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回到了那熟悉的柴扉外,還是那樣安詳的寧靜。小小的木屋還在孤零零地佇立,是守望,還是訣別?
迫不及待走進了園中,視而不見滿園春色,聞不到迎面淡雅之香。屋門緊掩,門前沒有那總是默默讀書的人。推開輕輕的門,呼喚着夢中無數次夢囈出的名字,靜靜的房屋,依然用沉默來應答。長長地吸了口氣,閉上眼忍住模糊的淚花,爲什麼,總是在最後的時刻唱響離歌?
桌上是一張彩箋,那一張淚水浸漬的的彩箋上是多麼熟悉的筆跡呀,曾經手把手的一起書寫。從陌生到熟識,那又怎會是一個簡簡單單一瞬間就完成的歷程呢?時間讓生活在悠長中改變,正是因爲這份悠長才有了難以忘懷的眷戀。每一朵微笑,都是花園裡最美的絢爛,每一聲叮嚀,都是林中最清脆的婉轉,那青絲如雲般柔順飄逸,那衣襟如流蘇迎風舞亂,回憶裡是最完美的思念……
自從幫着魔狼復仇以後,凌飛等人就沒有在森林耽擱,一路順暢地回到了帕米爾小鎮。當然隊伍裡又多了一頭小熊,還沒有睜開眼睛的小熊被凌飛從魔狼的口中救了出來,凌飛實在是不想魔狼屠殺掉這頭還沒有點靈智的小熊。小熊也對凌飛表示了親切,因爲凌飛的身上有着它父母心血的味道,命運就是這麼可悲。至於吸血魔蝠,則暫時被凌飛安排在了暗黑森林的邊緣。
凌飛顫抖着看着信,斯嘉麗是離開了,若來生有緣再相見。這牽扯到凱瑞斯家族的秘密,斯嘉麗的爺爺與萊特家族有約定,斯嘉麗必須嫁給凱恩特城的少城主,然後由萊特家族繼承凱瑞斯家族的一切。凱瑞斯家族也是上古九大世家之一,在聖光城入侵的過程中損失殆盡,而凱瑞斯家的殘存子弟追隨皇室來到西北以後又受到當地的三大世家的打壓,幾乎被擠到了谷底。而老赫本懷疑斯嘉麗的父親就是死在萊特家的毒手裡,畢竟萊特家向斯嘉麗求親時被斯嘉麗的父親拒絕了。後來老赫本迫於壓力,不得不答應了婚事,不過老赫本也是被逼無奈,爲了離萊特家的人遠點,老赫本就帶着斯嘉麗來到了這片荒原安家立戶,老赫本也想帶着斯嘉麗逃脫,可是天下之大,又哪裡有一片樂土呢?而讓斯嘉麗嫁給仇人的子孫,也不是老赫本情願的,纔有了老赫本十數年如一日孜孜不倦地研究家族傳下來的資料,爲的就是能夠找到一條出路。而斯嘉麗不想凌飛陷入這場漩渦之中,畢竟三大貴族世家的恐怖斯嘉麗還是瞭解的,無數年來世家的積澱不是一個剛剛崛起的小貴族可以挑戰的。斯嘉麗跟着老赫本走了,趁着萊特家還還沒有提高警惕,這也是老赫本十數年來演戲騙得的機會。
“相遇原本不該,忘記又怎會如此輕易,若人生之如初見,又會少多少悲喜。今生無緣,來世再聚。希望你能找到幸福。”在信的最後,斯嘉麗留下了這樣的結尾,模糊的字跡也也訴說了斯嘉麗心中的苦澀。有誰能理解遠距離凝望的痛苦,誰又能忍受那種離別即成永遠的滋味。
凌飛仔細收好信箋,又望了一眼熟悉的熟悉的屋子,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斯嘉麗,你又何必要逃避呢,沒有了你,縱然是錦衣玉食,又有什麼意思呢?愛上一個人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既然愛上了就已經爲你癡迷,爲了你,縱然要迎接世界的挑戰,那又如何?何況僅僅是與世家爲敵而已。那擋住路的,無論是溝溝坎坎還是萬丈高山,終究要在人的腳下走過。”現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纏綿也不只是在今朝。當跨過泰山的時候,就會迎來雲海中的日出了。斯嘉麗,她會回來的。爲了生活,那就戰鬥吧,丟棄一切妥協與懶惰的喚醒,若不想受制於人,就要佔住食物鏈的頂層。凌飛走出了屋子,向法約爾喊道:“法約爾,泰倫特,回卡其頓城,讓我們戰鬥吧,我的勇士們。”
“是,大人。”兩個**聲附和着,儘管面面相覷,不知道什麼原因讓凌飛又忽然間充滿了無窮的鬥志。
是夜,烏雲籠罩了大地,天空也失去了所有的光芒。俗話說的好,月黑風高殺人夜,此等天氣簡直就是暗殺的良機。
凌飛等人並沒有馬上就回歸卡其頓城,現在還不是和萊特家族翻臉的時候,但萊特家的旁支凌飛還是不懼的,對,凱恩特城主也該爲他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了。將泰倫特、法約爾等不會飛的留下,凌飛就帶領着吸血魔蝠大軍向凱恩特城全速飛來,當然凌飛是站在魔蝠王的身上,騎着魔蝠王也是夠拉風的。夜空中黑乎乎的一片,而吸血魔蝠飛得也不是太高,在地面上只聽得一陣風聲,然後就恢復了寧靜。自然也有聽出異常的人,不過這類人往往選擇了緘默,何必跟自己過不去呢,又不是找自己麻煩的。
飛了沒多久,凌飛就來到了凱恩特城。城主府更不用打聽,在黑夜下,燈火最輝煌的府邸就是了。城主府所在的街區是整個城市最繁華的地方,裡面住的人非富即貴,當然還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與凱恩特城主緊密相連,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凌飛當然沒有留下遺患的想法,遲早是敵人,若現在不將這些人消滅,憑着他們掌握的資源,也會讓凌飛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的。自己的人當然是損失越少越好,有削弱敵人的機會就不要猶豫,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道理沙場宿將們都深諳此道。在凌飛的示意下,魔蝠王指揮着魔蝠軍團將整個街區包圍了起來。
戰鬥從街區的邊緣開始。當無數的吸血魔蝠從天而降的時候,站在門前的護衛嚇傻了眼睛,燈光中,魔蝠那雙血色的眼睛讓人聯想到了深淵惡魔。幾乎沒等護衛們反應過來,就被吸乾了身上的水分,成爲了一具具乾屍。沒過多久,整個街區就傳遍了尖叫哭喊聲,但是令人感到意外的現象出現了,幾乎在發現吸血魔蝠的同時,府裡的大人物們只是驅使侍衛們前去送死,自己卻緊閉屋門,多了起來。而所有的主人們都希望自己的僕人去送死,更希望魔蝠去光臨別家,關上門就彷彿能免去魔蝠的侵襲。看不見的危險在他們眼裡就不是危險了,總是希望以鄰爲壑,期待別人能夠力挽狂瀾,面對着這種陌生的恐懼,這些人都選擇了逃避。暗黑帝國的人的確悍勇,可是貴人們的鬥志大多被聲色犬馬給消磨掉了,寶貴的生命讓他們捨不得犧牲。
凌飛儘量不去聽那些絕望的呼救聲,跟錯了主子也是他們的悲哀吧,弱者的命運從來不是自己能主導的。再說了,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如果不是自己人,死掉又如何,反正不是一族,沒有血濃於水的關係。留得他們的性命只會讓有心人發現蛛絲馬跡,自己的面貌是絕對不能示人的,在凱恩特城,認識凌飛的人可不少啊。凌飛倒是想讓吸血魔蝠高擡貴手,選擇性地屠戮,可惜魔獸怎麼會有這麼高的智商呢。魔蝠王的確是靈識初啓,可讓它指揮到最下面的普通吸血魔蝠一級還是困難的,魔蝠軍團也是層層傳遞命令,命令太複雜的話魔蝠們會無所適從的。於是大屠殺在凌飛的不作爲下進行着,不過凌飛想想也釋然了,爲貴族服務,享受到高人一級的待遇,也要準備好做出相應的犧牲吧,而且貴族也是通過這些僕從來從民間吸血的,如果凌飛落到他們的手裡肯定會成爲他們向貴族獻媚邀功求賞的籌碼,對於貴族利益團體,還是多消滅點好。當然有許多人無辜,當是動盪鼎革之際,屍橫遍野,有有幾人是該死呢?拿着武器的戰士,僅僅因爲加入了不同的陣營就拔刀相向,甚至敵人中還有自己的親朋好友。生活就是這麼殘酷,生在亂世,是梟雄們的黃金期,是民衆的掙扎期。
凌飛縱身來到了正中心的城主府。還算寬敞的城主府內,到處是緊張兮兮的士兵,不遠處的慘嚎讓他們的神經飽受折磨。通過神識一掃,凌飛就發現城主在正中間的廳堂中侷促不安的站着,雖然很緊張,但並沒有太過歇斯底里,難道城主還有什麼依仗不成,凌飛不由暗暗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