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羣不知好歹的白眼狼!”長孫衝狠狠碎罵了聲,壓了滿腔怒火,兇眼瞪了周圍人衆人,所有人全都低頭,裝模作樣地與周圍之人故作交談。
可越是看着衆人這般,長孫衝的心頭,就越是氣不可恕。
他狠狠地用力捏拳,兀自發出一陣脆響聲。
反倒是杜構、房遺直二人,瞧見長孫衝這般氣樣,頓覺心頭大爲解氣,臉上露出肆意笑容。
不過,由於上官姑娘在此,爲了不失公子風度,他們二人也懶得去嘲笑長孫衝。
卻不想這時,長孫衝突然面帶冷笑說道:“上官姑娘,既然李公子已然對出了下句,何不讓我等瞻仰一番,也好欣賞一下李公子的才氣!”
長孫衝揹負雙手,面色陰沉帶冷地看向杜構二人。
他心中可是十分清楚,李逸與他們幾個一樣,從小就不學無術,本來就是個紈絝子弟。
就憑他……怎麼可能對得出此等絕句?
坊內之中可是有好幾個才子,就連他們幾個,都對不出上官伊人給出的絕句,更別說李逸一個紈絝子弟了。
李逸想要對出這等絕句,簡直是天方夜譚,癡人說夢!
“哼,李逸,既然你已經率先逃走了,那麼接下來,老子就拿你這兩個廢材兄弟,來解氣吧!”長孫衝心中暗暗冷笑。
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立馬找回丟失的顏面。
杜構房遺直二人,此時方纔幡然大悟,心頭一陣暗暗叫苦,後悔不迭。
房遺直看着杜構,無語地唉嘆道:“媽的,杜兄,早知如此,老子早就與李兄一塊跑了!”
“可不是嘛!”杜構一臉的生無可戀,心中哀嚎道,“三哥,你真特麼陰險!”
此時此刻,他們二人也不敢貿然去與長孫衝,再作針鋒相對。
因爲李逸的文采幾何,他們二人心中瞭若指掌,根本就上不了檯面好吧。
二人掃視一圈左右,從未有過地想要開溜…
頃刻間,坊內衆人對於長孫衝之話,也頗爲同意:“不錯,上官姑娘,可否讓我等欣賞一番,李公子所作之字?”
這時,經過長孫衝如此一說,上官伊人也來了興致。
她也很想看看,李逸留給她的字,究竟寫了些什麼。
儘管她還未曾看過,但她心中有一種奇異的感覺:李公子的字,肯定不會讓她失望!
“這種非常信任他的感覺……真的好怪!”上官伊人心中暗驚。
這麼多年以來,她還從未有過這般感覺。
而此時,侍女小桃已經將李逸所留之字,拿來給了上官伊人,一看之下,上官伊人不禁微微皺眉,內心掀起一片驚瀾。
坊內衆人見狀,皆是一臉迷惑。
杜構二人,瞧見上官伊人皺眉之樣,臉色極不正常,有些皮跳肉不跳。
反倒是一邊看戲的長孫衝,此時卻是一臉歡喜,臉頰笑容綻放如春,“哼哼,李逸,你就給老子等着丟臉吧!”
坊內的空氣,忽然間沉默了下來。
良久過後,正當長孫衝準備開口譏諷之際,卻見原本皺眉的上官伊人,此時臉上卻是笑顏如花,那抿嘴之間的一瞥一笑,簡直都快要迷倒了衆生男女。
坊內衆人見狀,瞬間響起了一陣陣的驚駭聲。
“這……上官姑娘她……居然笑了!”
“莫非……李公子所留之字,確實很符合上官姑娘的心意?”
“不會吧?李公子竟然如此多才……?”
坊內衆人不信。
杜構二人不信。
長孫衝更是打心中,深深地不相信:“這……這……怎麼可能!”
然而就在這時,上官伊人卻是已經玉手捂嘴,內心激動不已,臉頰如若桃花那般而笑。
不顧四周衆人詫異的神色,上官伊人連忙吩咐小桃道:“小桃,你速速去追上李公子,將這枚令牌交給李公子,讓他有空去長生觀聽曲。”
“好的,小姐。”小桃立馬笑着點頭離去。
她跟隨上官伊人許多年,如今終於得見上官伊人找到了知音,小桃由衷替上官伊人感到開心。
不一會兒,小桃便消失在衆人視線之中。
此時,上官伊人方纔掃了一眼臺下的衆人,面色淡淡道,“衆位郎君還請回吧,奴家累了,先行告退!”
隨後,上官伊人便直接轉身離開,只留下一臉錯愕的衆人。
“上官姑娘……?”
“怎麼突然間就走了?”
“這……”
儘管衆人滿臉疑問,但上官伊人卻是根本不理衆人,消失在了築臺上。
坊內衆人見狀,一時相對啞口無言,滿臉懵逼。
他們只知道,上官伊人自從看了李逸所留的字之後,對他們衆人的態度,便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惹得衆人心中皆是好奇,猶如貓爪在撓那般難受。
“李公子這字上,到底寫了什麼啊!”
“對啊,實在是太氣人了!”
“之前李公子所說的李富貴是誰,我等還未曾知曉,如今,上官姑娘又因爲李公子一幅字而突然離去,李公子啊,您要不要如此勾人心吶!”
“哎……”
坊內衆人滿臉無奈之色,一個勁兒地搖頭惋惜。
但這兩個他們不知的秘密,就像是懸在心中的一根刺一樣,讓人十分難受。
此時連與女妓玩樂的心,都完全沒了……
反倒是杜構二人,至少還懸着的那顆心,終於是安定了下來。
“哈哈!”杜構二人放聲大笑。
忽然間,他們看到長孫衝一臉難看之色,猶如一攤臭水,當場來了興致。
“咦,長孫衝,你這是什麼表情,大失所望嗎?”杜構得意洋洋地看着長孫衝,一臉賤笑地豎起大拇指道,“就憑你,居然也想讓我三哥難堪?嗯嗯……不愧是李富貴!”
房遺直心中,也有一種翻身做主人的快感,跟着杜構笑道,“李富貴,給本公子笑一個?哈哈……”
“杜構、房遺直!”長孫衝狠狠瞪眼,怒視着他們二人,咬牙切齒道,“你們別給老子得意!”
“老子就得意,你能把我怎麼着?!”杜構二人肆無忌憚大笑。
“你……咱們走!”長孫衝狠狠一甩衣袖,帶着兩名隨從,夾着尾巴,灰溜溜地離開平康坊。
“哈哈!”杜構二人再次大笑,心情頗爲痛快,立馬找了幾個女妓快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