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轉念,不知道自己爲什麼突然會有這種想法。難道自己也在不知不覺中與誰相攀比起來了嗎?這一念頭剛起,東方吟就甩頭,想借此忽視心裡的不確定,連懷裡的黑芝麻吱嗚叫嚷也沒聽到……
眼見身前這人就要撞上前面的人,黑芝麻識趣的縮進東方吟懷裡。舉着一雙小爪子捂着眼睛靜靜等着那場面到來,那模樣看到的人肯定會愛不釋手。
砰!“痛!”
果不其然,還沒數到五就撞上了。黑芝麻這麼慶幸着,同時安慰自己,不是他沒提醒而是呆子沒聽到。
東方透皺眉,看着捂着鼻子疼得快要飆淚的東方吟,沒好氣道:“想什麼呢,也不看着點。撞到我後腦勺,不疼死你鼻子纔怪。”
看着眼前的人,嘴裡雖然絮絮叨叨個沒完,可是心裡爲什麼一點也不覺得生氣,連着剛纔的胸悶感也消失了?
待到兩人重新站好,東方透仰視着身前一臉泫然欲泣的人,感慨:“呆子,你又長高了。”
“啊?!是麼,難怪我最近看彎彎越發覺得小巧……唉,彎彎,怎麼了,好好的臉色怎麼黑了,是不是沒休息好?”
不去理會跟上來的追問的人,東方透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找一鐵錘——敲開他那呆腦瓜。
小巧?說人矮,哼!還真是氣死人的委婉。
話說,呆子什麼時候懂得這麼巧妙的運用文字的精髓了?
桌邊龍遺和琥珀兩人耳尖,聽着對話早就笑趴了。二話不說一把攬過懵懂的東方吟就稱兄道弟,看着東方透吃癟可是難遇,抓着機會還不笑個夠。
看着笑得歡騰的兩人,東方透眼裡閃着精光:“看你們笑得開心,應該渴了。”兩人見勢不對,慌忙搖頭。東方透哪管他們,直接讓老闆端來三杯榨好的苦瓜汁,笑得好不陰險的放在三人面前。
琥珀和龍遺光是聞着那味道就齊刷刷慘白了臉,搖頭後退直髮誓以後不敢。
東方吟不懂:“彎彎,爲什麼我也要喝?”他明明什麼也沒做好不好。
誰知不待她發話,琥珀和龍遺先她一步抓住也要打退堂鼓的東方吟。衝着東方透齜牙,以示他二人絕對是站在她這邊的。
“牆頭草?晚了。”
聽着輕飄飄的幾個字,琥珀心裡瓦涼瓦涼的。自己到底是煩什麼傻,大清早的在魔女頭上造次?
“呃…醜……主,主人。這一路下來已經喝過您親自調製的各種飲品,已經夠了。所以,這個青…青色泛,泛黑的東西可不可以……讓穆引幫忙喝掉?”想着前些日子那整死人的突然奇想,看着眼前這翻着黑氣的東西龍遺這會兒真的害怕了。
“放心,都給備着在。”意思是:嘲笑我,這是必須的代價。
而聽到這裡的穆引,面上也是一抽,接着泛起可疑的青白。看樣子也是從龍遺那裡見識到了它的威力。
“有生救命。”琥珀一把拉過從沒開口的有生,將苦瓜汁地道他面前哀求。
“噯?”有生聞着那味道,苦笑一聲推開,後退十步:“琥珀公子,小的還想多服侍主人幾年。”言下之意是——愛莫能助。
“慕容……”龍遺看向慕容的方向:“噯噯?!人呢?”
“客官,你說的那位公子好像回房了。”夥計見龍遺發問,遂好心告知。
跑的還真快!
四人對峙半響後,東方透一撩頸間黑髮,居高臨下看着面色泛青趴在桌上嘴冒怨念的三人涼涼挑眉哼道:“小女子惹不得,難道沒人跟你們說過?”
“是……小的再也不敢了(彎彎,我看見娘在溫柔的向我招手……)”
呃!掌櫃和一衆夥計看得莫名,他們不是認識的嗎?爲什麼還給他們下毒?!
下毒?!
“不好啦,殺人啦!!!”掌櫃怔愣半響終於反應過來自己剛纔想到什麼,雖然對於他們見多了血腥的人來說不算什麼,但是如果不通知官府,只有一個下場——後果自負!
一衆夥計也被掌櫃的喊聲驚醒,皆是往角落裡躲。
“瞎嚷嚷什麼,沒看到還吊着半條命麼?”東方玥被咋呼的心裡咯噔一下,火也噌了起來。話落間只見她桌前的一雙筷子不見。
“啊!?”掌櫃背靠牆面,身體瑟瑟抖着,眼睛瞟向入牆半尺緊貼兩鬢邊的筷子。艱難吞嚥,抱拳哆嗦:“是……是,女俠饒命,小的不嚷了,不嚷了……”
“東方透,看你乾的什麼事?”慕容泠也被東方透的那杯青色的水嚇到了,高聲質問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我什麼也沒幹啊,這是廚房拿來的。”東方透攤手,以示自己的無辜。
“小姑娘,說話不帶這樣啊。明明……這……這……”
掌櫃還待解釋什麼,卻被方透那似笑非笑的眼神給震住。又見桌上的三人此時神智已接近恍惚的樣子。再看看自己,相信如果在多說一個字,或許那桌子空出的一方一定會是自己。
本着良民準則,東方透看着掌櫃那瑟縮模樣忍不住泄氣:“真是,只是一杯苦瓜汁而已。”那麼高的營養,你們是怎麼運用腦袋將它想成是毒藥的啊?“而且我看起來有那麼惡毒麼?嗯?”視線詢問在場衆人。
嗯!很有!
這是東方透從掌櫃和一衆夥計眼裡讀出的意思……
好吧,東方透承認,人品什麼的從以前開始就爲負數,現在也沒什麼好說的。
“還要裝死到什麼時候,走啦!”不悅一掌拍下,剛纔還嘴冒怨念的三人立時精神起來。
掌櫃看着這情景,直呼奇蹟!
巳時,在東方透幾人瞎鬧的間隙,穆引已將幾天的用度算好。讓夥計牽出馬車在棧外等着,順便給了點小費與夥計。
待到送走東方透這最後一批客人,掌櫃看着釘進牆裡的筷子後怕的瑟縮着。看着傻愣的夥計,忍不住精明本性外露,指揮着:“還愣着幹嘛,收拾好準備迎客。”
話說,東方透一行雖然最後離開客棧,可還沒走多久便看到早就出發的人羣。可眼下最讓她奇怪的是:“穆引,既然雲上令只有六十枚,爲什麼來雲上樓後卻相反的這麼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