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回林海市,天就黑了。
繁華的林海市,燈火璀璨,街上人來人往,幾個失足婦女依舊**的站在髮廊外拿塗抹得像熊貓一樣的眼睛勾搭過往的男人。
總是一個令人想入非非的夜晚,男人和女人開始迫不及待的幹起想幹的事情,或被人幹,或幹別人,都是逃不脫的宿命。
酒吧裡有人在尋歡作樂,迪廳裡羣魔亂舞,磕過藥的沒磕過藥的都神志不清的搖搖擺擺。
馬路上總有幾個沒事可幹也沒人可乾的小痞子在惹是生非,盯着路過女孩的胸脯屁股打着呼哨,或是找幾個看上去軟弱可欺的倒黴鬼威風一把,他們把欺負別人當做人生的樂趣,唯一的不幸就是被那些喜歡管閒事的警察逮住。
兩個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高高瘦瘦的那位眉清目秀,屬於那種在任何女人心目中都過得去的男人,可惜沒什麼精神,垂頭喪氣無精打采。而那位奇醜無比的胖子則神氣活現,彷彿剛剛中了大獎那般趾高氣昂,那種氣勢配合那套奇奇怪怪破破爛爛的制服讓每個看到他的人都有一種上去扇耳光的衝動。
最可恨的是這個矮胖子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尊榮對別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種莫大考驗,毫不介意別人投來同情憐憫,甚至是厭惡的目光,畢竟世界上還沒有什麼地方有擅自將長相影響市容,有礙觀瞻的人型生物體人道毀滅的法律。他滿不在乎的四處觀望,甚至故意跟看他的人對視。
“長成這樣還有臉逛街?”一個把頭髮弄得像雞毛撣子的年輕人陰陽怪氣的說到,他是這羣小痞子的頭目,自稱打遍這條街無敵手。
“嗨,兩頭怪物,我們大哥問你們啦。”其他小痞子跟着起鬨。
胖子和瘦子站住了,一步一步走到那個雞毛撣子面前,對峙。
“你們他媽的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雞毛撣子的臉掛不住了,他不能容忍別人當着小弟們的
面挑戰自己的威嚴,除非對手真的是個厲害角色,顯然面前的兩個畸形搭配不屬於那一種人。
“大哥哥,你是在問我們的媽媽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嗎?”胖子吸着口水,認真的看着雞毛撣子,憨憨的問道。
瘦子一直沒有吭聲,他只是賊溜溜的盯着雞毛撣子,那種眼神非常玩味,就像一個老色鬼盯着一個剝光衣服的大閨女。
“他媽的,原來是兩個傻逼。”雞毛撣子被瘦子看得一陣陣心虛,罵道:“是不是欠揍?還不快滾。”
“我們不欠揍,從來沒有欠過。請問這位大哥哥,揍是個什麼東西?”胖子擺出一副人畜無害天真笑容。
“你不是一直喊皮癢癢嗎?興許這位大哥哥能幫你。”瘦子有些驚訝的看了看身邊的胖子,轉念似乎有了計謀,露出邪惡的笑。
“是的是的,我就是皮癢癢,癢得受不了。大哥哥,你就幫幫忙。”胖子一臉真誠的祈求着已經面露兇相的雞毛撣子。
毫無疑問,只有傻子纔不把這樣的話當做是挑釁,特別是在諸位小弟的旁觀下,雞毛撣子惱怒了,再不動手,自己的惡名就要受損,於是狠狠的摔掉手中的菸蒂,一耳光扇向胖子左臉頰上。
並沒有期待的那聲“啪”的清純響聲,雞毛撣子有些愕然,他明明看到自己的手狠狠打到那張醜陋的胖臉上。他沒有想明白怎麼回事,他的小弟們也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還以爲老大使用了無影掌,打人無聲無息。來不及反思,雞毛撣子追上一步左右開弓,每一掌都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這個肥胖的傢伙就像一個鬼魅,跟本沒有看清他是怎麼移開的。雞毛撣子咬着牙切着齒的不甘心,接二連三的進攻,加快速度,卻依然如此,每一掌都打在空氣中。他的小弟們也是看得目瞪口呆,更是想不明白自己的老大怎麼突然間像打了雞血一樣的跟着胖子跳起太空舞,好像在玩一種滑稽的遊戲,每一掌都是剛剛擦過胖子的臉頰
。起初,他們以爲老大在挑逗對手,這是他們平時找樂子經常使用的方式,故意調戲別人,讓別人發怒,然後一哄而上羣毆。很快,他們發現不對,幾個回合下來,老大已經把自己累得氣喘吁吁了,不得不停下來歇氣。
“你們他媽的的還不過來幫忙。”雞毛撣子喘勻了氣,衝觀戰的小弟們咆哮道。
馬上,十幾個人一哄而上,用自己擅長的方式拳打腳踢,有人從街邊小店裡拿來殺人於無形的折凳,噼噼啪啪的大打出手。一時間,咒罵聲,打鬥聲不絕於耳。有人鬼哭狼嚎的喊爹叫娘,有人受重擊之後轟然倒地。
“他媽的,住手,打錯人了。那個胖子哪去了?”有人大叫了聲,衆人罷手,倒在地上頭破血流的真是自己的兄弟,而那個該死的胖子竟然蹲在人羣外,一副超脫的模樣洋洋得意。
“那個王八蛋在哪裡。”有人抄起折凳又要往前衝。
“住手。”雞毛撣子清醒多了,攔住自己的小弟:“這個胖子很邪門,打那個瘦子。”
這個時候他們才發現那個瘦子竟然正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在街頭狂奔,只是他們不瞭解這個瘦子拼命要逃離的不是他們,而是那個裝瘋賣傻的胖子。
林一峰狂奔在人潮涌動的街頭,恨不得爹孃多給他生兩條腿,他在那羣混混開始羣毆肉丸子的空擋奪路狂奔,無暇去關注戰況,他知道結果是註定的,那羣混混今天吃的苦頭肯定終身難忘。不過兩三分鐘之後,他改變了這種認識,儘管自己已經拼出吃奶的勁跑出風馳電掣的感覺,身後的混亂似乎一直尾隨着呼嘯而來,抽空回頭瞥了眼,不禁嚇了一跳,十多個混混拎着各種武器喊打喊殺的玩命追趕自己。
他孃的這是什麼世道,難道那個肉丸子掛了,讓他們騰出手來治療自己的皮癢癢。
可能嗎?答案是否定的,這個世界上沒天理的事情還少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