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搏命險勝

這一場周賢打得束手束腳,渾身上下都不舒服。豐臣修野的套路實在是太髒了。

這把刀十二尺多長,可豐臣修野的攻擊範圍不止這麼點,而是籠罩了大半個擂臺。狂風漫卷氣刃交錯如織,稍有不慎陷到裡面去,再想出來可就難了。豐臣修野上來就交了底,說這把刀是用朔風之氣凝鍊鍛打的,此言非虛。

風屬木,主四綠,曰仁,稱不殺之怒。他修行的這套刀法,必然也是和這件法器契合的,真氣沸騰靈氣漫卷,循環往復之間,似乎還在吸納被捲起的靈氣來補足自身,消耗並不大。

這就讓周賢很難受。幾次意圖近身,豐臣修野都避而不戰,也虧得是這方擂臺較之先前寬闊了許多,給了他充足的空間。拉開距離之後再施展神通,仍舊是以騷擾爲主,似乎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周賢耗。

這要是換上李桐光來,可能就不會這麼束手束腳。那是橫練的行家裡手,運起氣來,槍扎一個白點,刀砍一條白印。這種威力的風刃李桐光拼着疼一點,捨得一身衣裳不要,完全可以趟過去,用拳頭教訓豐臣修野。

周賢不行,貿貿然衝上去,那可就要變成血葫蘆了。而且這和尚的神通十分古怪,能吹散周賢的真氣,施展出去的神通似乎奈何不得這個和尚。

也是周賢輕身的功法練得精妙,在擂臺上閃轉騰挪十分飄逸,遠談不上狼狽。對手一道道風刀壓過來,都被他閃避開了,再密集也沒能傷到周賢。

揭底牌嗎?周賢捨不得。雖說是到了第三場,但是這才頭一輪,把自己壓箱底的本事暴露了,對自己不利。可要說不用底牌,這場擂怕是得拼着受點傷才能打贏。

牙一咬心一橫,周賢直接撤去了外袍,收回護身的飛劍,並做一把,高高躍起,自上襲下。

這個動作破綻實在是太多了,倆人都不會飛,誰先跳起來誰是傻子。豐臣修野明知這裡面有詐,卻仍不願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大太刀一挑,罡風直飛而上,迎上了周賢。這還不算,暗藏刀勢,更有許多變化,這一柄長刀讓他耍得這麼靈巧,得是八九年的功夫勁兒在裡頭。

半懸空中,周賢渾身上下被雷光籠罩,一道道劍氣迎着罡風劈去,直墜如流星。

豐臣修野明白了,這是不打算再拼技巧,而是要比爆發力。先前周賢的路數是想仗着身法靈活,突入到近處,打他兵刃近距離上的劣勢,此時單純就是比誰的神通威力大,護體的本事更勝一籌了,蠻幹胡來。

不拼不行,豐臣修野知道輕身的功法是自己的劣勢,他刀法再怎麼純熟,拖着一柄十二尺長的大太刀,與這種狀態下的周賢迂迴,太過不切實際。但拼,他可未必會落在下風。

眉梢一挑,豐臣修野把千緋丸立起,刀鋒向外,口中默唸了兩句法訣,長刀上真氣縈繞,一道道符篆先後閃爍,陽光下也看得真真切切。反手壓下長刀,畫了一個巨大的圓弧,在場所有人只覺得天地間各式聲音爲之一黯,不過剎那之間,豐臣修野身周狂風漫卷直衝雲霄,將直墜而來的周賢籠罩其內。

這一道龍捲,十餘丈,嗚嚎如訴,看臺上落座的這些個文武百官皇親國戚,身上帶着的什麼小零碎,桌案上的瓜果梨桃點心瓜子,全都被捲了起來,朝着場中飛去。一個個狼狽得用手護住頭臉,能抓住什麼就抓住什麼。

高臺那邊倒是什麼影響都沒有,那麼多大能在那兒,可不是擺設。

場中朱載堉微微皺眉,伸手一點,也沒見有什麼異象顯現,場邊上忽然就沒有感覺了,被捲起來的物件紛紛落地。而場上的狂風依舊,一道龍捲直達雲天,混黃色走石飛沙,閃雷光大作霹靂。再想找兩個人的影子,找不着了。

只能瞧見朱載堉緊貼着這道龍捲站着,毫髮無傷,甚至連衣角都未曾被風揚起。

周賢此時衣裳都快被扯沒了,渾身都是細密的傷口,血還沒等流下來就被狂風裹挾着帶到半空中,不知吹向何處。這些風還撕扯着已經破開的傷口,像是要把他的皮肉剝離開一樣。

而這已經是施展出神通凝結真氣抵禦的結果。爲了拼着這一波衝過來,爆發出這種速度,周賢耗盡了體內小半的真氣,如果此番得不出一個結果,他只能掀開底牌,或是認投了。

不過周賢對這個結果還算是滿意的,他正在一步步地接近豐臣修野。幾乎半個時辰了,周賢的劍頭一回和豐臣修野的大太刀,在兩人的持握下碰撞在一起。

大太刀勢大力沉,卻是靈活不足。豐臣修野的刀法再怎麼高超,這也畢竟是長達十二尺的兵刃,揮舞起來根本比不上長劍的靈巧,封不住周賢的前路,只能拖延。

豐臣修野也沒想到周賢會拼着受傷突入到這個距離,在豐臣修野看來這是完全沒有任何意義的。如果說豐臣修野是個完全沒有近身搏鬥能力的修士還則罷了,但他是個劍修,拳腳功夫也不差,更何況還有保命的神通。

故而周賢的這種做法在豐臣修野看來,愚蠢至極。

心性不佳,臨陣慌張,易怒,好賭。這是豐臣修野在心裡給周賢打下的評語——此人不足爲懼。

六尺……五尺……四尺!

周賢終於突入了足夠近的距離。龍捲風的中央是沒有風的,他終於突破了風障,來到了對他來說最有利的位置。長劍一揮,數道劍氣襲出,豐臣修野當機立斷,提着刀高高躍起,躲開數道劍氣,仍舊是在遠處落下,將刀插在了地裡,腳尖在刀柄上一點借力,朝着周賢撲了過去。

這時候狂風一滯,緩緩消散,看臺上的人終於能瞧見兩人交手的景象了。

沒有了大太刀的束縛,豐臣修野的輕身之術終於有了施展的空間。他與周賢一樣,主修的都是在對敵之時閃轉騰挪的手段,倆人靈巧得像是兩隻在林間攀援的猿猴,一招一式你來我往。旁人還沒反應過來這一拳是怎麼回事,兩人又已經對了十數招了。

豐臣修野在此前可沒用自己的大太刀,他能走到這一步憑藉的是靈巧的拳腳功夫。作爲一個劍修,這殊爲不易。而且他的神通似乎走得都是控風一路,揮拳踢腿,都帶着罡風,勁道不弱於李桐光的烈風炮。

蓋因爲倆人都太靈活了,一招一式遞出來打回去,好半天誰也沒碰着誰。外行看是你來我往好生熱鬧,高臺這邊的煉氣士們都心知肚明,兩人又陷入了新一輪的僵持。無非是周賢仗着兵刃好一點,稍微壓着這個扶桑和尚。但是也不見周賢施展出這件法器的神異來,好些人都暗想周賢說暗鞅是一件中品法器,是不是胡吹大氣。

若說一開始便是這種形式的僵持倒也沒什麼,可是周賢現在渾身是傷,雖然傷口都很淺,屬於癒合之後都不會留疤的那種,但是架不住傷口太多。這樣僵持對他而言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豐臣修野如果不急,耗也能耗光周賢的氣力。

高臺上孔諍言看了看自己的師父,岑秋風彷彿是神遊天外,眼神根本就沒在場中。

方丹好生擔心地說:“賢兒究竟在想什麼?這樣下去吃不消的。非得藏着掖着自己的本事,能藏一輩子不成?”

孔諍言搖搖頭:“他是個聰明的孩子,可能有自己的考量。現在仍沒到最後關頭,勝負猶未可知。”

說着話,就聽得好些人一同驚呼出聲——周賢的劍脫手了!

這可不是施展神通,敕令飛劍,而是被豐臣修野摸到了一個破綻,一拳打在了周賢右手的內關穴上,致使寶劍脫手。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豐臣修野當機立斷,墊步擰腰,一個羅漢抱月,雙拳橫壘在了周賢的心口,一道風壓緊隨,推着周賢退出十數步。這時候豐臣修野紮好馬步沉下身子,雙手結印抵在脣間,張口一吐,明晃晃一道纖細如繡花針的劍氣朝着周賢掠去。

豐臣修野是劍修,他的殺招在這兒留着呢。這一道劍氣專破護體真罡,橫練的體修在不做防備的時候接下這一招,也是有死無生。照理說,周賢這一下非得捱上不可。

可卻不想危急關頭,本應狼狽跌倒在地的周賢單手在地上一撐,險而又險避過要害,那一道劍氣貫穿了他的左臂,飆出一蓬血花。

周賢冷汗都下來了,他佯作不敵棄劍中招,留着幾分力氣躲避,就是爲了勾出豐臣修野的後手,卻不想這一記殺招如此兇險。若是有毫釐之差,命中胸口,這道劍氣在胸腔內翻滾,怕不是要把他的心肺都攪成一碗雜碎。

哆嗦着左手,咬着牙站起來,看着左小臂上的窟窿,周賢直咧嘴。紮在正面的那個血口,不過就像用繡花針點了一下,小小的一點兒。背面的血窟窿已經有銅錢大小了,血流如注。

稍微活動活動,確認沒傷到骨頭,周賢這才點點頭,轉而對豐臣修野笑道:“豐臣道友,我贏了。”

豐臣修野一動都不敢動,緩緩閉上眼睛,咬咬牙,眼瞧着是不甘心。再張開的時候,也不過是一聲苦笑:“天下第一仙山,名不虛傳。我棋差一着,周道長還能手下留情,我便是要感念你的恩德了。”

六柄漆黑如墨的飛劍,兩柄抵在他的咽喉,兩柄脅在他的肋下,兩柄一前一後,指着他的胸腹,絲毫動彈不得,只能維持着吐出劍氣時紮下馬步的姿勢。

“這算是我打過比較辛苦的仗了。”周賢一邊扯下早就碎成了布條的衣服,按壓着傷口止血,一邊說,“你這口吐劍氣的神通,不像是煉氣化神境界的法門。”

豐臣修野嘆道:“周道長能將一柄劍幻化爲六柄,個個佈置雷霆,也不像是煉氣化神境界的神通。”

“險勝一招,你險些要了我的命。”周賢沉聲道。

“所以,我念周道長不殺之恩。”豐臣修野亦沉聲道。

朱載堉對着周賢微微點了下頭,而後高聲道:“本場,帝隱觀周賢,勝!”

場外歡呼聲和掌聲猛然就響起來了,沸反盈天。周賢對着朱載堉施了一禮,收了神通之後,才又向着三面看臺拱手抱拳。

他能理解這些身居高位的人爲什麼歡呼,他們要一種氣勢,周賢給他們了。弘武大會第三場第一輪第一擂,周賢乃是青要山的弟子,而豐臣修野是個外邦人。這場仗周賢若是輸了,那便是要揹負上罵名,他必須贏。雖然贏的不是很漂亮,但也足夠提振士氣了。

而且不但是這些人爲周賢鼓掌,與會的其餘大林朝的青年才俊也都爲周賢鼓掌。中原各個仙山在弘武大會上可以不對付,但那都是私底下,怎麼怎麼樣。面對藩邦外國的時候,那就是一家人,同氣連枝無分彼此。

更何況這些人也見識了,周賢和豐臣修野那都是有真本事的。他們的表現都不像是尋常的練氣化神境界的修士,有點要脫離這個階段桎梏,向上再邁出一步的意思了。每一個人都在心裡琢磨着,若是下一輪遇上週賢,自己能有幾分勝算。

當然了,弘武大會上能走到這一步的,已經沒有一個俗手。要不然也不會有人戲稱這第三場的擂臺,是弘武大會的殿試。

下得場來,陳文言已經迎了上來。周賢還沒開口,陳文言一擺手:“小心活動,跟我來。”

繞到高臺後園林裡,這邊單獨闢出了一塊場地,搭了許多帳篷,是各個仙山使團以及官家的臨時醫館。

陳文言要周賢脫乾淨了先趴下,立馬就有藥石門的外門弟子幫着周賢處理身上的小傷口。用反覆蒸餾的酒水清洗,檢查傷口深淺,而後敷藥,十分熟練。

陳文言則是扯過周賢的手來查看傷勢,給周賢疼得呲牙咧嘴:“師叔,輕點輕點,疼疼疼疼……”

陳文言冷笑一聲:“現在知道疼了,你早幹嘛去了?他不是你的對手,你非要用這麼冒險的法子,活該如此。行了,沒事,這劍氣穿透力很強,但是不中要害也不會留下什麼。給他止血上藥,用些好丹,別捨不得。最好別留下疤。”

陳文言說完一挑門簾轉身出去了,周賢呼出一口氣,緩應一會兒,笑着跟給他處理傷口的外門弟子打哈哈:“你們首座執事嘴這麼不饒人,你們怎麼忍下來的呢?”

那個外門弟子在周賢左大臂上紮好繩子勒緊了,提着酒瓶子往周賢胳膊上的窟窿裡灌,疼得周賢狠打了個哆嗦。

那外門弟子輕笑道:“我們跟門主沒有你們叔侄這麼親近,他對我們可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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