墮落之魔一聽到這句話,下意識感到不妙:“你什麼意思?”她緊盯着陸玄靈,緩緩向後退了一絲。
陸玄靈將赤色蓮花呈上前:“你看!我正好缺幾個魔君,來磨鍊我那些手下的心境。觀察了你們這麼久,發現你們三個正好合適。”
“不如以後跟着我,也免得你們跑出去害人。終於找到了!你們的真身原來在那——”
他突然起身,指尖往前方虛空一點,穿梭空間,瞬間來到三個女子剛纔坐着蓮臺前。一把抓住蓮臺往回一拉,三座蓮臺同時消失。
墮落之魔頓時驚聲吼道:“還給我!”她的少女身形撕裂,從皮囊之下鑽出一個背生雙翼,面目猙獰醜陋的黑色鬼怪,揮動巨爪,向陸玄靈探空抓來。
“還這麼不知好歹!”陸玄靈將紅蓮一轉。蓮花發出耀眼光芒,攝住鬼怪往內一拉,便將其收攝進了蓮花中。另外兩個魔女一見不妙,趕忙退後。
陸玄靈將青蓮花和金蓮花往前一拋,花苞凌空開放。花蕊正中生出兩道玄光,橫穿虛空,瞬間抵達魔女身外將其一裹,收進了蓮花內。
三個魔女剛被收走,前方虛空又飛出兩個魔怪,高聲呼嘯攻擊而來。陸玄靈淡淡一笑:“早就等你們多時!五蘊之魔,正好湊夠五個。”
將白蓮、紫蓮花拋向前,花開之後,同樣生出兩道玄光,罩住魔怪一吸,便收進了花內。五朵蓮花花瓣合攏,變成五個花苞,飛回掌心。
“時候到了,這陣法有幾分能耐。”陸玄靈將其收起,拿出納界環運功往前一震,虛空轟然碎裂。好似玻璃一般,偏偏崩毀。
一股魔氣嗡的一聲散開,陸玄靈眼前景緻一變,腳步輕落,回到了皇宮大殿內。
就在他破陣出現的那一刻,對面正在施法的巫女青桐臉色一白,張口吐出一灘黑血,倒飛向後。風姬一把抓住她,驚呼道:“師姐!”
巫女青桐趕忙扶住風姬,穩下腳步後,尖叫一聲。殿內所有柳枝劇烈一顫,枝枝葉葉翻天覆地的旋轉,全部化作尖銳的利齒,攻擊向陸玄靈。
兩人趕忙化作黑風往頭頂逃!柳枝剛一靠近,便被納界環鯨吞而入。陸玄靈緊跟着飛上去,駕馭玉涵劍,一道白光一竄而出,轟隆一聲鑽破逃竄的黑風。
劍鋒正好從巫女的心口筆直穿過,破開一個碗大的血口,巫女再次吐出一口黑血。臨死之前,甩手一揮,袖袍內扔出漫天黑泥,密密麻麻墜落。
前次在臥龍神社地下,陸玄靈已經見識過這黑泥的威力,連胡桃木樁結界都能腐蝕,一旦粘到身上,肯定極其危險。他搖身一轉,驅動納界環,拖拽着柳枝翻天旋轉,一涌而上。
枝枝葉葉正好擋在天空,黑泥呼呼啦啦迎面打在枝葉上。頓時一陣哧哧作響,連星辰沙和玉涵劍都無法砍傷的柳枝,竟然一眨眼間被腐蝕了一大半。
風姬驚恐尖叫,拉着巫女的屍骸,往東沒命的逃竄。就在陸玄靈準備追上去時,天空忽然飄來一道細長的流光,化身爲姬軒虛影。
姬軒一身白色龍袍,身形半透明,一出現便開口道:“隨她去把,正好讓她回去報信,把另外那個傢伙給引出來,免得朕還要去北極找他!”
陸玄靈停下身:“哦?你另有安排?反正她們是糊塗鬼,既然這樣,就讓她多活一會。對了,平王呢?跑到哪裡去了?”
姬軒漏出一絲異色:“他是個有趣的傢伙,身在魔道,竟能有些造化。你別殺他,帶回天界交給朕來好好磨練一番,以後必有大用。”
接着轉身指着平王府:“他回平王府去了,明知道是個死局,還要去走一遭,性情也算難得。”說完虛影散去,消失不見。
陸玄靈收起五行遁樁,往平王府急速追過去。
平王府後院臥室中,燈光微弱,王妃田月嬋正在榻上熟睡。忽的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出現在室內,這動靜立即驚醒了她。
她擁着被子驚坐起來,沖帳幕外面喝問道:“是誰?”同時將手伸到枕頭下,握住一柄藏了很久的匕首。
一道嘶啞低沉的聲音從帳幕之後傳來:“是我!”腳步聲繼續一步步走近,直至一個黑影印在簾幕上,來人便停在簾外,不再靠近。
聲音很熟悉,田月嬋不由得鬆了一口氣,但眼底依舊警惕。她看了看一旁微弱的燈火,心下暗自升起幾分疑慮:“深更半夜的,王爺到妾身這來有什麼事!”
平王身影寂靜下來,沒有立即回答。田月嬋覺得有些怪異,她將匕首暗暗挪到自己的外側,抽出刀鞘,小心試探到:“王爺,你怎麼不說話?”
簾幕外這才傳來一聲淡笑:“我快死了!我只是想在死之前來看看你,你不必害怕。要是再不看你一次,以後可能就看不到了。”
田月嬋警惕的眼神微微一暗,將匕首塞回了刀鞘內:“王爺這是在說什麼胡話?”
外面黑影卻搖搖頭苦笑道:“你我都別裝了。你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明白。從我佔據他的軀殼那天開始,你就知道我不再是他!”
“你故意和我作對,暗地裡給你哥哥通風報信,將我的令牌也偷走。甚至公然出府,去你哥哥扶持的延興神社給我示威。”
“所有的事我都能容忍你,也沒有怪你。我所做的一切,一半是爲了我自己。還有一半,卻是爲了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麼?”
田月嬋卻忽如其來的面色一怒,接着眼角開始隱隱泛光:“爲了我?可笑。不錯!從你替換他之後,我就知道你不是他。韓承霄高傲自大,目空一切,根本是個蠢貨。”
“若不是他繼承了老王爺的一切,憑他豈能擁有這莫大王權?而你卻陰詭毒辣,雖然你用的是他的容貌,但你和他毫無相同之處。”
“從你奪取了他身份的那天,我就知道一切。他待我相敬如賓,而你是自我入王府後,唯一肯真心對我好的。因此,我同樣沒有對外說出你的底細。”
“甚至明裡暗裡勸過你無數次,不要做那些事。老老實實用平王的身份和我一起過這一生,可是你怎麼選擇的?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放棄了!”
“現在卻跑到這來,說這些廢話還有何用?”
簾子外的平王痛呼一聲,跪坐在地上。田月嬋啞然到:“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