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李靖冷臉掃了李逸一眼,又皺眉冷哼了聲,以示心中不滿。
他對李逸的不良印象,剛剛纔有所好轉,但讓李靖萬沒想到的是,李逸這貨的紈絝秉性,還是與之前那般如出一轍。
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紈絝風流子弟。
而今,李逸居然還當着他的面,如此明目張膽地調戲婢女!
李靖心頭頓時氣怒不小。
雖說婢女玥兒,早就已經是李逸內定的一名侍妾,但在李靖看來,光天化日之下,李逸此舉實在是有辱斯文。
對於李逸的這種輕浮舉動,李靖一向看不慣。
不想此時,李逸還毫不遮掩地往槍口上撞。
“汝一天到晚無所事事,就知道玩物喪志,朽木不可雕也!”李靖瞪眼呵斥李逸,語氣之中頗爲不滿。
李逸卻是裝作沒聽到一樣,撇了撇嘴,習以爲常地翻着白眼,將頭轉了過去。
反正,此刻有紅拂女在身旁,李逸不懼李靖絲毫。
再有此般行徑的表現之下,他的真實身份,也不會引起他人懷疑。
紅拂女見李逸父子二人,一見面便如若仇敵見面那般相互敵對,頗有些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
當即,她便快步走近李靖身前去。
“好了,老爺,勿要動怒。”紅拂女笑着勸李靖一聲,柔聲說道,“三郎尚還年輕,不懂事,老爺就不要與他計較,小心火氣傷身。”
“哎……塵兒。”李靖嘆了聲氣,看向紅拂女,滿臉無奈道,“你不能如此溺愛這個臭小子,這樣下去,遲早會把他慣壞的…”
說話間,李靖還狠狠地瞪了李逸一眼。
紅拂女微微點頭一笑,道:“放心吧,老爺,妾身自是曉得分寸的。”
經過紅拂女如此一說,李靖方纔暫且壓下心頭的火氣,不過,他倒沒忘記再對李逸輕哼了聲,以示警告。
對此,紅拂女搖頭笑而不語。
但此時此刻,紅拂女的心情卻與李靖孑然不同,當她看到李逸調戲玥兒,心中反倒是有些高興。
畢竟,玥兒可是她替李逸所尋的侍妾。
而李逸被李靖一瞪眼、一呵斥,他就那麼直直地站在原地,既不打算開口,也不打算搭腔。
一直歪來看去,目光遊離,保持着沉默不語。
彷彿四周的事情,完全與他無關一樣。
紅拂女見此,不禁搖了搖頭,佯裝生氣模樣盯着李逸,皺眉輕斥道:“三郎,還不趕緊與你父親認個錯?以後,切不可如此無禮!”
“是,娘。”李逸早就輕車熟路,皮笑肉不笑的對着李靖行了一禮,恭敬道,“父親大人,孩兒知錯了。”
“罷了。”見紅拂女開口解圍,李逸也主動認錯,雖然態度並不誠懇,但好歹也算是認了錯,李靖索性擺擺手,也不懶得去計較這事,順着臺階就往下了。
自己這個小兒子的尿性,他心裡還不清楚嗎?只不過是懶得與他計較罷了。
不過這時,李靖卻是突然之間想起了太極。
於是,他雙眼直直地盯着李逸,一臉正色問道:“三郎,這太極……果真是汝從夢中師傅那裡學得?”
“正是如此,父親大人。”
李逸微微笑了笑,知道李靖十分看中這太極,因此也不囉嗦,長話短說道,“孩兒前不久,在夢中遇到一老神仙,拜入了師傅他老人家的門下,於是,師傅便將太極傳給了孩兒。”
“師傅還說,孩兒可將這太極,傳給孩兒家人,用來修身養性、強身健體!”
李逸一板一眼地打胡亂說。
反正在此之前,他便已經用這個理由騙了紅拂女,此時不過是信手拈來,熟悉得很。
至於臉紅?呵呵,不好意思,李逸臉皮太厚,完全不存在的好嗎……
“哦?”李靖聞言,見李逸不像是說謊的樣子,頓時也來了興致,眉毛往上一挑,連忙問道,“那老神仙可曾說過,能否將這太極傳與他人?”
“這個……”李逸頓時就卡住了話匣子,心中暗自思索起來。
難道,老爹打算將這太極,呈給聖人?
亦或者是打算將它,交給軍人練習?
看着李靖那對炙熱如火的眼神,李逸心中暗想,或許……他的猜測是對的。
果不其然,眼見李逸忽然頓住了話語,李靖當即補充道:“老夫的意思是說,比如……呈給聖人,老神仙他老人家,可會介意?”
由不得李靖不如此問,這套太極對於大唐來說,簡直就是一筆不可描述的財富。
儘管古人對於傳承之事,看得十分重要,李靖心中也知曉,但他還是抱着一絲僥倖的心理詢問李逸。
倘若將太極能夠呈給聖人,那必是天下之福,大唐之福!
李逸看了李靖一眼,左手食指勾着下巴,略作沉思之狀,並沒有忙着開口回答李靖。
而李靖也沒有再進行逼問,而是安靜地等待回答。
時間過去了好大半晌,李逸方纔嘆了口氣,無奈攤手道:“父親大人,此事……只怕還需徵得師傅他老人家的同意才行,孩兒不敢擅自做主!”
倒不是李逸的內心狹義,捨不得將太極傳給別人,而是李逸若是此時一口答應,必會引起李靖夫婦的懷疑。
要知道,在此之前,李逸可並未說,太極可以傳給他人。
況且,老神仙傳夢一事都有了,想必過不了多久,李逸找個合適的時間告知李靖,也絕對不會引起懷疑。
反正有無老神仙之說,還不是李逸一張嘴說了算?
因此,李逸也是思量再三,才做出如此決定。
“那好吧…”李靖略有失望地苦笑了笑。
他也知道傳承的重要性。
在如今這種大封建的社會背景下,極少有人願意將自己壓箱底的東西,拿出來與他人分享,因此,李靖並沒有多說。
此事只能靜待,不可強求。
“好了,三郎,汝且退下歇息吧,記得平時要多看看書,薰染些文墨,不要整日吊兒郎當的!”李靖看了李逸一眼,不忘叮囑一聲。
只不過此時此刻,心頭那口氣消掉之後,他感覺看李逸順眼多了,就連說話的語氣,也稍稍舒緩了不少。
“孩兒遵命。”李逸點點頭,又對着李靖夫婦行了一禮,“父親大人,娘,孩兒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