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說你,雲子歸,雪流雲!你也太不爭氣了。要說上輩子吧,你明明喜歡人家阿默,結果你偏偏連個表白都沒有,就那麼獨身了一輩子,還把人家的兒子當自己兒子養。這輩子更絕,乾脆利落地就退了婚。雪流雲,你這也太白蓮花了。”九靈恨鐵不成鋼道。
白蓮花是什麼,流雲沒怎麼聽懂,不過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詞,“我——”
九靈打斷流雲,“你就是太不爭氣了,你但凡能爭氣一點,如今早就沒他,”他指了指容玄,“什麼事了。唉,真是枉費沈軒一片苦心,還害得小軒軒內疚不已。”
流雲聽得雲裡霧裡,“你在說什麼?”
九靈喝得暈乎乎的,腦子不受控制,“我說——”然而,話沒說完,他便醉倒過去。
流雲茫然地看看九靈,又看看容玄,最終無奈地聳聳肩,“他……大概是喝多了。”
容玄深深地看一眼九靈,沒說什麼。
流雲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乾脆低頭繼續喝酒吃肉。
敏行腦子暈暈的,也沒怎麼關注幾人之間的暗潮涌動,兀自捏着一串烤肉,對着夜空眯着眼睛笑。
容玄下意識地圈住敏行的腰,努力讓她靠着自己更緊密一些,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確定,這個人是他的,而不是別人的。
過了後半夜,衆人酒足飯飽,加之外面寒氣越來越重了,便起身各自回屋。好在愛福肆裡空房間還有不少,到不用怕誰會夜宿屋頂。
容玄傾身抱起敏行,將她送回房裡。
敏行早就睡了過去,被容玄這麼抱着也沒有醒過來,只是在他的胸口無意識地蹭了蹭。
胸口輕微的觸感叫人心頭莫名涌起一股暖流,容玄垂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懷中之人,終是嘴角微彎。管他曾經發生過什麼,只要這人如今還在而且以後還會在自己身邊就好。
安頓好敏行,容玄轉身出了她的房間,院子裡玄武正醉眼朦朧地拉着面癱臉青龍,嚷嚷着要回房給他跳脫衣舞。
青龍面無表情地看一眼容玄,夜色里耳根早已經紅透。
容玄眼波促狹,端着一副看好戲的姿態。
偏偏玄武還在那裡撲騰,兩隻手逮住青龍的胳膊便死活不可撒手,“老大,老大,我要給你跳舞!跳那個什麼脫衣舞!對,脫衣舞!脫衣舞!嘿嘿嘿——”
青龍眼皮跳了跳,一隻手想也沒想就捂住了玄武的嘴巴,試圖堵住那些驚世駭俗的言語。
奈何喝醉了人向來沒什麼禮義廉恥可講,玄武正說得興高采烈,結果嘴巴就被堵上了,心中之不爽可想而知。他眯縫着眼睛,幽幽地看着青龍,然後伸出舌尖,舔了舔捂住自己嘴巴的手。
青龍立即觸電一般收回手。
玄武張嘴又要嚷。
青龍無奈,快如閃電地出手點了玄武的啞穴,然後不等他反應過來,彎腰把人給扛到肩膀上,對着容玄點頭行禮後便大步回了房。
流雲目瞪口呆地目送青龍帶人離去,轉而瞧見早就爛醉如泥的沈傲天,輕嘆一聲,任命地將人拉起來,架着往房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