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皺了皺鼻子,臉上盡是疑惑和苦惱,“有點奇怪,千城的氣息到了這裡就斷掉了。至於你說的那個人身上,並沒有他的氣息。”
“難道他已經離開了?”敏行問。
鍾離撇撇嘴,神情不愉,“鬼知道!”
敏行忍着翻白眼的衝動,心道鬼也不一定知道啊,鍾離果然不怎麼靠譜,不過,全落日村就那麼一個人如此與衆不同,實在是叫人不得不懷疑。
思索間,少年已經來到了近前。“大家都住手,都冷靜一下。”他開口,語氣平和無波,帶這些清冷。
看到少年,落日村的村民們紛紛安靜下來,手中的武器也慢慢放下,但仍舊握在手裡,保持着隨時可以繼續往前衝的狀態。
所有人都看着少年,敏行他們的目光是探究,村民們的目光則是崇拜。
敏行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少年,見他氣度從容,任人打量注目而不變色,心裡禁不住對他的身份越發好奇。
“見過諸位。”少年主動打招呼,嘴角勾起一抹輕雲淺月般的微笑,有禮而疏離,親切又不是分寸,“我名疏影,是這落日村的大夫。不知諸位不請自來,有何指教?”
“疏影?”敏行問,眼神帶着三分玩味,在這樣一座落後封閉的小漁村裡,一個長相如此出挑、名字如此文雅的少年,真的很值得人懷疑。
疏影彷彿沒有看到敏行眼中的玩味,也沒有聽出她話語中的懷疑,主動解釋道:“我是三年前纔來到這裡的,之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只知道我躺在海邊昏迷不醒,是村子裡的人把我救了回來。”
看不出來,這些村民還有這愛心?
甚至還允許一個外鄉人進入他們的祠堂?
敏行對此表示懷疑。
“我們對你的來歷並無興趣,我們來此,只是想知道關於孩子丟失前後的事。”敏行直言不諱,邊說邊密切關注着疏影的神情變化。
但事實上,疏影聽到有孩子丟失,反應很正常,他眉眼間似乎染上一抹輕愁,“不瞞你們說,這件事我也是剛剛纔知道。丟失的那三個孩子,我都認識,平日裡沒事的時候,常在一起玩。昨天他們還歡歡喜喜地來找我,讓我教他們讀書識字,哪知道,哪知道——”
疏影有些說不下去,聲音變得哽咽,眼圈也紅紅的。
看到疏影要哭了,起先還暴跳如雷的老頭兒頓時就有些慌了手腳,急忙上前,手伸出去看起來是想要拍疏影的肩膀,但不知爲什麼,伸到一半又縮了回來,“小影啊,你也別太難過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命數,這就是他們的命啊!”
疏影還是很難過,“要是早知道他們會出事,昨天晚上我就堅持把他們留下了。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他們。”
老頭兒不贊同道:“這跟你什麼關係?你也不過是一個半大小子,說到底也是個孩子,就算那幾個娃兒留在你那裡,該出事的也照樣會出事。唉!只是可憐了那幾個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