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怎能進去?再說就算進去了,又怎麼可能出來?”
溺春大祭後,進入識海的紅門早就關閉、消隱了,想要再開門非得等上千年、下次大祭才行。?..
國師壓低了聲音,語氣也愈發謹慎了:“皇后容稟,我通曉一樁秘術,現在還有機會進入大聖識海。這是一樁離魂之術,我的肉身留於此處、魂魄遁入大聖識海,來去皆無妨。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但說無妨。”皇后要國師直言。
國師咬了咬牙:“只是須得以皇后金軀爲媒。”
“以我爲媒?”皇后微驚:“說得仔細些。”
“大祭后皇後會受大聖影響,故而您三個月都深陷春潮......春潮便是去往大聖識海的橋路了,若能得與皇后春風一度、同時施展秘法,我便能進入大聖識海。”說着,國師始終低垂的眼簾稍稍擡起了些,目光滑過皇后的嬌嫩身軀。
皇后稍一愣,隨即笑了,目中欲色又起:“真的?”
“我再有一百個膽子,又哪敢欺瞞皇后。”
秘法是真的,想睡一睡皇后也是真的,真得不能再真。
‘咯咯’一聲蕩笑,皇后揚手抓住國師的衣襟,把他拉到近前,好像沒了骨頭的長腿纏上國師,皇后湊到他耳邊,呵氣如蘭:“要一個國師,想一想還不錯.....你解開褲子便夠了,不得脫去外袍。我要的是國師,不是你。”
識海之內,雪停了,這個世界晦暗無邊。
卿眉虛坐半空,雙目緊閉、入定催法,不久後他的雙手翻了幾翻,十指盤結捏印,隨即他的鬚眉寸寸化灰隨風散落。而他的十根手指甲卻彷彿活過來似的,奮力生長、寸寸延長。
一盞茶的功夫過去,卿眉變成了禿頭禿眉的怪摸樣。十指指甲則皆長到尺餘長,沒有絲毫扭曲,根根狹長鋒銳,如刀!
嘭地一聲輕響。衣衫崩碎如灰蝶翻飛,消瘦的身體再無遮掩,卿眉手臂翻轉,左手當胸、右手翻到後背。十根‘甲刀’,盡數壓在了自己的皮膚上。下一刻,十指忽做詭異跳動、帶動甲刀,詭異卻輕快的劃破自己的身體。
邪法、生身血符!卿眉在自己身上刻篆。卿眉的臉上不見絲毫表情,安靜恬淡......可他的額角、光頭青筋賁起、如蚯蚓般扭曲掙扎不休!
卿眉身上,血崩!不過是鋒利指甲在皮膚上劃些淺淺的口子,可那些小小傷口中血漿涌流之勢,比着砍掉一條腿也毫不遜色。
血披身,但它們並不滴落。正相反。因篆刻‘生身血符’淌出的鮮血,都在沿着身體逆行、向上。
厚重、粘稠的鮮紅,由胸、背至頸;再由頸披面、罩頭,最終匯聚於頂蓋,就此凝固不再稍動。
第二盞茶,胸、背上血符完成。啪啪脆響中,長長的指甲崩裂、散落。十指再結印,卿眉口中喃喃。念動一道無聲咒,唯獨最後一字吐氣開聲響亮如雷:“咄!”
咒起,頂上濃濃血漿落,劈頭蓋臉,可是不見血花迸濺、不見鮮血四散,而卿眉頂上赫赫然垂落一瀑血紅長髮。
雙目陡張、身形爆起,卿眉雙手猛揮,口中又是一字斷喝:“散!”
千萬血色長髮向四方迎風猛漲,脫離頭頂暴散而去......每一根血發,都綿延千里!
識海世界,血發縱橫。
卿眉又變回了光頭,但手上動作不停,取出一隻乾坤囊奮力一甩,鈴鐺,全是鈴鐺,遮天蔽日。
千萬枚、空中翻越卻默不作聲的鈴鐺,自空中落下,每一根血發上均掛了一枚鈴鐺。
血發瘋長四處蔓延,猶如無數觸手,爲主人尋梭那九根‘乾坤線’,卿眉緩緩吐出一口氣,施法暫畢,剩下的便是等待了......
三尸在旁邊眼巴巴地等着、看着,赤目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大聖識海中,有無數寶貝!”
之前妖蠻們就撿了不少,但又哪撿得完,無數年頭中、所有葬身九個靈妙地的修家的寶物,都被乾坤線引入了大聖識海,現在這些東西又都湮埋在大海深處。
赤目的眼珠子紅得快噴血了:“那要是殺了蝕海大聖,這些寶貝是不是全都歸咱了?”
卿眉點了點頭:“不錯,我只挑選三件留給小蠻,其他的都歸你們。”自忖必死者,還貪圖什麼寶貝,給徒弟選三件就足夠了。
赤目霍然大喜,雷動和拈花大方得很:“我們也不要寶貝,全歸真人和蘇鏘鏘。”
赤目笑得合不攏嘴了,望向蘇景:“咱倆平分!”
蘇景笑得一點不比赤目遜色:“多謝真人。”
“自家親戚,沒得說!”赤目擺手,一派宗師氣度......
法術神奇,並沒等待多久,一串響亮鈴聲便劃破寂靜,卿眉喜上眉梢,哈的一聲笑:“找到了。”循着鈴聲找到那根有所發現的血發,再循着血發向着西北方向一路疾飛,蘇景也催動火靈雲駕,與三尸一起跟在他身後。
這個時候,又有另一處鈴聲響起,但卿眉無意旁顧,把九根玄絲盡數找到、和只找到一根全無區別。
不片刻功夫,幾個人就追到血發盡頭,眼中空蕩蕩的、不存一物,大聖煉化的玄絲至寶,憑着他們幾個的修爲還看不到。
看不到又有什麼關係?卿眉篤定,玄絲就在血發盡頭。
拈花忍不住又問卿眉:“怎麼斷掉它?”
“劍斬刀削、火燒水淹、生拉硬拽,總有辦法弄斷它!”卿眉應道。
能找到這玄絲乾坤線已屬不易,這世上又怎會有如何毀去此物的記載。
赤目性子最急,早在這裡呆煩了,恨不得立刻斬蛇、收寶、離境,二話不說縱躍起來,自雷動背後拔出他的‘含光’,對準方向揮劍便斬......
一聲驚鳴,含光脫手;赤目身上猛冒出一蓬烈焰!
蘇景應變如電,單手扶住扶乩。另隻手探出在赤目身上一抹,怪火頓時熄滅,明知三尸是不滅靈怪。能救也還是要救一下,到底是自家親戚。
可就是這是這瞬間功夫,赤目業已被燒成一具焦屍,向下墜去。
死便復生。赤目又重活在蘇景身邊,三縱兩躍趕上前去,把含光又抓回到手中,同時怪叫:“有反噬!”
蘇景翻手看自己的掌心,尚有少許餘焰灼燒。望向火光的目光裡不存痛苦,反倒是饒有興趣。拈花湊到跟前,仰頭看看蘇景,再轉回頭看看他手上火焰,好心好意鼓起腮幫子,忽一聲猛吹氣,沒吹滅。
蘇景失笑,說了聲‘多謝神君’攥握成拳火焰自熄。把懷中扶乩暫交於赤目。自己取出‘北冥’:“我來試試。”
言罷長劍一振,揮斬下去!
長劍不曾脫手,但劍觸玄絲剎那,蘇景只覺一道熾烈火靈沿着劍身向自己侵襲而來,跟着也如赤目一般、身上陡然冒起熊熊烈焰!這烈焰比起他修持的陽火,嫣紅更甚但金燦遠遜。
還不等別人有所反應。蘇景身上的烈焰又突兀消失不見,黃皮蠻子分毫無損。。
卿眉修持了得。眼力自是不差,見狀問道:“收了?”
“這火很好。”蘇景點頭。語氣中帶了些感慨:“大聖的法術果然奇妙。”
玄絲上有護持法術,只要一碰便會引得烈焰焚身......因爲三尸不死不滅,所以他們的‘死’看上去不怎麼值錢,每次來相救本尊,不死上幾次彷彿就白來一趟似的。可實際上,現在三尸早已脫胎換骨,每個人都身具雄渾之力、精通巔頂劍法,即便沒有‘不滅之身’,他們也絕不是能輕易對付的小角色。
但赤目對上那真火,瞬間便告慘死,足見玄絲上的護持法術威力驚人。
不過,這道護持法術卻並非來自大聖的妖力,它來自玄絲另一端、靈妙地的元力反噬,這一來便等若‘靈妙之地’會自行守護玄絲。會如此自然是蝕海大聖的妖法設計,一次成術、便再不用去耗費心神、妖力,真正一勞永逸的辦法。
蘇景一劍之下,探出了玄絲護法的本源,這纔有此一讚。隨後又說道:“着根玄絲彼端,是個火行烈烈的好地方,若能找到可助我衝煞。”
卿眉搖搖頭:“玄絲一斷便再無跡可尋,你得想別的辦法尋找此地。”
蘇景本就有衝煞目的地,只是隨口而言罷了,自己都不太在意,笑道:“還是先想辦法把這根線掐斷吧。”說着,又是一道陽火揮出,灼燒玄絲。
足足燒了小半個時辰,識海世界不見任何動靜;蘇景心念一變,真元倒轉金風捲揚,但依舊無效。
收回法術,再換過醜劍、劍羽...手段用盡,再一探玄絲仍在!
而這連番猛攻下,蘇景身上也一次次燃起怒焰,護持法術的反擊,與他是否直接碰觸玄絲無關。
力所不能及,強求也沒用,蘇景無奈搖頭,望向卿眉。
剛剛蘇景動手時,卿眉始終眯着眼睛默默思索,此刻迎上他的目光:“我受不住這烈焰反噬,你若能讓我不着火,或許還有辦法。”
蘇景連思索都不存,直接應道:“可以。”
卿眉一點頭,下一刻,他突然變成了‘木雕泥塑’,呆立於原地再不稍動。
我說,媳婦懷孕了。
你們有人說:照顧好孕婦,你少更點沒事,沒事沒事沒事。
我說,我病了。
你們有人說:斷更不怕,好好休息,等病好了再來。
我說,忙得不行,盟主加更要拖後。
盟主說:這事不着急,忙你的去......
艾瑪,怎麼就遇到你們這夥子人了!
正經開心,不過也請大家放心,斷更和少更輕易不會有,碼字這種事不進則退,只要能堅持咱就一定得堅持,還是那句話,要是連我都不重視,我又憑什麼希望升邪能有好成績,憑什麼希望別人會重視,那就活該我撲街到死了!
大家放心,除非太特殊的狀況,否則每天兩更不會少,思路痛快的時候,三更或者更多也在豆子的努力追求中。
嗯,就這些,謝謝你們!
再就是......盟主加更放在明天_,今天沒寫出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