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神殺我族類,她毀了我親二叔的元神使他永不超生!月亮,你說我在氣什麼?”華子戚怒不可遏,原本他就不情願出手就千嫿,沒想到千嫿竟是他弒親仇人的傳人,話一說完,他轉身就走。
“華子戚,你敢出洞窟試試?”郎牙月把寧兒塞進古沁的懷裡,立時喝住了華子戚的腳步。
見華子戚終究還是聽了自己的話,郎牙月又道,“千嫿妹妹救了我的命,她用自己的身軀生生爲我擎住了雷霆劫!她還幫我找回來了我孃親,你要是敢動她,我郎牙月發誓此後與你就是死敵!”
華子戚豁然迴轉身姿,臉上帶着從未有過的怒色,直視着正色看着自己的郎牙月,“月亮,那可是我的親叔叔。”
“親叔叔又如何?親生父親尚且對我下了殺手,你敢擔保那個對你連養育之恩都沒有的叔叔不會害你麼!”郎牙月最、最不願意提起的就是自己的父親蒼狼,她曾一度以爲是自己的母親誤會了父親,可就是千嫿的出現,使得她真正地認清現實了。
華子戚不再開口,他只知道郎牙月是因爲千嫿才度過了天劫,並不曉得還有她父親蒼狼這一段。二人對視了一下,華子戚才閃身到郎牙月身邊,他不知該如何開口,“我……”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只是想讓你明白。我父親蒼狼十惡不赦,但那並不關我的事。就算巫神傷你族類,殺你二叔,不論有沒有誤會,那也不關千嫿妹妹的事。不是麼?”郎牙月淡淡地柔聲對華子戚說着。
華子戚不語,他的目光定在古沁懷裡的寧兒身上。寧兒被他那對精明的眸子看得毛毛的,最後還是說道,“千嫿大人說要去霜翼山,走的是正道!”
“正道?”“正道!”
聞聽寧兒說出“正道”二字,華子戚和郎牙月都是一驚,所謂正道雖是比旁支好行一些,但是最是妖怪叢生的坦途。
郎牙月這一次目光中也發狠了。她死盯着寧兒。咬牙切齒地問,“千嫿妹妹不可能知道去霜翼山該走哪條路,是不是你指路給她的?”
寧兒嚇得直往古沁的懷裡窩。她雙手蒙着自己的臉,不敢與郎牙月對視,“天地良心,我不過是五月葉秋手下的小妖。我只知道去霜翼山走正道,哪裡還知道別的可達之境?”
小胖子在一旁聽出了門道。他一躍起身,浮在寧兒差不多的高度,指着山的幾個方向,“喂!千嫿往哪個方向走了?”
見寧兒給他指出了千嫿所行的山後。泮不禁說了一句,“你這個惹禍精!真是把那個笨蛋坑苦了!”
……
“嚓——”“譁——”的刀刃劃過皮肉之音過後,抽刀斷水水更流的聲響應聲響起。千嫿已經滿額是汗,可還是落了下風。
飛身躍起閃過河妖男子的又一次駭浪攻擊。千嫿憤恨有香氣痕跡給他做踏腳石,自己根本就逃脫不了。
男子大展雙臂向方落地的千嫿笑道,“小美人,別掙扎了。你要是再不乖乖就範,哥哥真怕會一不小心,弄傷你!”
“弄傷我?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不知道千嫿哪裡來的信心,忽然縱身躍向半空中的河妖,一邊衝將上去一邊鬆了自己握着鬼玖的手。
她右手食指、中指自腹部向胸前帶引,木紋崖幣和火紋崖幣各兩枚衝出她的衣襟。
千嫿被河妖耍的太慘了,她心中強烈地存在着要反擊的信念,此時的她已然不同於以往,兩手結陣“引靈”陣圖片刻之間已現於她和河妖之間。
蔥鬱的綠色光點和烈焰般的火紅光點撲奔向千嫿面前的四枚崖幣,千嫿似乎在瞬時間改變了注意似的,她變換指尖的動作,指引其中兩枚木紋崖幣轉向而動。
原本一齊衝向河妖的四枚崖幣有兩枚轉變了方向,火紋崖幣依舊帶引着大片的火光撲向天上的河妖,而木紋崖幣則是在大河兩岸各墜一枚。
火紋崖幣雖小,面對較之它們強大得多的河妖來說卻真真地起了一定的作用。它們帶出的大片火光暫時緩住了河妖撲向千嫿的腳步,千嫿見狀可行,又向火紋崖幣裡注入純淨的靈氣。
“臭丫頭!你以爲憑藉着小小的火光,就能奈何得了我?”河妖大怒,他心裡對千嫿的“小聰明”一陣鄙視,想要上前卻移動不了自己的雙足。
崖幣遇到靈氣瞬時間火光大旺,千嫿的脣邊漾起很大的弧度,隻手遮在眼睛上面望着蒼穹之上碩大的太陽,“不男不女的臭妖怪!你以爲本女俠像你那般愚蠢?彆着急!你就和小星星一起作伴吧!”
千嫿向河妖吐了吐舌頭,得意地轉身向着河妖的本源飛身躍去,連自己喚出“小星星”這個不屬於她世界裡的名諱都不自覺。她承認,最開始的時候她還真的傻傻地以爲火紋崖幣可以困住、烤乾河妖。
但是,她畢竟是姐姐教出來的親妹妹,傻就只能傻一會兒。後來,她之所以仍舊用火紋崖幣對付河妖,是因爲她想利用那些火光的灼燒,使得河妖踏足的花香氣被烘烤揮發掉,僅此而已。
見這招奏效,千嫿趕緊遠離河妖以絕後患是必然的。飛身縱躍一次就來到了依舊滾滾奔流的大河邊,又是幾枚木紋崖幣飛出她的身上,源源不斷的“木靈氣”感召着崖幣的召喚紛紛而來。
千嫿見大河兩岸木紋崖幣皆已落定,雙足點地飛身而起向兩岸拋下數枚土紋崖幣。
她就將自己的身體定在洪流之上,閉合雙眼、兩手合十而後一點點地分開,面前現出一個雙色混雜的陣圖。隨着千嫿的雙臂不斷張開,陣圖也在不斷擴大,將陣圖定於此間,自己則去到陣圖之下,單手將其擎住淡紫的靈氣涓涓細流般地注入陣圖。
漸漸地,陣圖籠蓋了下方兩岸仍然泛着綠光的大河兩岸。千嫿淡淡面無顏色地說道,“蔽日小成。”
那方河妖頓覺不妙,因爲他感到自己的元神在跟着千嫿陣圖的擴大而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