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目前她很想看看這圖樣上的成品,加上她對這世界的觀念和認知不熟,估計十年也找不出個心思手法細膩的人幫她。
“丫頭,我怎麼覺得你對我好像有種莫名信賴?”
“你可以自我膨脹的這麼理解。”
“好吧,我試試,什麼時候要。”穆引攤手,苦笑。
“速度跟質量我都要,另外附加一句注意事項,這袋子裡的東西,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無價的!”
穆引有樣學樣,認真點頭:“一定小心小心再小心,無價!”
一旁看着耍寶的兩人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立時惹來兩人的視線:“呃…就是覺得穆引很像一個嚴肅的老頑童……”話還沒說完一聲誇張的大笑嚇了他一跳,有些驚魂未定的問:“龍遺,什麼事那麼好笑啊?”
“沒什麼,只是一想到穆引在吟小子你眼裡是個老頑童,爺就忍不住拿以前的他跟現在作比較,突然發現很好玩。”喝口茶水順氣,語氣裡全是促狹的笑意。
穆引和東方透聞之皆看向對方,沉默……
貌似還真有那麼回事,東方透之所以尷尬她雖然藉着小孩身體但心性一時間不是說轉就能轉變的。
龍遺揮手打斷車裡的沉悶,一把奪過穆引來不及收回懷中的圖紙細看起來。不時伴着嘖嘴和嘆息:“這麼好的才華卻被一個醜的人神共憤臭丫頭所擁有,不得不說老天真的很不公平。”
“……”你丫!
“既然給了醜的面貌也不差那不好使的腦子不是,非得讓人對她的才華歡喜,面貌犯愁……”話未歇一聲悶哼傳出車廂,一聲咆哮緊隨而出:“醜丫頭,踹人之前好歹先通知一聲啊。”
“看你對我分析得那麼起勁,怎麼忍心打擾你。”
瞅着東方透從牙縫裡擠出的話,龍遺腦袋當機了一秒,嘀咕:“爺哪知道你會發飆啊,以爲你早就習以爲常了。”接收到她噴火的視線,龍遺最後熄聲,拿過圖紙攤在東方透面前,指着上面的一根髮簪賣萌:“爺要這個。”
東方透眼含笑意,點頭:“好啊。”
“真的?!”怎麼這麼好說話啊?心下好奇歸好奇,但眼下這簪子確實讓他歡喜的緊,也就自動忽略了那違和感。
“煮的。”正暗自懷疑自己的眼睛時,就聽東方透那沒情緒的聲音清晰傳來。面上那來不及收回的笑意瞬間僵硬……
他好像聽到什麼碎裂一地的聲音,難道那就是傳說中的…玻璃心。
哼,欠抽的小樣。眼光到是不錯,給呆子設計的一樣簪子居然被看中。不過想要一套一模一樣的估計不可能……因爲她的設計從來都是獨一無二的。
無視龍遺那心碎的表情,東方透自顧對穆引道:“看你披風上的環扣樣式陳舊也該換換,吶,圖紙上那個環扣是給你的。”
穆引好笑挑眉:“有什麼事你說吧。”知道她從不做虧本的買賣,更何況還是無價的買賣。
“其實也是防患於未然。”一把拍開哭哈着臉湊過來的龍遺,滿臉正色道。
“也好,反正你們去了雲上樓,我閒着也是閒着。”穆引瞭然東方透的‘患’,也欣然同意她仍給自己的‘差事’。只是苦了外頭駕車的有生,聽着車裡的對話是一頭霧水。
正當有生抓耳撓腮之際,龍遺的哭訴又傳出:“丫頭,連穆引那黑心肝的都有份,爲什麼獨對我這麼慘?”
“我怎的成了黑心肝?”穆引指着自己不解。
“終於沒沒自稱‘爺’了。”東方透欣慰點頭:“穆引會幫我鋪路,你會做什麼?”
“爺……我的職責是近身保護你,那種‘粗活’本就是那黑心肝的拿手好戲。”原本不服東方透貶低自己的龍遺在接到東方透威脅的視線,識趣的改口,同時不遺餘力的抹黑一旁躺槍的穆引。
“你確定這段時間下來都是在‘保護我’?”她怎麼記得是穆引。
“好了好了,前面的舊事就不提了,大不了進了雲上樓我帶你去找好玩兒的。”
龍遺被東方透看得心虛,虛晃着手臂岔開話題,專揀東方透感興趣。這個他懂,這就叫——對症下藥。
“雖然我不是懷疑你的能耐,但是你能保證到時候不會死的很慘。”雲上樓之所以有人擠破腦袋想進去,自然是有着過人之處的。
“你懂不懂什麼叫人不可貌相啊。”龍遺怒。
“嗯。”東方透老實點頭,說實話,對於未知的壓力,她從來不會妄自尊大。更何況她現在還是一根無縛雞之力的‘乾柴’。
眼見着說了這麼久又沒了下文,龍遺有些着急:“那簪子的事……”倒是給句話啊。
“哦,我設計的東西從來不會有第二樣,到時再給你定做其他物件。”隨後又補充:“放心,有我這個口碑跟質量雙保證的話再,不會讓你吃虧的。”頂多就是相互不吃虧,誰叫你是我的人呢,這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
瞅着龍遺惡寒的面色,東方透挑眉掀了簾子一角,還不待眼睛適應外面的景色就見一張放大的笑臉差點貼上自己。
“東方琥珀,你作死啊。”
“呃,怎麼會呢,小透,看在咱兩是堂兄妹的份上,也給哥哥我定做一份吧。”琥珀一口白牙露在陽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面色陰沉的看着巴在車窗口笑得諏媚的琥珀,東方透涼涼的瞪了他一眼。雖然她面上強壯鎮定,但不可否認,剛纔着實被嚇一跳,心臟還在抖着呢。
“十萬兩黃金,不要拉倒!”你丫知不知道行動中的馬車和馬匹靠這麼近會有危險啊!瞪了一眼馬上的人作勢要放下簾子,被琥珀快一步攔下。
“雖然哥哥我知道這十萬兩根本買不起你的…鑽石,但俗話說自家人談錢傷感情……”
“打住,少來套近乎,就是因爲你是‘自家人’,我纔給你一個‘有價’可談的。”要知道,現在就這麼小半袋。在還沒弄清來源之前,這無色鑽石可是世間稀有,更別說21世紀已經不存在的傳說。
“那你也開一個條件。”琥珀不依,學着龍遺耍臉皮。
“我這人沒別的嗜好,就是喜歡好吃懶做。而這一前提下是在這世道里有足夠的本錢,所以我除了錢之外,很缺勢力。而這勢力就要人力來積累……”說到這裡東方透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有些爲難的琥珀,閒散輕叩窗沿,閉目假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