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蘭斯,你還沒去過霍格莫德吧?"佈雷司湊了過來,"看到公告了嗎?這週末可以去霍格莫德, 就在萬聖節前夕!"
"我看到了。"我對佈雷司點點頭, "不過我更想去圖書館……"
"不可以。"德拉科不由分說地打斷了我的話, "你不能找任何藉口不去。"
"很危險啊。"我皺起眉頭, "布萊克還沒有被抓到不是嗎?"
"他的目標又不是我們, 你怕什麼。"德拉科哼了一聲,然後有意無意地瞟了一眼格蘭芬多的長桌。
"聽說波特的申請表上沒簽字。"佈雷司拍拍我的肩,"他在學校裡安全得很, 你還爲他操什麼心吶。"
我瞪了佈雷司一眼。佈雷司原本笑得一臉無辜,在接受了我的眼刀後訕訕地放下手坐回去喝湯了。
"你該不會真不想去吧?"德拉科眯起眼睛看着我。
"沒有。"我攤攤手, "難得有機會正大光明地出去玩, 我幹嘛不去。"
"對了, 你那條狗怎麼樣了?"佈雷司突然問我,"叫什麼奈特的大黑狗, 不打算領回來?"
"有人養得開心。"我回答,"我幹嘛要領回來。"
昨天喬治和弗雷德告訴我哈利問他們把奈特要去了,因爲它老是往他們寢室裡鑽。除了羅恩其他人都沒什麼意見,於是哈利就變成了奈特的養主。說實話我有點奇怪,怎麼小天狼星還沒把彼得抓住?
我看向格蘭芬多的長桌, 羅恩正在和哈利說着什麼, 赫敏坐在哈利身邊, 似乎臉色不大好。
我摸摸鼻子, 難道說羅恩的耗子已經自己跑了?不過說起來從前天開始羅恩就沒來找過我了。關於這件事兒, 我得去問問。
放學後我在圖書館裡找到了赫敏。她一個人坐在慣常的那個角落裡安靜地看書,哈利和羅恩都不在近旁。
"赫敏。"我在她對面坐下, 赫敏勉強地對我笑了笑,然後重新低下頭。我看了看赫敏查閱的資料,全都是與神奇生物有關的書籍和案件。這麼說她是在幫海格查資料吧,看樣子馬爾福先生是確定要把海格弄開除了吧。
"你最近看上去不大好。"沉默了一會兒後我小聲問,"出什麼事了?"
"斑斑不見了。"赫敏猶豫了一會兒後小聲回答,"就是他的寵物老鼠,他堅持說是克魯克山吃掉了斑斑。"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問。
"哈利讓奈特住進他們寢室那天,羅恩在他的牀上發現了血跡。"赫敏抽了一下鼻子,"還有克魯克山的毛。"
果然,彼得從小天狼星鼻子底下逃跑了。真是的,他居然沒有抓到那隻該死的胖老鼠。
我安慰了赫敏幾句,然後把話題轉移到了霍格莫德上。
"謝謝你,蘭斯,我覺得好多了。"赫敏拿出一塊手帕擦了擦眼睛,"就連哈利都覺得是克魯克山吃掉了斑斑。"
一提到哈利,我突然想起來自己這些天似乎都把他給忘記了。自從那篇報道後哈利的臉色就再沒好過,跟他打招呼的時候他的迴應也是可有可無,但是看上去似乎還算鎮定。考慮了一下,我決定還是問問赫敏哈利的近況。
"哈利想報仇。"赫敏搖着頭小聲說,"他自己沒說,但是我知道。如果布萊克出現在霍格沃茲附近的話,哈利一定會去找他的。"
唉,要想讓哈利不仇恨出賣自己父母的人那是不可能的,雖然小天狼星是無辜的:"可是他也明白,就憑自己現在的能力也不能把布萊克怎麼樣。"我聳聳肩膀,"頂多是把他揍一頓。"
赫敏贊同地點了點頭:"麥格教授跟哈利談過了,哈利不會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總之,哈利就拜託你多照顧了。"我對赫敏說,"至於巴克比克的事情,我儘量想想辦法吧。"
"我當然會看着哈利。"赫敏擡起頭來,疲憊地對我笑了笑,"蘭斯,你原因幫我實在是太好了。"
"別這麼見外嘛。"我對她微笑,"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離開圖書館後我決定找哈利把奈特要回來。夜長夢多,把它留在格蘭芬多塔樓裡確實不是上策。反正萬應室我暫時也用不着,還是把它藏在那裡比較安全。反正現在奈特也該知道格蘭芬多的口令了,應該不會把胖夫人從牆上撕下來了吧。
霍格莫德是個神奇的地方,雖說對角巷已經很繁華了,但是霍格莫德的生活氣息更加濃厚,也許是因爲這是個純巫師生活的村莊吧。從擠滿了學生的糖果店到被珀西評價爲"充滿危險"的笑話商店,所有地方都是一派生機勃勃的熱鬧景象。因爲要和喬治弗雷德討論惡作劇商品的事,我跟德拉科和佈雷司在文具店外面道了別。
"速效跳課糖的研製很順利。"弗雷德興高采烈地說,"你看看這個。"
我懷疑地打量了一下弗雷德遞給我的魔杖:"假魔杖?在你接觸的時候會變成別的東西?"
"哦,親愛的蘭斯。"喬治露出一個壞笑。
"……你豐富的想象力和創造力上哪裡去了?"弗雷德臉上露出一模一樣的笑容。
"……居然說這僅僅是一根會變形的魔杖。"喬治接着說。
他們兩一唱一和的腔調和一模一樣的壞笑實在是有趣。我笑着搖搖頭,輕輕碰了碰那根魔杖:"那這是什麼?"
弗雷德把魔杖塞進我手裡:"當你揮動它的時候。"
"……就會有意想不到的神奇效果。"喬治擠了擠眼睛。
"哦?"我笑着揚起一根眉毛,順手把魔杖扔給喬治。我扔得很及時,因爲在我把魔杖扔出去的時候,那玩意突然砰地爆出一陣紫色的煙霧,喬治的腦袋被我扔個正着,而我則被嚇了一跳。
"咳咳。"喬治揮了揮手,煙霧很快就散去了。
魔杖變成了一個安着彈簧的小拳頭,而喬治很不幸地被打中了眼睛,整個眼眶周圍都是黑的。
"噢,抱歉。"我讚歎地鼓掌,"不過你們倆實在是太了不起了。"
"假魔杖,還不錯吧?"弗雷德有點尷尬地對我笑笑,忙着在口袋裡東摸西摸,"精確定位,並且能保證顏色整整一天都不會消失。
他從袍子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大堆在佐科笑話店裡買的東西,最後拿出來一個小瓶子交給喬治。我看了看,這哥兩幾乎把店裡的糞蛋都買齊了。
"當然,我們有快速消除它的辦法。"喬治一邊給自己的熊貓眼上塗抹黃色的藥膏一邊說,"怎麼樣?"
"實在是太棒了。"我讚許地點了點頭,"你們兩還弄出了什麼東西?還需要什麼材料?都給我說說……"
跟雙胞胎告別後我想三把掃帚走去,然後在店裡遇到了赫敏。和赫敏一起喝了一杯味道極好的黃油啤酒後我打算回城堡參加萬聖節晚宴,於是我們兩一起向城堡的方向走去,順便討論了一下古代魔文的課程。在距離校門不遠的地方我看到了兩個熟悉得身影:佈雷司和德拉科。克拉布和高爾還像往常一樣可憐兮兮地跟在後面做小跟班,德拉科優雅地把手插在褲兜裡,正在和佈雷司說着什麼。我拿出隱形衣,招呼赫敏一起藏了起來。不得不說,我還是挺好奇他們兩都說了些什麼悄悄話。
"……蘭斯還是和波特走得很近。"佈雷司說,"庫伯說了好幾次了。"
啊咧,話題居然是我。
"而且這次的Greader他一開始就棄權了。"德拉科的語氣有些不滿。
"蘭斯沒說自己今後的打算嗎?"佈雷司問。
"他在考慮。"德拉科依然帶着不滿回答,"誰知道他一天都想些什麼……"
赫敏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了看我,我對她搖了搖頭。說起來我倒是真沒怎麼想過德拉科他們是怎麼看我的。雖說之前倒也有猜過斯萊特林是怎麼看待我的,但是似乎因爲我優異的成績和古老家族的血統,我並沒有被他們排斥。當然,學院內因爲血統不純看不起我的人也大有人在,可我並不在意他們的目光和說法。斯萊特林是一個用實力說話的地方,血統並不能說明全部問題。
我和赫敏一直等到他們走遠了才從隱形衣下面出來。我拿出一包在佐科買的東西交給赫敏,讓她幫我轉給哈利,然後一個人慢慢回寢室換衣服參加晚宴。
"……我還是很喜歡萬聖節晚宴上的裝飾的。你好,蘭斯!"
在走過休息室的時候火車上遇到的那個姓格爾溫的女孩跟我打了個招呼。我微笑着對她點了點頭,向她身旁的阿拉斯托亞揮了揮手。
"格爾溫家的大小姐?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兒?"佈雷司看了一看幾個唧唧喳喳的小女生後揶揄地對我擠擠眼睛,"確實都是美人兒。眼光不錯啊,蘭斯,有一個漂亮表妹還不夠嗎?"
"你瞎說什麼呢。"我對他的揶揄感到不解和好笑。
"喜歡你的女生可不少呢。"德拉科斜着眼睛掃了那幾個二年級女生一眼。
"哦?可是喜歡你的人不是更多嗎?"我淡淡地對德拉科笑笑,不由地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有沒有搞錯,我現在也不過只有十四歲而已,至於那麼早說這種問題嗎?說相貌論世家,德拉科·馬爾福在整個斯萊特林可都是排在前頭的,至於整個三年級,根本就找不出比他更理想的人選了。
"別轉移話題。"德拉科不耐煩地敲了敲我的手臂,"現在說的是你。"
說我?此時我們已經走在了去禮堂的走廊上,我不由地眯起了眼睛:"我怎麼啦?"
"你和安傑拉。"佈雷司湊了過來,"你們什麼時候訂婚?"
我不由地愣住了。我訂婚?和安傑拉?開玩笑,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
"你聽誰說的?"我冷冷地看向佈雷司。
"難道不是嗎?"佈雷司驚訝地看着我,就連德拉科也轉過頭來目不轉睛地盯着我看。
"我什麼時候告訴過你我要訂婚?"真是莫名其妙,"這個玩笑不好笑,佈雷司,真的。"
"可是蘭斯你已經滿十四歲了。"佈雷司認真地說,"我想就算是你這樣的特殊情況也應該有人告訴你這件事。"
"不,沒人提過。"我對他肯定地說,"你最好別瞎猜,安傑拉是我妹妹,而且我還沒想過那麼遠的事情。"
我突然記起來曾經在一本講解巫師風俗的書,裡面提到過純血統的巫師一般在十四五歲的時候就會訂婚,以確保血統純正。雖然現在這樣的風俗越來越少了,但是純血出身的巫師一般在自己的少年時期還是會被家族安排聯姻。
我不想知道那些處於家族利益而考慮的聯姻都有什麼樣的目的,只是突然很慶幸自己沒有一個監護人或者家長對我指手畫腳。習慣性地摸摸鼻子後,我意識到佈雷司話中的意義。他詢問我和安傑拉自然認定了她是"我的人",可我卻不這麼想。如果真要談婚論嫁我更願意找一個單純一點的女孩子,而不是這個滿肚子秘密和心機的傢伙。但是如果我開始走桃花運並對此厭煩的時候,安傑拉會是個相當不錯的擋箭牌。
"說起來馬爾福少爺似乎還沒有意中人。"走進禮堂的時候,我微笑着轉向德拉科,"作爲整個三年級最耀眼的人物,你更中意哪個女孩?是帕金森家的千金還是格林格拉斯家的淑女?"
正仰頭觀看萬聖節裝飾的德拉科臉上突然泛起了淡淡的紅暈。佈雷司小心翼翼地掩飾着自己的興奮而驚訝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着德拉科。
"爸爸什麼都沒說。"德拉科收回腦袋,大聲清了清嗓子,"這跟你蘭斯·喬伊德沒有任何關係,你又把話題扯遠了!"
"可是我已經說了。"我忍着笑跟佈雷司交換了一個眼神,"安傑拉只是我妹妹。"
"她跟你一點血緣都沒有,而且她是個純血統。"德拉科有些不滿地瞪着我們兩,"不許笑!"
我小聲地笑了起來,德拉科氣呼呼地白了我一眼,沒跟我說話。
萬聖節的食物是精美的,霍格沃茲的家養小精靈們一到這種時候就格外有才,明明是平日裡也能吃得到的食材,總讓人覺得比往常要好吃。不過我還是很懷念更加美味的中國菜,可惜的這裡的很多調料都做不出那種味道。
復仇心切的小天狼星沒有在這一晚撕掉格蘭芬多的看門畫像。我在所有人都睡着後拿出了自己的那份活點地圖,一層一層地在上面搜尋小矮星·彼得和小天狼星的蹤跡。奈特已經被我領回來了,眼下應該居住在萬應室裡,然而地圖上卻找不到它的蹤跡。彼得藏在海格的小屋裡,而小天狼星直到快三點的時候纔出現在地圖邊緣。我沒有在地圖上畫上禁林,因爲那裡一般很少人去,不過現在看來畫上禁林還是很有必要的。
"禁林麼?"我用魔杖點點地圖,看着墨水的痕跡一點一點在羊皮紙上消失,然後陷進了柔軟的枕頭裡。不管怎麼說,先睡覺好了,我真是要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