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青玄的話在耳邊響起。
陸吟雪隨即就想到了在飯桌之上,賀蘭青玄對自己的問話,敢情這個王爺在那時候就打算做這種事情了嗎?
真是老謀深算,陸吟雪更是認證了賀蘭青玄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背對着王爺說道。
“吟雪可是受了三十大板,五日天牢。”
陸吟雪這話可是不可謂不誅心,要知道陸吟雪這刑罰可是賀蘭青玄親自罰下,雖說是爲了避嫌,可是避嫌有這麼避的嗎?
陸吟雪聽到身後明顯一聲長嘆,賀蘭青玄卻是把自己摟得更緊了。陸吟雪能感覺到賀蘭青玄的臉貼在自己的後背上。
“你終究是怪本王的吧。”
陸吟雪沒有吱聲,說不怪,可能嗎?陸吟雪心中還是怪的,陸吟雪不說話,賀蘭青玄自然明白陸吟雪的意思。
二人一時之間倒也沒了言語。
陸吟雪是在是累的乏了,便不由的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賀蘭青玄卻是沒有睡着,一晚上都這麼抱着陸吟雪,更是在肯定了懷中之人睡着之後。
偷偷親吻了陸吟雪的臉頰。
很難想象,這個剛毅冷臉的男子,還會有如此含情脈脈的面孔,一雙眸眼柔情似水,更是憐惜,更是不捨,薄涼的嘴脣卻被賀蘭青玄親吻出了絲絲溫暖。
如今,賀蘭青玄竟然愛的如此小心翼翼了。
或許,是在不知不覺中,陸吟雪在賀蘭青玄心中的分量越發的重了,讓堂堂的賀蘭王朝九王爺也深陷了女人香中。
一夜就這樣度過了。
等到陸吟雪醒來,賀蘭青玄早就不知道哪裡去了。倒是一睜眼看見了連翹。
陸吟雪一臉的納悶,朝着連翹問道。
“連翹你怎麼在這裡了?”
顯然連翹心情很好,對着陸吟雪說道。
“小姐,王爺吩咐我過來伺候你的,想着小姐你也要日上三竿醒來,所以連翹正好打了水來。”
陸吟雪的腦袋卻是想着,這賀蘭青玄也是太正大光明,廣而告之了吧,如今讓連翹來這寢殿,豈不府上所有人都會知道,昨天晚上我待在了這裡!
與賀蘭青玄做了不可言狀的事情。
此時的陸吟雪感覺頭頂有一隻呱呱叫的烏鴉飛過。
“小姐,快是起牀了,王爺還等着你去書房用午膳。”
陸吟雪點點頭,起身洗漱更衣。
陸吟雪坐在這銅鏡之前,身後的連翹給自己盤着髮髻,一張笑臉上那欲言又止的模樣,讓陸吟雪在鏡子中可看的明白。
心中嘆氣一聲,問道:“連翹,你是想要說些什麼?”
陸吟雪這話可算是開了連翹的話匣子,連翹也是大膽,直接朝着陸吟雪說道。
“恭喜小姐,要成爲王府夫人了。”
連翹一邊說話一邊樂,顯然是開心的很。
可陸吟雪並不開心,神情更是無奈的很,暗歎自己怎麼攤上這事。身後的連翹可是把陸吟雪的神情看在了眼中,小姐不高興,更是有點落寞。
連翹忽地瞪大了眼睛,嘴巴都要驚呼起來,顯然是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陸吟雪盯着鏡子中的連翹。
沒想到連翹果然繼承了自己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特質,對着陸吟雪說道。
“小姐,莫不是還想着蘇辰公子吧!”
本來陸吟雪還沒想起這出,這連翹一提醒,自己還真想起了蘇辰,那個登徒子,陸吟雪是清楚自己對蘇辰的感情,那是兄弟哥們姐妹,是朋友之情,雖然那個蘇辰對自己好像不是,但是陸吟雪纔不管那麼多。
想着那個傢伙的模樣,陸吟雪真是覺得自己在蘭城可是快樂的很,不由的嘴上掛了一絲微笑,更是愈演愈烈,笑得燦爛。
這可是把一邊的連翹給嚇到了,心中更是篤定,自家小姐喜歡上了那個蘇辰公子,雖然蘇辰公子很好,喜歡着小姐,看情況小姐也是喜歡着蘇辰公子,還真是天作之合,一對璧人。
但是小姐和王爺已經有了夫妻之實啊!
連翹是長嘆一聲,更是覺得自家小姐命苦,成了罪臣之後,跟着王爺的日子也沒幾天舒服,後來蘭城更是陸家衰敗,回了京城又被打了板子,現在還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兒分開。
想想還真是悲慘一生,連翹是越看陸吟雪越是悲從中來,竟然哇哇的哭了起來。
鏡子前的陸吟雪可是一臉的莫名其妙,這連翹一會笑一會哭可是怎麼了?便問了起來。
連翹一抹眼淚,嘴上說着自己沒事,心中卻是下定決心一生伺候小姐,陪着小姐。隨即催促着陸吟雪趕緊去書房,要知道王爺可是等了許久了。
等到陸吟雪到了書房,已經是過了午膳時候的點了,陸吟雪也不知道賀蘭青玄吃過了沒有,因爲昨天晚上的緣故,陸吟雪此時看向賀蘭青玄,心中還有種怪異的感覺的存在。
“棠溪,讓後廚端菜吧。”
“是。”
陸吟雪心中竟然長舒一口氣,辛虧賀蘭青玄不知道,這陸吟雪居然還惦記的午膳。
“這些日子,正是你的治水之策推行下去的時間,你也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各地發來公文,你每日準時來我這點卯就好,正好順便用了午膳。”
賀蘭青玄朗聲說道,隨即拿出了一個批文,指着上面的條款,說道:“這是太子那邊做的事情,你且記下,太子負責的公文會在第二日午時送來。”
陸吟雪點點頭,眼瞅着飯菜端上,便毫不顧忌的吃了起來。
賀蘭青玄頭一次覺得,如此吃飯的陸吟雪是多麼的痛快,自然,或者說更加真實,習慣了爾虞我詐、官場爭鬥的賀蘭青玄忽然覺得看陸吟雪吃飯也是一種享受。
與王府書房和諧一片場景不同的是,楚夫人和那何夫人卻是難得的行爲一致,都是把那午時用膳,給扔了出去了,顯然是沒有胃口下肚。
楚良雲端坐在一處,不似那流音苑的何妙銀那般張狂摔東西耍性子,卻是面色一寒,手握拳頭,手指都被攥的發白。
一邊的丫鬟玉珠,都能看出自家主人的憤恨。
“陸吟雪!陸吟雪!”楚夫人這兩句可是叫出了一股股的怨念和狠勁。
身邊的玉珠,也不知道如何勸解,要知道,自從陸吟雪進了王府的大門,這王府
兩位夫人的是日子,是過的一天不如一天,那陸吟雪都被王爺安排在了王爺自己的寢殿。
竟然是如此的明目張膽,豈止是盛寵,分明都是要坐了主子的架勢,也怪不得王爺的兩位夫人,坐立不安,更是沒了食慾。
如今這陸吟雪更是因爲治理水患與王爺日日待在書房。
楚良雲忽然一拍桌子,起身,對着身邊的玉珠說道:“去流音苑。”
現在的楚良雲也就找找何妙銀商量了。
流音苑。
“何夫人可是考慮的如何了?”楚良雲坐在一邊的坐椅之上,一雙美目盯着面前的何妙銀。
何妙銀一臉無奈,更是無可奈何,朝着楚良雲說道。
“你以爲我沒有想過在水患之災上爲難陸吟雪嗎?楚夫人你可是要知道,現在朝堂之上王爺、太子甚至是那些中立的大臣們都擰着一股勁在這水患之災上,我的父親,一個小小的中書大夫,能做什麼?楚夫人還想讓我何家賠進去不成?”
楚良雲深居王府,外面更是沒有人,對於朝堂之事本就是一個睜眼瞎,如今聽着何妙銀所說,知道陸吟雪註定要風光無量,乘着這水患治理趁勢而起,王爺怕是也對着陸吟雪更加的喜歡的不得了。
“何夫人就此甘心嗎?”
“不甘心又能如何?”
何妙銀無奈說道,要知道,陸吟雪沒有來王府之前,王爺可是寵着這位夫人,何夫人的流音苑可是經常見王爺來來去去。
現在王爺卻是許久沒有來這流音苑了。
一邊的楚夫人顯然是想到了什麼,對着何妙銀說道。
“何夫人可還記得遊園會的事情。”
何妙銀看了一眼楚良雲,說道:“自然是記得,不知楚夫人是何意思?”
楚良雲卻是笑了起來,悠悠說道:“那何夫人也一定知曉,陸吟雪是因爲什麼而被王爺所罰的了吧。”
“那個御史大夫家的小姐?”
“錯!”楚良雲無奈,這個何妙銀的腦袋還是簡單了些,要是自己有個中書大夫的爹,一定比這何妙銀所做的,不知好了多少倍,說不定都已經有了王爺的孩子,早早成爲了正室。怎麼還會有後來陸吟雪的事情。
楚良雲對何妙銀解釋道:“是丞相府的小姐,白憐霜,你可知道,正是因爲白憐霜的一句話,才坐實了陸吟雪推御史大夫家小姐入湖的罪名。”隨即話音一轉,朝何妙銀問道:“何夫人覺得陸吟雪恨不恨白憐霜。”
“恨。”
何妙銀想都不用想,便回答了出來,要是擱在自己身上,豈不恨透了這白憐霜。
“正是如此,”楚良雲接着說道:“你說此時白憐霜心中如何作想?而且你我都知道,這白憐霜,可是喜歡上了王爺。”
楚良雲的意思,何妙銀明白,這是要藉着白憐霜的手,對付這陸吟雪,如今這二人孰輕孰重,兩位夫人自然能分得清楚。
如今他們能依靠的也只有這丞相家的小姐了。
只是之前白憐霜到府上看望陸吟雪卻吃了閉門羹,如今兩位夫人卻是要想個理由,把這白憐霜,名正言順的請進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