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鬱悶

老三的精神雖然恢復了,但是腿傷沒好,需要在醫院住上幾天,正好跟阿蓮加深感情。

林一峰對他所謂抓鬼大師的說法不屑一顧,也許可以利用這種能力掙錢,總歸名聲上不好聽,很容易被人誤解爲神棍之類靠坑蒙拐騙謀生的江湖術士,大多數人都會對這類人敬而遠之,特別是那些挑剔的姑娘們,誰肯同一個滿身邪氣的人交往,爲了自己的終身大事,爲了自己的性福,非常沒有必要把這邪門歪道當做職業,所以唯有繼續完成學業纔是正道。

閒了兩天,覺得非常無聊,憋不住蹬着單車回到學校,其實他對上課沒有多大興趣,大部分時間都是躲在宿舍裡面上網或是冬眠,在校園裡浪費青春或多或少會帶來某些心靈上的安慰,偶爾懺悔,感覺並沒墮落到無可救藥的地步。

他並不知道早在前一天學校特別發佈針對他的關愛倡議書之後,自己已經成爲全體師生最爲熟悉的人物,只是感覺到很多飽含複雜情緒的目光注視着自己,想來那晚製造的混亂還是給很多人留下深刻印象。

回學校沒多久就被那位據稱超前進入更年期的輔導員大姐拉到一僻靜處談心,這位大姐年輕時頗有幾分姿色,可惜當初心高氣傲,脾氣壞得只有仁慈的上帝才能寬容,結果驕傲的小公主沒做成反把自己蹉跎成神憎鬼厭的老處#女,目前她的人生樂趣完全寄託在找學生訓話和貪污活動經費之上了。

懷着忐忑的心情跟隨輔導員走進每個夜晚都會有大批戀人造訪的林蔭深處,周圍的草叢裡散落着大量的造人遺蹟,據說大多數男女生都在這裡留下過自己的基因,這片樹林號稱本校最完整的基因庫。

林一峰還沒有機會到此朝聖,非常不解爲什麼這位大姐偏偏把自己帶到這裡談話,難道她也曾經不慎在此遺落了人生最寶貴的芳華,借個機會過來祭奠難得的一次水乳*交融的往事?

林蔭深處有迴廊和八角亭,還有幾排石凳。

“坐吧,咱們好好談談。”輔導員大姐指着石凳說道,自己也坐下若有所思。

林一峰只得坐下,偷偷瞄着她眼角的魚尾紋誠惶誠恐,那沒有表情的臉龐讓他猜不到她究竟想說什麼。

“你最近怎麼樣了?

”輔導員大姐沉吟了片刻,似乎終於醞釀出一種與她的脾性相左的慈祥語調。

“沒怎麼,挺好。”林一峰隨口回答。

“嗯,思想上不要有壓力和包袱,現在的醫學很發達,一切都會好的。”輔導員大姐又在她慈祥的語氣中添加了一種可以稱之爲憐惜的作料。

“什麼意思?”林一峰並沒有爲這位平素以冷酷嚴苛著稱的大姐突如其來的溫言軟語感到受寵若驚,只是覺得愕然,根本不理解她要表達的含義,反常而沒有合理的解釋,他不得不聯想到這些天離奇的經歷,難不成這位大姐也被某種邪物附體?

這樣一想不覺得心裡發毛,左右張望確定沒有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何況是大白天,朗朗乾坤,如果大白天都能碰到只能怪自己的生辰八字太差,那些數字密碼組成的就是一個巨大的黴字。

“是這樣的,學校領導非常重視你的情況。”輔導員大姐繼續用一種和藹的語氣說道:我們並沒有拋棄你,而是要跟你一起共同面對,你要有信心和勇氣挑戰病魔。”

“啊。”林一峰總算明白了。

“我們也瞭解你的家庭情況,所以學校準備替你舉行一次募捐,當然了,除了募捐還會從財務拿出一些救濟金,你千萬不要擔心費用的問題——你是我們的學生,學校絕對不會置之不理的。”

“但是我根本就沒有什麼病,那晚的事情純屬意外,我保證以後不再發生。”林一峰辯解道。

“你不能太倔強,這樣就不是好孩子了。”輔導員大姐飽含溫情的責備:“其實我們專門諮詢過這方面的專家,根據專家分析你還處於早期症狀,及時治療很容易康復,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迴歸校園——另外,我們這麼做不但是爲你負責,也是爲學校負責,你要配合治療,我們還可以幫你安排條件好的醫院。”

“你們爲什麼對我這麼好?”林一峰啞然,這個學校以壓榨學生著稱,高昂的學費和生活費,所以能來讀書的都是些家境富裕的孩子,怎麼突然變臉做起慈善來了?

“我們不光對你這麼好,凡是來這裡求學的學生都是一視同仁,今天是你下次可能是別的學生,只要有困難我們都會伸出關愛之手

,你千萬不要有顧慮。”

“我沒有顧慮!”林一峰蹭的站起來,心裡很不爽,僅僅因爲自己失態一次和那位什麼狗屁專家自以爲是的分析就把一個正常人定性爲精神病,這樣的做法未免太過草率和霸道,而且根本沒有顧及自己的尊嚴和感受,很多謠言都來源於捕風捉影,自己恐怕會因此揹負疑似精神病患者這個可怖的標籤遭人歧視,剛纔進校園時碰到的異樣眼光就已經證明謠言的威力。想到這些,他不能不表達自己的態度:“你們這樣做是不是太不負責人了,就算我真的有病也要等醫學鑑定後再散播,怎麼就一點都不考慮我的名譽權和隱私權?”

“你千萬不要激動,深呼吸,慢慢調節情緒。”輔導員大姐被他突變的態度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退出幾步遠,她已經主觀認定這個學生精神有問題,便不得不表現出自我保護的姿態,最主要是學校領導專門爲此事閉門磋商,他們之所以如此重視是因爲前不久另外一所大學有位學生精神病發作製造了一場駭人聽聞的校園血案,爲了避免悲劇重演,去除學校的責任和麻煩,未雨綢繆,防範於未然,大家一致同意務必讓林一峰這種高危人士休學治病。

沒必要跟她廢話,他扭頭就走,回到宿舍裡面生氣,宿舍裡幾位平時關係不怎麼樣的同學照例在翹課,一見這位已經被學校通報嚴防的公衆人物心情不好,紛紛離開這是非之地。

不由覺得非常無趣,忽然手機響起,掏出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您是林一峰林大師嗎?”

電話裡傳來一個沙啞的男聲,聽起來年紀四十多歲,非常的客氣禮貌。

什麼林大師?林一峰不由愣了愣:“你是誰?”

“我是聽潮苑小區的物業經理,咱們見過面。”

“原來是王經理。”林一峰想起來了。

“不敢當,嗯啊,呵呵,不知道大師有沒有時間。”

林一峰心想應該還同鬧鬼的事有關,便說:“那件事還有什麼麻煩嗎?”

“不,那件事已經被警方接手了,是開發商那邊要請您,爲了向您表示感謝——我是專程來接您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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