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雁的副手劉文瑞擡起頭時,剛好看見圍繞在君山附近的直升機正在將八根雕琢着奇異符號的圓柱沉向君山附近的湖水當中:“這是……他們是在做什麼?”
“鎖龍頭!”齊雁沉聲道:“根據情報組那邊傳來消息,王歡去找了一個邋遢道人,那人應該是隱世的風水高手。會用鎖龍樁的人在風水界已屬鳳毛麟角,能做出鎖龍樁的人絕不會超過三個,你看那些鎖龍樁是不是新做出來的東西?”
“是……”劉文瑞結結巴巴的道:“太上不是說……不是說洞庭龍宮不在君山麼?”
“世事無絕對,何況是傳說裡的東西……”齊雁沉聲道:“把這裡的事情錄下來,馬上傳給太上。我要跟太上直接通話。”
劉文瑞搖頭道:“洞庭湖附近所有信號全部受到了強幹擾,除了軍事電臺,沒人能跟外界聯繫。想親自跟太上通話必須離開君山。”
齊雁臉色陰沉道:“那就讓傳令兵去,速度要快,知道麼?”
齊雁剛剛把人派出去不久,空中的直升機開始在君山之上不斷往來,把一根根木柱放上了君山,齊雁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定龍骨。王歡叫來的人真有這麼大本事?馬上去給我查王歡找來的是什麼人?”
齊雁的命令剛發出去,秦紅妝的密令就再次傳來,傳令人沉聲說道:“長老,太上有令,讓你按兵不動,不用去管王歡做了什麼,只需隔岸觀火,不許參與其中。”
齊雁微微一皺眉頭:“告訴太上我知道了。”
傳令官剛走,關於吳瞎眼的情報就傳到齊雁的手裡:“吳天舒,吳瞎眼?”
齊雁皺着沒頭自言自語道:“我怎麼沒聽說這麼一號人物?”
劉文瑞接着念道:“吳瞎眼以修補古董爲生,未見其風水堪輿。”
齊雁面無表情的道:“繼續念。”
劉文瑞還沒開始念就噗呲一下笑出了聲來:“吳天舒所建道觀位於煞地,周圍還有四處風水煞局,吳天舒本人窮困潦倒……”
齊雁聽到這裡面色頓時一變:“五煞之地?”
齊雁厲聲道:“道觀邊上的四處煞局是天然還是人爲?”
劉文瑞也被她給嚇了一跳,結結巴巴的說道:“不……不知道……情報組的人沒提這些。”
齊雁暴跳如雷的吼道:“誰負責的情報,馬上賞他一百鞭子。讓情報部負責人親自給我去查,不,讓他帶着風水大師給我去查,快!”
劉文瑞匆匆離開,齊雁在原地轉起了圈子:“千萬別是逆龍門……千萬別是逆龍門啊!”
齊雁正在心亂如麻之間,卻看見君山上燃起了一團烈火,齊雁猛然看向飄蕩在君山之巔的火光時,一道道的火光接二連三沖天而起,僅僅片刻之間就在山頂連成了一串火焰長龍。
齊雁揮手道:“放無人機,給我把君山上的火光拍下來,快點。”
匆匆趕回來的劉文瑞阻止道:“長老,現在放無人機,容易引起誤會。再說君山那邊有重兵把守……”
“少跟我廢話,這是命令。”齊雁不容置疑的語氣厲聲喝道:“告訴情報組,如果他們再辦不好,就不用來見我了。”
劉文瑞不敢再跟齊雁爭辯只能硬着頭皮把命令傳了下去,不久之後,他就小心翼翼的說道:“長老,我們的無人機全部給人擊落。陳文也在向我們發出警告……”
齊雁淡淡開口道:“去,把情報組長就地處決,提升副組長爲組長。”
劉文瑞猛然看向齊雁時,卻見她的嘴角上露出一絲笑意。劉文瑞頓時被齊雁那一絲微笑嚇得臉色發白:“我馬上就去。”
劉文瑞出去不久,無名宗所有能夠啓用的無人機便全部升空,也有人藉着夜色潛入湖底往君山方向游去。
齊雁看向頭頂無人機自言自語道:“王歡,你可千萬別給我弄出什麼幺蛾子啊!逆龍門不可出世。”
齊雁在岸邊上來回踱步之間,劉文瑞悄悄趕了回來:“長老,王歡……王歡給你送來一口箱子。”
齊雁面沉似水的道:“裡面是情報組密探的人頭是麼?”
“不是!”劉文瑞吞了下口水道:“是薛玉長老的人頭,上面還有一張紙條‘血債血償’”
齊雁的眼睛頓時眯了起來:“好你個王歡,僥倖贏了兩場就不把無名宗放在眼裡了麼?傳訊總部,把這裡的事情告知太上,就說我也要王歡血債血償。”
劉文瑞的消息很快就傳到了秦紅妝手裡,後者看着眼前的情報半晌不曾言語,站在秦紅妝身側的於曉低聲說道:“太上,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白衣無名,羣情激奮啊!”
秦紅妝冷聲道:“原話告訴他們,如果他們當我秦紅妝是個死人,可以繼續站在外面。”
於曉離去不久就轉了回來:“太上,我們的人閃了。可是其他四宗跟薛玉長老交好的實權人物卻堵了雪妖狐的別院……你看。”
秦紅妝隨手扔出一枚玉佩:“拿去交給四宗掌門,讓他們自己看着辦。”
於曉臉色猛然一變之後,帶着玉佩快速離去。不久之後,四宗掌門金令就被送到了別院門前,一張張懸掛在了別院門上,圍堵別院的實權人物陸續撤走,偃旗息鼓。探神手總部一時間變得寂靜無聲,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
院子裡的狐媽卻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目視着插在牆頭上的十二道探神手金令沉默不語,站在遠處的豆驢嘴裡卻一個勁兒嘟囔道:“出事兒了,出事兒了……這下出了大事兒了。”
夏輕盈壓低了聲音:“老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豆驢指着牆頭道:“你看見那上面的令牌沒有?那叫宗門金令,金令所到之處,如同掌門親臨,三道金令的意思就是如同太上親至,哪怕是掌門抗令,持令者也可以當場將其斬殺。十二道金令啊!代表四大宗門的太上長老全都在關注着這裡的事情。一條神脈能讓四大太上親自關注麼?這裡面肯定是出大事兒了。”
夏輕盈一時間也驚訝的說不出話來,她早就知道,探神手宗門的最高權力不在掌門,而是在太上長老。也知道五宗太上就是探神五絕,她想不到的是,五絕竟然會把目光盯在自己所在的小院當中。
狐媽放下手裡的花剪,拍了拍粘在手上的泥土:“小狐狸,小晴天,泡茶,我要待客。”
狐媽剛把茶準備好,秦紅妝就親自找了過來。狐媽開門見山的說道:“你想做什麼?”
秦紅妝把薛玉首級的照片扔在了桌上:“這是王歡送來的,你說,我想做什麼?”
狐媽沉聲道:“你明知道,人不是王歡殺的,還要硬碰硬麼?”
狐媽後來告訴我,薛玉是不是死在我手裡,她心裡比誰都有數。但是,她敢肯定,我不會幹出那種拿着薛玉人頭去刺激探神手的事來,所以乾脆一口把事情否認了過去。
秦紅妝冷笑道:“是與不是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親眼看見他們一起下了秘境。王歡回還,薛玉失蹤。更重要的是,王歡把薛玉的首級送到了齊雁的眼前,齊雁又把照片傳給探神手總部。這些,難道還不夠讓王歡死麼?”
狐媽揚頭看向秦紅妝:“我說夠,你敢殺麼?”
秦紅妝臉色微沉道:“雪妖狐,你本人或許有仗勢壓人的本事,但是王歡沒有。”
狐媽端起桌上的茶杯道:“我現在想告訴你三件事兒。”
“第一,王歡現在和陳文在一塊兒,陳文的脾氣並不太好。讓他親自出手,你們就得有五絕變成四絕的準備。”
“第二,你那個叫齊雁的核心長老,已經可以拖出去喂狗了。說她腦子裡面裝的是屎,都算是擡舉她。秦白衣死在誰手裡,至今還沒定論。她就敢把薛玉的死因歸結在王歡頭上,還拿出來傳訊總部。她是覺得我雪妖狐太好說話了,還是覺得陳文殺不了人了?”
“第三,如果你覺得,你我之間的賭約可以繼續。那咱們就坐下來看看王歡探神的結果。如果你非要跟我談談無名宗長老之死。我現在就可以正式通知你,今夜子時,我雪妖狐會離開探神手總部,堂而皇之,正門而出。誰想阻攔,大可以走在門外相候。”
狐媽說完端起茶杯向秦紅妝微微致意,後者微笑道:“狐狸也有沉不住氣的時候麼?既然,你我都想當個獵手,那就看看誰能堅持到最後吧?於曉。”
於曉應聲而出,秦紅妝的眼睛注視着狐媽,嘴裡卻向於曉說道:“傳令齊雁,只能觀望,不能出手。更不需要找王歡的麻煩。否則,家法從事。另外,通知李文瑞,齊雁一旦抗命,就讓他接替齊雁指揮。”
秦紅妝的聲音微微一沉道:“還有通知其他四宗,薛玉之死是我們無名宗的家務事,我不需要別人替我無名宗報仇雪恨,誰敢隨便插手就是與我秦紅妝爲敵。”
於曉看了秦紅妝半晌,才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