清大小,都稱正室爲娘,妾室姨娘.親生的也一樣.而身爲妾室的初情對此也沒鬧過意見.所以她才能在東方家生存至今.
而最讓他操心的就是她的兒子,她以後唯一的依靠,所以看得很緊,他想要跟大哥學武,去軍營歷練,卻被她厲聲喝止,讓他從文,將來在朝堂做個文官也是好的.
對此,東方秀沒少和她冷戰,卻也終沒能堅持,每天跟在夫子身後學着那些之乎者也,如今小小年紀卻也是個像模像樣的小書生.這點讓初情很是寬心不少.
最後的就是少爺小姐的馬車了,車比前面兩位夫人的大些,顯得寬敞不少.裡面左邊依次是東方離.東方玥.她二人今天穿得同樣很亮眼,讓人移不開眼.還有一個小人兒,濃眉大眼,肥嘟嘟的正一臉好奇的看着坐在他對面一身乾淨簡單的東方透和乾淨素白的東方吟.東方透直接閉目養神,對此視而不見,留下呆子和他大眼對小眼互相眨巴着.
“玥姐姐,他們倆個是誰啊,爲什麼跟我們坐在一起?”小人兒伸手拉拉坐他旁邊東方玥的袖子好奇的問.
本來正在調息的東方玥和東方離一起睜開眼看着小人兒,東方玥摸摸他的頭髮,嫌惡得看了一眼閉目養神的東方透和一臉無辜的東方吟笑道:
“小要乖,他們啊是廢物跟白癡,不要和他們說話,會傳染的,小要如果也跟他們一樣的話,爹爹會不喜歡你的.”如果不是她吐出傷人的話,此時她應該是純潔得就像鄰家姐姐一樣唬着弟弟不可以怎麼樣.
而東方玥口中的小要,就是東方西歸的小兒子,東方要,今年六歲,正室硯傘所出,東方拓和東方離的親弟弟.憨厚的外表下是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整個東方府都被他哄得服服帖帖的.
上帝是公平的,同時也是愛開玩笑的,給了你美好的皮囊卻忘了注入善良的靈魂.就比如東方玥.而東方透,則是徹底被上帝遺忘的小丑.
唉,醜也不醜得驚天動地點,最起碼那樣別人還會記住你,而不是像現在這般平庸了.在我腹誹上帝的不公時,那小人兒卻眨巴着大眼繼續開口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