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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眼,咱們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目的?”弗裡恩詫異道,“把喬騙出去送死嗎?”
“放心,他死不了,他像個男人一樣表達了決心和愛意,沒準還能抱得美人歸,而且灰鬃和戰狂家族將意識到龍災的嚴重性。”
他殺死梭默僞裝成龍災現場的事,誰也沒告訴。
羅伊揉着膝蓋看向城門邊,灰鬃家族衆人相繼涌入,面上輕鬆和複雜交織,“走吧,是時候收穫成果。”
……
灰鬃家族宅邸。
通明的火光照出幾個圍繞着篝火的人影。
“雖說是巨龍襲擊梭默,將我的孩子救出魔掌,但你們的消息貨真價實。”法利亞·灰鬃抓着索拉德的手,感激地看向三人,
“灰鬃言出必行,按照約定,從今天開始爲期一年時間,天空熔爐將重新向雪漫城士兵供應武器。”
厄倫德捋着下巴白鬚,臉色鄭重做出承諾,天空熔爐屬於戰友團的私人物,基本只爲內部成員提供武器,但作爲掌爐鐵匠,他還是有那麼幾分面子在,一年的開放不成問題。
“但有個前提,也請你們務必知會領主,天空熔爐鍛造的裝備只可用來對付殘暴的巨龍,而非指向諾德人,明白嗎?”
“嗯。”
“尊敬的法利亞夫人,”弗裡恩搓了搓手掌,憨厚的臉上帶着一絲期盼,“我們的獎勵呢,量身訂做的武器、盔甲?”
法利亞蒼老的臉上表情一僵,稍不情願,現在回想起來,這三個巴爾古夫的說客在整起事件中貌似沒起到什麼作用,就算沒有他們,喬·戰狂也將帶回自己的索拉德。
“說說吧,都有些什麼要求?”厄倫德卻爽快地一拍胸膛,“除了烏木、玻璃等高品質裝備,別的我會盡量滿足你們。”
三人相視一望,小聲討論了起來。
爾後,弗裡恩選擇了一把精鋼劍,而阿維爾討要了一對精鋼匕首。
羅伊則要了一套精鋼鎧甲,
因爲造價太過高昂,他還補了兩百金幣的材料費。
但他毫不肉疼,對於冒險者而言,精良的武器和結實的盔甲就是生死的差距!
厄倫德細心地爲兩人檢查了一遍慣用手,又爲羅伊測量了一遍身材尺寸,“一週後,你們再來家裡取貨。”
“厄倫德閣下,我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阿維爾說,“聽聞戰友團中人身手出衆,武藝高超,若能協助雪漫對付龍災…”
厄倫德搖頭,“戰友團在城裡面處於一種獨立的地位,連巴爾古夫的也不能命令他們。而我只是戰友團聘請鍛造師,對此事無能爲力。你們需親自前往花園東邊蜜酒大廳,誠心誠意地和他們談判。”
三人頷首,
“那麼,祝索拉德早日康復!”
三人鞠躬後離開灰鬃家,轉了幾個彎,又來到戰狂家,奧弗瑞德平靜的面容下怒火洶涌,心情明顯比之前更加糟糕。
但既然灰鬃同意支援,他再沒有理由拒絕。
事實上,見證梭默人被巨龍消滅的遺蹟後,奧弗瑞德想法也隨之發生了改變,巨龍危機比想象中更近,如果自家城外農場受到襲擊,那麼損失絕對比死幾個梭默人大的多。
也許這三個小子說的對,是時候未雨綢繆。
於是他承諾明天會派出戰狂家族一隊人手與雪漫領士兵接洽。
……
灰鬃和戰狂家族的事搞定,三人立馬回到龍臨堡向巴爾古夫稟報消息,後者高興之下給了每人重重記了一功,等事情徹底解決再犒勞。
而羅伊轉身就找到法仁加,花掉六百金幣,購買了第二本召喚系法術召喚火靈,以及一本毀滅系的法術燃燒之手,一本恢復系法術治療術。
但令人遺憾地是,吸收掉三本法術書之後,他發現自己僅僅對召喚繫有天分,毀滅系和恢復系的法術符文如同沉入大海的冰塊,融化消失。
他的腦海的召喚符文——燃燒着蒼青色火焰的門扉上多出了第二串數字、古樸的字符。與召喚魔寵不同。
羅伊猜測爲湮滅領域裡的某個座標。
召喚火靈:
消耗100點魔力,以及10點經驗值,從湮滅領域中召喚出一頭火元素之靈,協助你進行戰鬥。持續時間5分鐘。隨着召喚系技能等級提升,持續時間增加、消耗魔力減少。
……
事了,三人先一步回到敕旗母馬歇息了一晚。
次日天色未明,弗裡恩與阿維爾繼續苦練劍術。
羅伊則離開雪漫城,嘗試了一遍新學的召喚術。
火靈形態與他設想之中的紅豔豔的一團氣體,抑或他見過一面的強壯、危險的火巨怪截然不同,而是一個有着婀娜女性身軀,卻被火焰和硫磺包裹的美麗生物。
火靈的生命力和常人相仿,踩着一朵火雲,在離地不到如同幽靈般飄來飄去,移動速度慢得離譜。
她基本沒啥防禦力,比大多數法師更加脆皮,智慧也不太高的樣子,只能服從一些簡單的指令。
此外,她雖然免疫火焰傷害,卻對冰霜更加敏感。
她毫無疑問處於元素生物的最底層!
她只掌握火球術一種主動攻擊手段,威力比羅伊的伊格尼·怒焰稍有不如。
但也有優勢,她每隔三四秒就能釋放一記火球,距離超過三十米,並且魔力彷彿永不枯竭,能一直髮射火球直到召喚時間耗盡。
火靈作爲一個遠程攻擊手絕對合格,在某些場合比地獄犬更實用!
如果火靈和持弩幻象聯手,朝着目標發動法術和物理雙重打擊,就算是獵魔人大宗師也得退避三舍。
火靈還有個被動能力,倒與羅伊“吼”加持後的柯蘭普法印,召喚的寒冰幻象類似,被摧毀後的一瞬間會原地爆炸,製造出大量火焰,極其剋制近戰目標。
與冰霜幻象處於兩個極端。
而且羅伊釋放法術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了一個重要信息。
他身上攜帶的靈魂石居然能幫助抵消召喚法術的經驗消耗,小型靈魂石中儲備的靈魂大概相當於100點經驗值,足以使用20次召喚魔寵,或者10次召喚火靈。
而他身上有三枚小型靈魂石,他估摸着每天來上二十發,過不了多久就能把召喚系法術磨到lv2。
……
晨練之後,三人沿着花園邊緣,塔洛斯雕像右側石梯拜訪戰友團,卻不料中途就被聯袂而來的兩個情侶給纏上。
“金眼、阿維爾、弗裡恩,幫幫我們!”金髮亂糟糟滿臉焦急的喬·戰狂懇求,
“你都豁出性命拯救索拉德,還不能得到灰鬃家族的認可?現在這不是已經能光明正大地重聚了嗎?”弗裡恩目光羨慕地掃過兩人挽在一起的胳膊。
他的愛情憧憬不久前剛幻滅。
喬憂心忡忡地說,“奧弗瑞德只給了我今天一天時間,明天他會再度拆散我和奧菲娜。但你們之前幫了我一個忙?”
羅伊心頭一笑,對方的記憶被亞克席法印篡改過。
“雖然我記不太清,但直覺告訴我是你們讓我鼓起了勇氣,我纔敢劫梭默的車!”喬懇求,“幫人幫到底,出個主意吧!”
“求求你們!”滿頭銀髮的奧菲娜雙手捧在胸前哀求道,“我把所有錢和最珍貴的收藏都給你們!只要和喬在一起!”
“報酬先不談,既然兩位都已經走到這步,何不做出更多的犧牲?”阿維爾雙手環胸建議道,“照我說私奔得了,離開雪漫城,換個環境,在別的地方開始幸福生活!”
奧菲娜聞言花容失色,緊張地說,“家裡的人一直在城門口守着,要離開的話瞞不過他們。何況我…我不想用一種幾乎背叛家族的方式和喬結合。”
“我希望得到我的親人厄倫德、法利亞、阿武斯特恩的祝福!否則,這樁婚姻不完整!”
“美麗的女士,你可給我們出了一個大難題,”弗裡恩糾結地說,“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戰狂和灰鬃家族的恩怨…除非風暴斗篷或者帝國徹底分出勝負,否則兩個家族分歧永遠無法解決!”
“其實也不是全無辦法…”羅伊的目光掃過這對臉色茫然悽苦的情侶,想到他們家族,他腦海裡立刻涌出一個熟悉的場景,辦法油然而生,“但我得問一句,你們有多愛對方?”
喬和奧菲娜十指相扣,凝視着彼此,幾乎異口同聲地說,
“如果不能和他/她相守,我寧願死!”
“那很好…你們兩個家族的分歧,大概只有死亡才能消融。”羅伊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我現在只問一句,你們願意爲了對方而死嗎?”
“什麼意思?”
“生命、家族的榮譽,願意放棄嗎?只爲了愛和對方。”
……
“大事不好!法利亞!”灰鬃家的大兒子滿臉驚慌地衝進了臥室,
“阿武斯特恩,你已經三十歲了,別再像個小孩子一樣毛毛躁躁!”病牀邊的女人狠狠瞪了自己壯碩的大兒子一眼,吹了吹碗裡熱氣騰騰的肉湯,遞給病牀上面色蒼白的索拉德,“你弟弟還要養傷休息!”
“妹妹出事了!”
“你說什麼?”
“奧菲娜死了!”阿武斯特恩虎目含着淚光,“她的屍體現在正躺在阿凱的神殿裡!去看她最後一眼吧!”
“哐當!”
瓷碗掉落在地,摔成八瓣,鋒利碎片割破了女人小腿的皮膚,熱湯濺到她的裙襬上,弄得一團糟,然而她視若未睹,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嘴脣發顫,身形向前一個踉蹌,哭嚎道,
“我的女兒啊,快帶我去看她!”
……
另一邊,戰狂家族。
噠噠噠,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身材高大、面容粗獷的伊多拉夫·戰狂推開房門,大步流星衝進了宅邸,衝着家人滿臉悲痛地說,
“奧弗瑞德,伯格利特…喬出事了。”
“那個小王八蛋又搞出什麼亂子?”奧弗瑞德頓時雙目噴火,咬牙切齒地說,“他要敢再亂來,看我不親手送他去鬆加德!”
“閉嘴吧,奧弗瑞德,正是你成天罵他把他罵出了問題!”
“奧弗瑞德,用不着你來送,他現在已經進入英靈殿!”伊多拉夫又想起了弟弟的音容笑貌,魁梧大漢不禁鼻子發酸,眼睛泛紅,“他不在了!”
“什麼!”
……
這兩天,對於整個雪漫城而言都是極其特殊的一天。
先是昨天傍晚城裡最大的兩家人,戰狂和灰鬃家族趁着夜色帶着一大票人一涌而出,陣勢之大驚動了城主。
而今天,兩家人的族長,又領着各自的十幾位家族成員,浩浩蕩蕩地涌進了亡者大廳——坐落於龍臨堡下方花園區西側,一排飽經歲月風霜木架下的地下室,由阿凱的祭司管理,是所有雪漫人去世之後的第一站,在神殿裡,死者的靈魂將被阿凱的信徒引入輪迴,開始下一段人生。
……
神殿裡昏暗的火光照出幾張被眼淚染紅的臉龐,
洪亮的抽泣聲迴盪,
“嗚嗚…喬啊,你怎麼這麼想不開啊?!”伯格利特粗糙的手掌輕撫兒子那慘白而冰冷的臉龐,臉色安詳,沒有呼吸,而他的人緊握着另一隻冰冷的小手。
兩人的手指尖,都帶着一枚嶄新的婚戒。
“奧菲娜,爲什麼這麼狠心!”法利亞啜泣着,涕淚橫流,消瘦蒼老的身體彷彿被風吹動的竹竿兒一樣顫抖,“好不容易救回了你的哥哥,你又不在了!”
……
“夠了,人死不能復生!哭也沒用!”奧弗瑞德目光掃過自家兒子的屍體,密佈血絲的瞳孔中掠過一絲憤怒,和深藏的哀傷,他不明白自家兒子爲何一次次讓自己痛苦?猛地一揮手,“伊多拉夫,念一唸吧,這混蛋不是留了一封遺書嗎?”
“奧菲娜也留了一封!”阿武斯特恩大喊,
“一起念!”厄倫德閉上渾濁發紅的眼睛,嘴脣不由自主顫動。
“我最最親愛的家人們,我和喬/奧菲娜,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我們早就私定終身,互相發過誓,做過保證,非他/她不娶/嫁。如果不是烏佛瑞克反叛後導致的一系列分歧,我們的孩子恐怕都已經五六歲。可針鋒相對的立場就像橫亙在我們之間的一座無形大山,冷血地將我們隔斷在兩邊。”
“你們明白那種感受嗎,明明最愛的人近在咫尺,卻不能觸碰對方哪怕一根手指;明明一出門,一擡頭就能看到他/她的臉,可我們甚至不敢相視而笑。否則,你們的責難、旁人的議論,就會像海嘯一樣將我們淹沒。”
“我們只能變成下水道里的老鼠,在最陰暗偏僻的角落,可憐巴巴地期盼着你們大發慈悲,每月一次漏下來的月光。”
“不,我們連老鼠都不如!我們每天都活在痛苦的煎熬之中,求之不得,卻糾纏在心頭,這比死亡更加讓人鬱悶和難受。”
“以前,酒精/家務還能麻醉我的渴望的心,可昨天,當我們的心靈從麻木中復甦,它不再能接受一切虛假的掩飾。”
“我的心,明明確確地告訴我,若分離毋寧死!”
“我和奧菲娜/喬做出了決定,我們永遠在一起了,我們結婚了,現在,死亡也無法將我們分開!”
“我的家人們,我們只剩最後一個小小的願望,請賜予卑微的我們一個祝福,祝福我們的結合!”
“然後,把我們埋進一個棺材!”
“生不能同牀共衾,死後,讓我們同塋而眠!”
……
墓室之中,昏暗的火光照出十幾張悲痛、哀傷的臉龐。
“嗚嗚!傻女兒!你不願意相信媽媽?”法利亞摟着奧菲娜的屍體嚎啕大哭,“你再再求求我啊,我一心軟就同意你和喬的婚事了!”
“該死的政治,這該死的內鬥!”厄倫德腮幫子高高鼓起,狠狠地往牆上打了一拳,皮膚龜裂,潺潺鮮血流出拳鋒,“究竟帶給了我們什麼?仇恨、痛苦、還有死亡!”
“可悲啊,”厄倫德輕撫女兒睡去後翹起的嘴角,盯着對面昔日情同手足,今天形同陌路的男人,“奧弗瑞德,我們倆可真是大蠢貨!什麼風暴斗篷,帝國?它們怎麼打,關這兩個孩子屁事!”
“想想吧,自殺,鬆加德將對他們永遠關閉大門!”
“灰鬃家族不是最爲守舊,時時刻刻把榮譽、傳統、信念掛在嘴邊?”戰狂家族的族長盯着自家兒子的臉,眩暈地搖了搖頭,“你們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帝國的支持者?”
灰鬃家族衆人啞口無言。
“他倆活着的時候怎麼不同意?現在說什麼都遲了,人已經不在了!”
“各位,成全他們!”伊多拉夫目光環顧在場的男女老幼,“就算惡魔也不會把兩個相愛的人拆散!而我們逼死了一對愛人,大錯已經鑄成!”
伊多拉夫轉身環顧周圍的衆人,他們心虛、心痛,目光躲閃。
“我們還要繼續錯下去嗎?”
“呼…吸…”
“呼…吸…”
一段漫長而難熬的沉默。
亡者大廳裡只能聽到壓抑不住的啜泣。
兩雙飽經風霜的眼睛看向對方。
奧弗瑞德、厄倫德,以及他們的家人,挨個挨個親吻了兩位“已逝”戀人的臉頰,並送上了祝福。
“我的孩子,你背棄了家族的榮譽,你是個懦夫和逃兵!”奧弗瑞德臉上再沒有半點平日裡的傲慢和刻薄,悲憫和心痛讓他面目扭曲,“但你也是我的兒子。既然家族的責任對你而言是個無法承受的負擔,從今往後,你不再屬於戰狂家族…但來生,願你能奧菲娜結爲連理、恩愛和睦!我、祝福你們!”
“嗚嗚,我的女兒……阿卡、阿凱、塔洛斯…九聖靈會保佑你們,願你們的愛在另一塊沒有和平的土地上開花結果。”
“喬…只要你能活過來,跟誰在一起都沒關係!”
“奧菲娜…”
一連串祝福聲中,悄然夾雜了兩道三長兩短的清脆唿哨。
在衆人察覺到這近乎於褻瀆的聲音之後,並排躺在石牀上,死氣沉沉的戀人卻不約而同眨了眨遺眼皮、觸電般手指顫動。
“噗通、噗通!”
心臟開始跳動,並迅速壯大,變得沉穩。
蒼白的臉頰泛起了健康的血色。
就像神奇的魔法——死者復活!
喬和奧菲娜手拉手一坐而起,衆人一副活見鬼的表情,被嚇得連退數步。
“詐屍了!亡靈復活!救命,惡魔,魔鬼!”一個戰狂家族的小男孩兒被嚇得哇哇大叫,抱着母親的大腿哭鼻子。
而靠的最近的奧弗瑞德與厄倫德瞪圓了眼睛,屏住了呼吸。
數十雙眼睛鎖定着這對戀人。
直到他們嘴角和眼角微彎,露出栩栩如生的笑容,笑中泛着淚花。
“大家的祝福我們收到了,感謝你們!”喬的目光徐徐掃過衆人,聲音虛弱得就像剛從絕症中恢復健康,有氣無力,卻帶着一股希望萌芽的味道兒, “我和奧菲娜此生無憾了!”
“聖靈保佑!你們、你們沒死?究竟怎麼回事?”兩位頭髮斑白的母親焦急地涌上前端詳自家兒女,
“良心被狗吃掉了!怎麼敢假死詐最親的人?”奧弗瑞德死死捏緊着拳頭,咬牙切齒,然而嘴角卻有一抹如釋重負的笑意。
奧菲娜溫柔一笑,解釋道,“一切都是塔洛斯的安排,他讓我們在死亡之中體會愛、親人,家庭的意義!”
“現在我們死而復生,請記住你們當着衆神面給出的祝福,別再拆散我們!”
厄倫德和奧弗瑞德相視一望,
嘆氣,點頭。
“還不快下來,只要人活着,一切都好商量!”
……
“呵呵…”亡者大廳石門縫隙後異色瞳孔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