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63章

晚上七點半, 我放下手中的書,檢查過魔杖後走出宿舍。下午庫伯在圖書館裡責問我爲什麼要跟韋斯萊挑事,我如實把中午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 並保證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庫伯似乎有點不以爲然, 但這是他在霍格沃茲最後的時間了, 即使他有這個心思, 也沒有精力。

"我相信那個韋斯萊不是你的對手。"庫伯臨走前丟下話來, "別做得太過火。"

我剛走進休息室,拉塞爾·斯維格爾就立刻走了過來。整個休息室的人都看着我。我對拉塞爾點了點頭,一起走出了休息室。

上樓的時候遇到了德拉科和佈雷司, 執意要跟過來看,我沒拒絕。來到變形術教室的時候還很早, 裡面的桌椅還像白天那樣整整齊齊地排在教室中間。我拿出魔杖, 把桌椅小心地搬到一個角落裡, 騰出中間的地方。德拉科和佈雷司也拿出魔杖幫我。拉塞爾也要幫忙,我搖搖頭制止了他。

"你今天看着就好。"

剛把場地整理好, 教師辦公室的門就開了。令我意外的是鄧布利多走了進來,之後纔是麥格、弗利維,還有斯內普。

斯內普會來我倒不奇怪,不過鄧布利多來了我很不理解。難道說學生鬥毆他也要干預一下?

"晚上好,鄧布利多教授。"我向他欠身, "晚上好, 斯內普教授, 麥格教授, 弗利維教授。"其餘的三人也向他們行禮。

"晚上好, 蘭斯。"鄧老頭和藹可親地跟我們打招呼。斯內普點了一下頭算是迴應,黑洞洞的眼睛盯着我, 看不出喜怒。

"你們三個在這裡做什麼?"麥格聲輕色厲地問。

"我是喬伊德先生的助手。"拉塞爾似乎有點害怕麥格,但還是先開了口。

"我們是蘭斯的朋友,不能坐視不管。"德拉科不卑不亢地說。佈雷司故意看了看門口,外面一堆學生都在伸頭,無不想進來看看,但是看到鄧布利多也在,又不敢進來。

麥格正準備開口把德拉科和佈雷司趕出去,今晚的另一位主角也到了。

"呃……"羅恩沒料到鄧布利多和斯內普也來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鄧布利多教授!"

哈利從羅恩身後探出頭來,也很吃驚。我立時明白了鄧布利多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哈利大概是作爲羅恩的助手來的,而鄧布利多自然不想錯過這個絕好的觀察機會。

"晚上好,韋斯萊先生。"鄧布利多愉快地說。

"現在差五分八點。"斯內普明顯情緒不好,陰沉地說,"進來,把門關上。"

三人組和珀西、韋斯萊家的雙胞胎、李·喬丹、金妮等一大堆格蘭芬多涌了進來。我揚了揚眉毛。相比之下,斯萊特林加上斯內普只來了三個人觀戰,真是可憐死了。

麥格教授不高興了,把人都轟了出去。但是哈利、赫敏和雙胞胎沒動。喬治和弗雷德臉上擺着一模一樣的表情,一臉"就算是死也要呆在這裡看結果"的樣子。我向老蜜蜂看過去,看看他會如何處理。

"我想我們可以留幾個人在這裡。"斯內普諷刺地看着雙胞胎,"以免有人說我院的學生勝之不武。可以嗎,校長?"

鄧布利多沒有表示反對。相反,他表情相當愉快地變出幾把印花扶手椅放在牆邊,讓德拉科他們坐在那裡觀戰。喬治和弗雷德都露出憤怒的表情,但是鄧布利多和麥格在這裡,他們兩不敢說什麼。

斯內普轉過臉來,面對着我:"只能用你這個三年級以內的咒語,注意別把韋斯萊先生和波特先生弄傷了,明白嗎?"

斯內普的聲音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聽得很清楚。麥格不悅地瞪了斯內普一眼。

"是,先生。"我回答,然後走到教室的一邊。羅恩走到另一邊站定,面對着我。哈利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一臉忐忑。我讓拉塞爾站在離我五步遠的地方,以免被羅恩的咒語打傷。

"準備好你們的魔杖。"弗利維尖着嗓子說。我和羅恩都舉起了魔杖。

"等我數到三,你們纔可以向對方施咒,提前施咒不能算數。一、二、三--"

"統統石化!"

"除你武器!"

我和羅恩同時喊了起來。我出手的速度明顯比他快了些,石化咒很準確地擊中了他的胸口,而繳械咒則被我在施咒同時的一個側身就躲了過去。只見羅恩兩臂"啪"地貼在身體兩側、兩腿直立、身體筆直地向後倒了過去,發出的聲響就像一塊木板。我整了整衣襟,開什麼玩笑,我和安傑拉的戰鬥遊戲難道是白玩的嗎?

德拉科和佈雷司對視一眼,兩人明顯覺得羅恩很好笑。喬治和弗雷德手忙腳亂地把羅恩擡到一邊,驚訝地看着我。

我向哈利望過去,哈利猶豫了一下,走到羅恩剛纔的位置站定。哈利和羅恩不一樣,他知道我的魔咒是什麼樣的水平。剛纔羅恩能發出那麼好的繳械咒,我想哈利一定也幫他練習了。

雖然也不是沒被他們背叛過,但是心裡有一塊地方非常不舒服,就像是什麼東西崩碎了一般。

"哈利,你還要繼續嗎?"我不帶感情地問。

哈利點了點頭:"我是羅恩的助手。"

我看了他幾秒,掃了一眼表情似乎比剛纔要嚴肅的鄧布利多一眼,然後緩緩地地舉起了魔杖:"弗利維先生?"

"唉,好吧。"弗利維的語氣有點猶豫,"一、二、三!"

"除你武器!"

"盔甲護身!"

我感到自己採取防禦策略是對的,哈利的繳械咒明顯比羅恩好得多,幾乎要打消掉我的鐵甲咒。我毫不遲疑地在哈利還猶豫的時候施了一個冰凍魔咒,哈利一時間身上掛滿了冰條,動彈不得。德拉科和佈雷司很給面子地鼓起掌來,拉塞爾激動地滿臉通紅,看錶情似乎恨不得要跪下來吻我的鞋子。

"我想這就分出勝負了。"鄧布利多站了起來,揮揮魔杖解開了哈利身上的咒語。這時羅恩的石化咒也解開了,他坐了起來,又羞又氣,連越發紅得像個番茄。

"雖然你的魔咒掌握的很好。"麥格說,"但我還是要關你們禁閉。"

德拉科的笑容迅速褪去了,佈雷司和拉塞爾難以置信地盯着麥格。這是沒法避免的,我沒有抱怨,向鄧布利多欠了欠身:"那麼,我可以走了嗎,教授?"

"可以了。"鄧布利多微笑着說。

"喬伊德,到我辦公室來。"斯內普冷冰冰地命令道。我深吸一口氣,這個莽撞衝動的舉動不被他教訓是不可能的,畢竟要考試了。

"是,教授。"我低聲答應。斯內普向鄧布利多幾人簡短地點頭道別後大步走了出去,我向幾位教師欠了欠身,對德拉科和佈雷司擠擠眼睛,急忙跟上斯內普。我沒有看那幾個格蘭芬多一眼。哈利此次站在了羅恩這一邊,我在心底深深地嘆息。

這個世界上還有多少事是能夠被我掌控的呢?

一路上我做好了被斯內普□□的準備,走進斯內普的辦公室後,我一言不發地站在他的書桌前,等候發落。

"坐下,蘭斯。"斯內普指了指我平時坐的那把椅子。我有點驚訝,順從地在椅子上坐下來。

"庫伯都告訴我了。"斯內普在辦公桌後坐下來,烏黑的雙眸盯着我。

"抱歉,先生。"我受不了他的盯視,低下頭,"我不該像魯莽的格蘭芬多一樣提出決鬥。"

"你也知道自己魯莽了?"斯內普略帶諷刺地說,語調卻不像剛纔那麼冷漠,"這裡有一本書,是你這個假期的作業。拿回去好好看,下學期開學後寫一篇三英尺長的論文交給我。"

我驚訝地看着他從桌上拿了一本書給我,連忙站起來伸出雙手去接。這是一本很薄的書,但是比上次他借給我的那本還舊,封面上沒有書名,看着更像是一本筆記。

"你可以回去了。"斯內普說,"下次找別人決鬥的時候不要被其他教授知道,明白了嗎?"

"是。"我恭恭敬敬地向他鞠了一躬,抱着書興高采烈地回休息室去了。

"喬伊德先生,斯內普教授沒有懲罰你吧?"

剛一走出辦公室,我就看到了守在辦公室門口的德拉科和拉塞爾。我揉了揉拉塞爾的腦袋:"當然沒有。"

小男孩咧開嘴笑了。德拉科瞥了拉塞爾一眼,臉上露出"我早就知道"的表情。我彎着脣角,輕輕揚了揚手中的東西。

"教授罰我假期看完這本書,寫一篇論文。"我樂不可支地說。

"這正合你意吧?"德拉科笑着向休息室走去,"佈雷司先回去了。你一秒鐘就能解決掉那個韋斯萊,幹嘛還要找他決鬥?"

"我只是爲了維護我的名譽。"我依然笑着說,"那個韋斯萊,向我挑釁是不自量力。"

我們走進休息室。所有人都看着我,好幾個人都走過來祝賀我取得決鬥勝利,順便貶低幾句格蘭芬多,就連庫伯的臉上都帶着滿意的神情,很多高年級的同學看我的眼神也和以前不大一樣了。我應付完同學們的讚揚和祝賀,急不可耐地回到寢室。斯內普給我的書向來都不是市面上能輕易見到的,在霍格沃茲的禁書區也沒有。果然,這本書講的是一些不怎麼常用的魔藥製作方法。我在書本的空白處發現了大量細密的小字,這可能又是斯內普的筆記吧。

考試進行地非常順利。考完試的那天下午,我收到了赫敏寄來的紙條:巴克比克第二次上訴成功,巴克比克被釋放了。我回信給她,要他們明天去霍格莫德的時候等等我,我有事要見見西里斯。

"是不是你對馬爾福先生說了些什麼?"我問德拉科。德拉科點了點頭:"我把我們兩新年時候的談話跟爸爸說了。明天還能再去一次霍格莫德,爸爸讓我問你,你要不要去見見他?"

明天就去見盧修斯?報紙上還未登出其他食死徒被釋放的消息,我想了想,搖了搖頭:"我假期去你家拜訪他吧。明天我要去見見布萊克,我還有些事要跟他談。"

德拉科挑了挑眉毛,似乎很想問我要跟西里斯談什麼,但是放棄了,只是嘴嘟了起來。

"一放假我就去找你。"我不由地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臉蛋,"如果你爸爸在家,那就再好不過了。"

在校門口見到哈利的時候,只有他一個人站在那裡。羅恩和赫敏不在,想想大概是羅恩不想看見我,於是拉上赫敏先走了。

"下午好,蘭斯。"哈利有些侷促地跟我打招呼。

"下午好。"我看着不知道眼睛該往哪裡放的哈利,突然笑了,"怎麼啦,還在想決鬥的事?"

哈利被我說中心事,連忙否認:"沒有!"

我淡淡地笑了:"你是格蘭芬多,我是斯萊特林,你站在羅恩那一邊是正確的。忘記這件事吧。布萊克先生的房子在什麼地方?"

"他說他會在小廣場那裡等我們,然後帶我們過去。"哈利一邊走一邊說。稍微猶豫了一下後,哈利擡眼凝視我,"蘭斯,你真的不生我的氣?"

"我不生氣。"我微笑着回答。你們在二年級的時候乾的事情更讓我生氣,那時候我都沒怎麼氣,現在還氣什麼?

哈利用他那雙綠色的大眼睛深深地看着我,然後把頭轉了過去。直到見到西里斯,我們都再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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