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驍切好牌遞給龔平。
龔平不再洗牌,給大潮小刀葉驍和自己各發了三張牌。
龔平示意大家翻開牌。小刀最先翻開看,是三條10;大潮的是三條j;而葉驍的是三條q,龔平最後翻開自己的牌,是三條k.
看着小刀葉驍露出活見鬼的表情,龔平把牌一丟,心中興味索然,用洗牌法和發牌法糊弄小刀和葉驍這些水魚,毫無意義。
小刀一臉的驚奇:“平哥,你是如何做到的?”
他很用心的看着龔平洗牌葉驍大哥切牌,他自己也參與了其中洗牌,楞是沒有看出問題在哪?
葉驍也是隔行如隔山,完全不明白。
大潮笑道:“刀哥,葉哥,有信心沒有?”
“是不是牌到了你們的手上,你想來什麼牌都行?”葉驍問道。
龔平和大潮都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小刀醒悟過來,叫道:“天啊,我明白了,那周舟的三條a輸給了你的三條k,一副牌裡突然有了兩張黑桃a,是不是你們搞的鬼?”
龔平說道:“我放了一張黑炭a進去,拿了一張梅花a出來。”
葉驍啊的一聲驚呼。
小刀的嘴巴則張成了橢圓的大寫o形。
“你是怎麼做到的?”葉驍雙目圓瞪,難以置信。
“撲克是我們這裡的普通撲克,要換牌就很容易,只需要身上帶一副同樣的撲克就行。既然是詐金花,最大的就是三條a,所以我在身上放了四張a,準備給自己做一個三條a。然而對方一直控制着a,我看出既然對方一心要做三條a,那我就不做了。事情就是這樣。”
“你怎麼能知道放一張黑桃a進去對方的牌就有了兩條黑桃a?萬一對方恰好並沒有黑桃a呢?”小刀葉開顯得很傻很天真。他的刀法很不錯,但是對千術真的是一無所知。
“我知道對方的三條a是什麼a,我在四張a牌上做了記號。”
“那怎麼可能?牌並不是你帶進去的,你就在衆目睽睽之下做了記號?”
“打牌中,我拿到什麼牌,就能在牌上做下我自己能看懂的記號。”
葉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你是不是隻要碰過牌,就能做下記號?”
龔平點頭。
“表演來看看!”小刀跳上凳子,激動不已。
“沒什麼好表演的,葉大哥,刀哥,今後有大老闆喜歡賭錢的,可以叫上我,局越大越好。不過,我和大潮哥會千術這事情,儘量別傳出去。這次接省城人的賭局,純賭技術,小弟們就沒必要帶了,就我們四個人去就行了。真正的老千,不會讓別人知道他是老千。更不會到處宣揚他是老千。”龔平道。
小刀和葉驍彼此看看,心中狂喜。
身邊有這兩個老千兄弟,今後豈不是發大財了?
葉驍說道:“龔平,大潮,你兩兄弟行啊,身懷如此絕技,太了不起了。你們師門的事情,我就不打聽了,千術上的門道,我也不問了。龔平,你說縣百貨公司是我們發大財的地方,我就一直沒有琢磨明白。那地方所有人都知道年年虧損,現在員工工資都發不出來,裡面工作的人員都想跳出來,有的想下海,有的想調單位。那地方怎麼可能是你我發財的地。依我說,你和大潮的這手牌技,纔是我們發大財的地方。市裡有個地下賭場,那裡都是有錢老闆賭錢的地方,開賭場的大哥我認識,跟我關係不錯,等這次的事情一了,我帶你去市裡賭兩把,撈一筆錢回來,豈不是比開十個百貨公司都來錢快。”
龔平搖頭,水魚就是水魚,說話都上不了檯面。葉驍大哥這樣幹,能撈錢,但是要想成爲有頭有臉的大富豪,地位顯赫,卻太難,而且,風險巨大。
大混子就是大混子,思維侷限,眼光不高。
“葉大哥,等有時間,我們約個地方詳談一下如何千殺。”龔平道。
“好,這次賭局一了,我要跟你找個地方好好說話。”葉驍大笑,心情愉快極了。他眼睛看出去,都是錢在飄飛。
賭博對人的吸引力是無與倫比的,對於老千來說,更具殺傷力,因爲來錢的速度太快了。千門江湖,一進入,就難以抽身。千門秘術,也是代代傳承,各門派隱藏於水面之下,不管歷史如何變化,總有千術在以各種各樣的曲折方式進行着傳承發展和創新。
然而龔平重生,有了前世經歷的他,決定以千術入世,玩一出更高級的千術。在龔平的理解裡,俠義的千術,就是賭局;廣義的千術,就是人生和命運。生活本身,就是一場賭局,比如正在推行的計劃生育,出千成功的人,依然可以生二胎;比如高考,沒有考上大學的人,出千成功,依然得到了名牌大學的名額,而被千術擠出去的本來之人,卻只能承受失敗。
人生,不千不局;人生,無數不千術。每個人,都在出千,都在同時被人千。
如果人生就是一場賭局,你是出千,還是不出?
這就是現在龔平對千術的理解。跟前世裡的龔平對千術的理解,已經完全不同。
他現在的眼光,比起葉驍來,高了太多,那完全不是同一個級別的比較。
***
兩天後,兩個麪包車,開到了中-心-鎮嘉-陵-江邊的一個院子裡面。
這個院子是獨門單戶,偌大一個曬壩就對着滔滔江水。那時候的江水很清,河水很寬。渡河兩毛錢。
第一面包車裡就五個人,司機,葉驍,小刀,大潮和龔平。
第二輛車裡人則多一些,司機,省城來的兩個牌術高手,千門殘門裡的老千王勝,千門鬼門裡的年輕一代天才鬼手閆旭。然後是雷神,大雷子雷飛,三雷子雷明,笑面虎張哥,把賬的兄弟王峰,另外還有兩個一臉兇狠的大混子。
雷神這邊一共十個人。
這戶人家也是雷神家的一個親戚,老人和孩子都被提前告知走親戚去了,家裡剩下兩中年夫妻,負責燒點開水招待客人什麼的。
王勝和閆旭在雷神的介紹下跟龔平葉驍等五個人見面,王勝西裝男,閆旭則是微笑大男孩,跟誰說話握手都是一臉的笑容燦爛,給人很友好謙遜的感覺。大潮都想跟他交個朋友了。
曬壩當中已經擺好了桌子凳子,桌子上也已經放了好幾副撲克,全部是新撲克,沒有開封的。
那閆旭很親熱的握着龔平的手,笑道:“小兄弟,你師承什麼門派啊。”
“很抱歉,我聽不懂你說什麼。”龔平淡淡說道。他對閆旭這真正的笑面虎很反感,輕輕一掙,脫開手,“旭哥,等一下你要咋麼賭?”
“怎麼賭都行,不過最後,要麼你砍下我一隻手,要麼我砍下你一隻手,呵呵,你會怕了吧,畢竟,沒有了右手,你寫字就很不方便了。”
“我左手寫字。”龔平淡淡說道,“旭哥,你跑這麼遠來賭手,萬一輸了,你能熬着回到省城去接上手嗎?我看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