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初吻來得既突兀又深厚,足足三十多秒,實打實的沒有添加任何輔料。
林一峰好久纔回過神來,嘴邊有些香醇的味道,想想方纔也屬於無奈之舉,目前在林海,自己跟霍瑾的人氣恐怕無人能敵,電視網絡報紙上到處都是兩個人的新聞圖片,就算是瞎子都會留下深刻印象。
暗自吸了口氣,把方纔眩暈的感覺壓制,恍恍惚惚有一些甜蜜和感激,霍瑾爲了救自己不惜主動求吻,將來一定好好報答。
將來會是什麼樣子?
難免茫然,根本沒有一個清晰的輪廓,爲今之計是救出老三,不能讓別人受牽連。
悄悄的望了一下霍瑾,車窗外燈光晃動,看不出她的表情,應該也是心緒難平。
似乎有些尷尬,兩人各懷心事沉默不語。
一路上偶爾還能看到警察的巡邏車和哨卡,沒有遇到麻煩,看來警方已經鬆懈了,或許他們真認爲嫌疑人已經逃離了林海,沒有必要在擺出戒備森嚴的架勢。
其實林一峰根本就不瞭解警方的重點布控一般出城的幾個主要路口和機場車站,市區大多很薄弱,畢竟人口衆多,警力不足,不可能五步一哨,十步一崗那麼嚴密。
車一直往開發區開,林一峰比較熟悉這個路段,他經常來找老三,計算一下不到兩個星期前,他還在跟老三計劃未來,轉眼之間,變成這副境地,恍如隔世之感油然而生。
霍瑾把車停在一個工地邊上,說道:“我爺爺不希望你來冒險,但是卻又要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你,希望你自己決斷。我想他只是爲了給你足夠的尊重,不讓你將來覺得受了什麼欺騙,畢竟是你的朋友,而且事情也是因你而且,所以我很明白,做爲一個男人應該有所擔當,否則就算苟活於世也毫無意義,這就是爲什麼我願意陪着你來冒險。”
“謝謝你。”林一峰只說了三個字,已經足以表達心裡的感動,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能講出這麼一番慷慨的話來令他暗自慚愧。
“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霍瑾的眸子間閃爍着深意,停了下又道:“就在前面那片
沒拆完的建築裡面,我估計對方的實力並不是很強,否則我爺爺也不會不做準備,他竟然如此放心讓我把消息告訴你就肯定有把握我和你足夠能應付——記得你有一把槍,帶着了嗎?”
“帶了,不過只有一發子彈。”林一峰把槍從懷裡掏出來。
“有槍就好,沒子彈都能唬人。”霍瑾笑了笑:“你先進去把人引出來,我悄悄的跟在後頭,咱們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記住不能太沖動,凡是要講策略。”
“好,我知道。”林一峰點點頭,他已經不用對霍瑾使用任何的疑問句。
慢慢的朝着那個廢墟走去,他警覺的睜大眼睛四處查探,黑暗在他的視線裡如白晝一樣清洗。
爬上一個由推土機壘起的大土堆,上面長着一些並不茂密的荒草,離深秋還有些時間,草色依然青蔥,沒有枯萎的跡象。
林一峰小心翼翼的趴在草叢中,觀察廢墟里的情況,距離有些遠,他依然能看到潛伏在幾個角落裡的暗哨,一共有五個,臉上帶着的東西應該就是夜視儀。
肯定不止五個人。他想,但是這個角度已經看不到其他槍手,對方戴着夜視儀,也就是說自己的眼睛優勢蕩然無存,根本無法採取躲貓貓戰術。
回頭張望了一下,沒有看到霍瑾,不知道她在哪個位置。
要是鐵戰在,他肯定毫不猶豫的揮着拳頭打進去,除了魯莽,還有他對自己的速度非常自信,雖然一直躲不過子彈。
速度?
林一峰對自己的速度沒有太多信心,他知道自己可以爆發很快的速度,第一次是跟街頭混混打架,第二次是被搶頂住挾持霍瑾,那些動作都是情急之下不自覺的行爲,完全是間歇性的,根本不受控制。
怎麼才能控制速度呢?
他想起那天被混混拿刀砍的時候,自己分明能看清菜刀的走勢,就像慢鏡頭,很容易找到躲避路線,可是看平常人的動作又沒有那種慢鏡頭的感覺。
難道非要在遭受攻擊的時候才能把速度激發出來?
不管怎樣都得試一試,他深深吸了口氣,準備朝廢墟走去。
正在這時,突然看到潛伏在前面的幾個暗哨一陣**,有三個快速的朝另一個方向撲去,仍然有兩個守在原地。
一定是霍瑾,她在聲東擊西。
林一峰來不及多想,馬上朝槍手防守的空擋疾跑過去。在黑夜裡人體的紅外輻射很容易成爲夜視儀的目標,好在這裡是坑坑窪窪的工地,有許多殘破的水泥磚塊,他儘可能的朝那兩名槍手的視線死角迂迴,並不時的趴在一些障礙物後面觀察,確定自己沒有被發現。
這個策略很奏效,若非霍瑾引開了三名暗哨,他要想不暴露行蹤肯定不可能。
悄無聲息的從兩名槍手旁邊掠過,不由暗呼僥倖,自己剛剛踏進那尚未完全倒塌的院牆,後面馬上傳來人聲,只聽有人低聲說道:“暫時沒有發現情況,可能是野貓野狗。”
林一峰躲在一截斷牆後面聽得真真切切,暗自放心,霍瑾還沒有被他們發現。他絲毫不敢大意,仔細的觀察周圍,再也沒有看到潛伏的暗哨,看來這些暗哨全潛伏在斷牆之外,那麼老三被關在哪裡呢?
見周圍沒有暗哨,他膽大了些,彎着腰藉着巨大的水泥塊往前挪動,很快就到了一棟沒有完全倒塌的建築前,這棟建築看起來是一個車間廠房,不高但面積很大,值錢的金屬設備電纜早被人撬走了,只留下牆體上的千瘡百孔。
一定在裡面。他想,有些緊張,不知道里面還有多少人,或者像血屍那樣的怪物。把槍掏出來,慢慢的朝着一個貌似隱蔽的角落靠了過去,到了一根立柱旁邊,那裡恰好有一個渾圓的洞口,應該是安裝什麼管道留下的,勉強夠一個人鑽過去。
林一峰小心的趴在洞口,慢慢的把頭神了進去,很快就看到裡面偌大的空間裡只有兩個人,一個被捆綁得像糉子一樣的大胖子正是老三,他被吊在橫樑上一動不動,彷彿死了一般,而靜靜立在老三面前的人正是那個曾經對自己露出強烈殺氣的王徵。
他不敢妄動,再次將裡面掃視了一邊,沒有發現其他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