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任何事情,草率的下結論總是不明智的!”
蕭峰道:“少校教訓的是!只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你就看馬衛忠那吹毛求疵的樣子,拿着雞毛當令箭。還有……劉副主任,他現在還不是正職呢,干涉團裡的對外工作不說,還直接反對少校你,他還真把自己當主任。”
朱德庸嘆了口氣道:“本來,對外防禦、對內管理,相互分開、相互平衡,各司其職、互不干涉,多好!話說回來,像要做到完全互不干涉那也是不可能的事。但是干涉得太多……小蕭,你是我看着長大的,記住,不要搞內鬥,中華從來不缺內鬥,內鬥纔會遭到外敵侵略,纔會讓外敵有機可乘。從古到今,華夏哪一次朝代更替不是因爲內鬥。此事……不可再爭論下去,我會給軍長彙報。”
蕭峰道:“是的我明白了。”
朱德庸語重聲長的道:“我過幾年就退休了,你當了團長的可能性是很大的,若是真的當了團長還是跟劉少頃搞好關係。”
蕭峰嗯了一聲,顯然心裡還是有氣。
朱德庸道:“你還是年少氣盛……看時間軍長也應該到機場了。你讓你的隊伍準備一下,或許軍長明天就會過來。”
正當朱德庸給蕭峰上了一堂深刻高遠的政治課,劉少頃在辦公室憤怒的想把手中的水杯給砸了。
馬衛忠道:“劉主任,我們可不能讓敵人打進我們的隊伍當中,這樣恐怕就危險了。”
劉少頃矮小的個子,攤坐在辦公桌前的皮椅上,無奈的道:“哼,那能怎麼樣?老朱現在手裡有個‘最美士兵’,全軍都在爲他搖旗吶喊,薛上將說不定要受他蠱惑。”
馬衛忠道:“屬下或許可以派人查查那個周青雲,我就不相信這個周青雲沒有犯過其他罪;還有那個官守正,我就不相信世界上還有從沒任何污點的人。”
所謂“水至清則無魚”,如果周青雲、官守正兩人有一絲把柄讓人抓住,劉少頃都有說辭,偏偏,兩人卻是“至清之水”,查不到犯過什麼錯誤,國民黨間諜!除去這個名稱,人家或許是個抗日大英雄,無可奈何!
劉少頃道:“想要查這兩個老傢伙也不容易,昨天你跟緬甸領事館那邊的人交涉過,領事館那邊怎麼說?”
馬衛忠道:“緬甸領事館那邊表示,周青雲是緬甸公民,而且還是他們的高級顧問,希望咱們不要再去騷擾他,爲此市長早上還專門打電話過來……”
“官守正這邊呢?”
“官守正前年退休之後就加入了葡萄牙籍,現在葡萄牙領事館也在嚴正交涉,葡萄牙可不像緬甸那麼好說話,我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tmd,兩隻老狐狸!”
“這官守正會不會是紫青雙盜之一的‘紫’?”
“你問我,”劉少頃憤怒的喝道:“這是你們情報部門該做的事!”
“屬下……屬下只是猜測,如果這官守正若是紫青雙盜之一,那當年那樁案子肯定是監守自盜,官守正才那麼快的破了案子,這裡面就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馬衛忠鞭辟入裡的分析着,自覺的相當合情合理。
誰知劉少頃突然發火,猛拍了一下桌子,道:“猜測!可能!你除了猜測和可能還能幹點別的、說點別的不?難道你情報部門就是這樣做事情的?***的三嚴三實你恐怕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馬衛忠差點就給跪下了,好在現在是社會zhuyi社會。不過馬衛忠的頭再不敢擡起來了,腰似乎也彎了許多,“屬下無能,***的話我片刻都不敢忘,我一會就給組織寫自我檢討,把三嚴三實再學習十遍。”
“好了,”劉少頃道:“此事先告一段落吧,軍長明天要來兵營,你先下去準備一下。”
“是。”馬衛忠說完一股煙似的飄了出去,走到門外才發覺自己背上涼颼颼的,早已溼透了,高度緊張的蛋蛋也可以稍微放鬆了些。
劉少頃在辦公室眉頭緊鎖,一刻鐘之後終於有所舒緩,他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
半個鐘頭之後……
“報告!”衛兵敲門,“餘上尉來到。”
餘上尉,餘東,生物科教授、醫學科教授,業餘酷愛畫畫,跟蕭峰職位、軍銜都一樣,也是副團長、也是特種兵的教官,不過教的是文化和生物醫學課。由於他在生物、醫學方面的領域直接受軍部管理,連政治部主任和團長管不着他,平常會議他也不參加。餘東直接負責的生物研究室設在這裡,說白了就一個原因——安全!這裡不止是隱蔽、防禦等級也是最高的,而且這裡的士兵全部都是兵王之王,任誰也不敢靠近。
餘上尉走了進來,冷峻的臉、臉皮皺巴巴、顯得比一般人更蒼老一些,頭上的地中海很好的詮釋了“聰明絕頂”這個詞。
劉少頃對餘東笑道:“這麼晚,打擾餘教授了。”
餘東道:“劉主任不知什麼重要指示?”
劉少頃道:“指示不敢,想了解一下有關那個越南人的情況。”
餘東道:“按照規定,上級已經將那個越南人交予我們生物辦了,我就不再需要跟你彙報這些事情了。”
劉少頃嘿嘿一笑道:“是這樣,軍長薛上將明天將要到軍營這邊來檢閱士兵,順便了解一下情況,我這不是剛剛代理團部的政務,雖然是代理,瞭解一下總體情況也是很有必要的,我也不需要知道詳細,只是知道大概就可以,免得薛上將問起來一問三不知。”
劉少頃微笑着遞出一根菸,餘東道:“我不抽菸,劉主任想了解什麼?”
劉少頃道:“我想問問,四名越南人身體狀況如何?他們都招供了沒有?當然我不會問具體情報內容,還有那個黎天,他提供什麼情報了嗎?”
沉吟了片刻,想到以後在團裡擡頭不見低頭見,何況劉少頃很可能會由副職升爲正職,餘東緩緩道:“既然劉主任只是想了解大概內容,我也不妨給你大概彙報一下。除了黎天之外三人基本都招供了,哼,他們嘴巴了雖然也藏着***的毒囊,不過真是奇怪,他們都沒有咬破,但是話說回來,他們提供不了什麼重要的情報,他們給的情報跟蘭特中尉得到的差不多,這或許也是爲什麼他們沒有咬破毒囊的原因吧。
至於黎天……我使用了很多方法,大部分方法以往都或多或少能夠奏效,但是不得不說,這個黎天真是個硬漢子,半個字都不吐。他嘗試自殺不下十次,都沒有成功,當然也是歸功於他手腳殘廢的緣故,所以說有用的情報基本上沒有什麼,倒是蘭特中尉帶回來的那幾滴藥水提供了我們研究的課題,現在正在配合黎天的血清、周文的血清進行研究,至於研究的成果……”
劉少頃道:“哦,成果當然應該是喜人的,餘教授的學識研究的能力放眼全國乃至全世界都很難有人可以比肩的。”
餘東道了聲“過獎”不再作答,劉少頃的高帽是送出去了,但好像沒什麼效果,看來餘東還是相當有原則的。
餘東道:“劉主任,如果沒什麼事了,屬下就告退了。”
劉少頃道:“誒,餘教授,是這樣,我想親自去審問黎天。”
*
“剪刀、石頭、布……”
“剪刀、石頭、布……”
拘留所,兩個大男人,一個胖子一個光頭划着宇宙中最簡單的拳……
夜漸漸的深了,拘留所內微弱泛黃的燈光下,一個俏女子睡得正香,儘管兩個男人很吵。
略胖的男子蘭特中尉,他雙臉緋紅,醉醺醺的道:“艹,又是我輸了,你說你是不是作弊,一晚上你就輸了兩回,tm這兩瓶酒全讓我一個人喝了。”
光頭的周文賤賤一笑,道:“來來來,我陪你一個,別說哥哥欺負你。”
“願賭服輸,不用你賠。”胖男子說完將一小杯酒一飲而盡。
旁邊有些小菜也已經一片狼藉。
“再來!”
“剪刀、石頭、布……”
“哎……這次你跑不了了,彈簧手,兩個指頭說回去了,這次你沒話說了吧。”
周文尷尬的道:“好吧,我不縮行了吧,你喝吧。”
蘭特一看自己出的是布,周文縮回兩隻指頭,從剪刀變成了布,那不是爲了讓他嘛,當下怒道:“艹,贏就是贏,輸就是輸,還要你讓。”當下嘩嘩譁倒了三滿杯酒,“輸贏是小事,作弊那是大事,來先罰三杯。”
“我去,胖子果然把油嘴滑舌、油腔滑調全學會了,這是在越南國高等院校畢業才能學到的本領吧。”
“去去去,到底喝不喝?”
“喝,蘭中尉發話了,敢不喝嗎?”周文唰唰唰三杯下肚,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師傅曾告誡練功不要近酒和色,但是不知道爲什麼他今天看着酒就饞,偏偏想喝又喝不到。
原來周文的感官比一般人強很多、又快很多,划拳時“想贏”的潛意識在腦中,致使周文每次都能在蘭特將要出拳時就已經看出他要出什麼,除非作弊,不然蘭特只有受虐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