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林和豪勁聽老人說完事情的前因後果,彭林說道:“豪哥,先不回去了,先去鎮上買紙錢,鞭炮,我得回去先給妹妹和爸爸上墳。”
那老人說道:“彭哥,你和這位老闆先回去,我摩托車快,我去幫你買紙錢和鞭炮,還有香燭,我一會就能順着這山路追上你們。”
彭林說道那好,就麻煩你老哥了,他又要摸錢,被老人攔住。老人態度很堅決,彭林也不強行,就答應了。
老人騎着摩托車就走了。
彭林豪勁站起身,彭林說道:“豪哥,你看這事情怎麼辦?”
豪勁說道:“先回去,再瞭解一下情況。”
“好!”彭林說道。
兩兄弟大踏步上路。
二十分鐘後,身後摩托車聲響,那老人騎着摩托車而來,彭林接過老人手裡的紙錢香燭,老人說道:“彭哥,你回來的消息傳得很快,那些出租摩托車手的嘴巴都很爛,都說你回來了,李家會發生大事,鎮距離縣城不遠,半個小時車程,只怕這會兒風已經吹到了縣城去。”
彭林說道:“老人家擔心李家的小兒子是個警官?”
“民不與官鬥,彭哥兒,你自己掂量掂量,多多小心。”
彭林說道:“我相信法律。”
老人家說道:“法律也掌握在人的手裡,所以,還是看人吧。”
彭林說道:“謝謝老人家的提醒。”
老人家說道:“彭哥兒,保重。”
彭林點點頭,老人向彭林豪勁點頭致意,摩托車轉頭,回去了。
彭林說道:“豪哥,我們走小路吧,這樣就更快。”
“好!”豪勁說道。
現在事情基本清楚,也不用要彭林冷靜了。
半個小時後,豪勁看見面前出現了一片茂密的水竹。這種竹子大拇指大小,很細,很高,柔韌性很好,所以是釣魚的最好釣具。
密密麻麻的一片水竹。
彭林說道:“我們村子就在這片水竹的後面。”
因爲這片茂密的水竹,彭林家的村子就得名爲水竹村。只是現在人們已經忘記了這個名字,而是被稱之爲光棍村了。
豪勁點點頭:“這片竹子不錯,很難得。”
“你要是喜歡釣魚,回去的時候,我們砍幾根最好的水竹做好釣魚竿帶回去。”
“這主意不錯。”豪勁笑道。
兩個人走進竹林,就聽見了竹林裡有人說話的聲音,再走幾步,就看見有兩個人在砍水竹,他們挑最好的水竹砍,看樣子正是要做釣魚的魚竿。
彭林說道:“張豬兒,是你嗎?”
那曬成古銅色的男子擡頭看着彭林,不敢回答,神情驚異。
“我是炸子,彭炸子。”彭林笑道。
“你是炸子?”那中年男子又驚又喜。
“是啊,我還能認出你來,你卻不認識我了呢。尼瑪的,老子兩個可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
“炸子,當大老闆了,誰還能認出你來。”那男子古銅色的臉漲得紫紅紫紅的。這是個老實靦腆的男子。
他身邊的男孩子十幾歲的樣子,手裡抱着七八根水竹杆。
彭林說道:“當什麼幾把的老闆,瞎混,就是混口稀飯。怎麼,這是你兒子嗎?”
“是啊,我兒子,大力,快叫彭叔叔。”
“彭叔叔!”少年叫道,怯怯的。
彭林哈哈大笑,伸手就從口袋裡掏出幾百元塞到孩子的兜裡:“你小子,長得像個猴子似的,咋還叫大力?要多吃飯,長得強壯些,纔能有力氣些。”
張豬兒說道:“炸子,謝了。”他並不拒絕接受彭林給的錢。
那大力小子卻很靦腆,得了錢,並不說聲謝謝。
彭林說道:“你一直在家裡啊?”
“農忙就回來,農閒就去縣城打點零工。這不,現在沒有什麼事情,就把這水竹挑些好的,砍下來做成釣魚竿,拿到縣城去賣兩個油鹽錢。”
“扔了,別弄什麼釣魚竿了,看你一身力氣,我帶你出去,到省城建築公司裡上班。”
“我一家人,走不遠。”
“一家人都去。”彭林說道。
張豬兒喜道:“炸子,你真的發財當大老闆了。”
“不是大老闆,就是跟着大老闆在混飯吃。”彭林把大力少爺手裡的水竹杆扔地上,說道,“先不慌砍水竹做釣竿,先帶我去我妹妹和老爸的墳上去,我要去燒香。”
張豬兒欲言又止,說道:“好,炸子,我帶你去。”
張豬兒父子帶着彭林和豪勁向水竹村後山去。
彭林說道:“豬兒,我聽說我妹妹和爸爸都是有冤屈而死的,不知道你知道些啥,說出來我聽一下。”
張豬兒說道:“炸子,你別亂來啊。”
“我亂來個毛,我相信法律,你放心,我也早就不混了。”
張豬兒說道:“實不相瞞,我們這裡窮山惡水,我的老婆都丟下我和兒子跟人跑了。”
“說說我家的事,誰幾把耐煩聽你囉嗦。”彭林說道。
張豬兒說道:“你妹妹的死,你聽說了些什麼?”
“你就說我妹妹是不是自己跳的龍洞,是不是被李老栓的幾兄弟給強了?我爸爸,是不是去報案走山路回來給摔死了的,就這點屁事,你知道些什麼,就放屁出來。”
張豬兒說道:“炸子,李家幺兒在縣城做警察,聽說混得好得很呢?”
“你瑪德別唧唧歪歪,你就說我家妹妹是咋死的。”
“好吧,我也是聽說,你家妹妹被李家幾兄弟糾纏了一段時間,至於跳溶洞的細節真假,我又不在現場,不敢亂說。”
“那我爸爸是不是去報案回來走山路摔死的?”
“當時沒有摔死,老嬸把老爺子揹回來了,後來因爲無錢看病,才死的。”
彭林說道:“無錢看病?你當時就不能借點?”
“縣城醫生都不來,請山裡的鷗赤腳醫生看的跌打損傷,可你老爺子是內出血,必須送縣城醫院,送到縣城醫院人家醫院要先收一萬纔給醫,老爺子心氣硬,別說沒錢,有錢也不肯治,就只好擡回來,走到半路上就死了。”
“你去擡沒有呢?”
“我去了。擡去擡回都有我!”
“我就知道我不會看錯人。”
前面,有兩個小土堆,沒有墓碑,長滿了荒草。
“就這,炸子,左邊的是你家老爺子,右邊的是你家妹妹。”
“我家妹妹誰下去龍洞找上來的?”
“我!”張豬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