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青玄踏進房間之中的時候,陸蕁正趴在桌上準備倒酒,旁邊的連翹和言昔趕忙的將人攔下。
鳳無痕回到自己的位置之上,復而將自己的摺扇給拿了回來,笑道:“幸得之前我沒有將那楚良雲娶回家,不然這家務事就得讓我頭疼。”
賀蘭青玄坐到陸蕁身邊的位置,見陸蕁趴在桌上拿筷子,輕笑着將兩隻筷子塞進她的手裡,這纔看向了對面的鳳無痕:“楚良雲和何妙銀不過是不知輕重,反倒是你,來蘭亭苑中也不提前告知於我,這才讓我的夫人找了你的麻煩。”
“我哪裡知道你這王府之中還有如此繁文縟節。”鳳無痕白了他一眼。
蘇言才也在旁邊點點頭,將言昔攏到旁邊來,低聲道:“這酒來日再喝,我和言昔先回去了。”
“這還沒開始喝幾杯呢!”鳳無痕意猶未盡,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這醇香美酒,酒香四溢。
蘇言才只輕咳了一聲,瞥了一眼賀蘭青玄和陸吟雪,意思明顯。
鳳無痕將杯中的酒飲了,終於是明白了蘇言才的意思,拿了罈子酒站起身來,對着賀蘭青玄苦笑:“我還以爲你是來找兄弟,搞了半天來找美色啊。”
也難怪賀蘭青玄明明不知道他在這裡喝酒,但還是過來了。
賀蘭青玄倒是面色不改的將面前杯盞中的酒一飲而盡,揚了揚嘴角:“醉後美色可不多見。”
鳳無痕翻了個白眼,見連翹一見到賀蘭青玄來了便不敢上座,便大手一抄拽了她的手腕:“走,跟我們喝酒去。”
蘇言才牽着言昔,只覺得萬分無奈。
連翹連連擺手:“奴婢不會喝酒!”
她還要留下來照顧小姐呢!
鳳無痕哪裡顧得上這麼多,直接將人給拖了出去,蘇言才帶着言昔離開之時,也是好好的 將門關上,順帶吩咐了言昔一句:“若是以後姐姐和王爺在一起,你便不要打擾,知道了嗎?”
“知道了。”言昔乖乖的點頭。
偌大的房間之中徹底的安靜了下來,賀蘭青玄將手中空空如也的杯盞放下,望了一眼陸蕁。
燭火搖曳之中,陸蕁的眼睛微微眯起,細密的睫毛模糊了她大半的視野,模糊之間似乎聽不到什麼多餘的嘈雜聲音,突如其來的轉變令她悠悠的從桌上爬起來,吸了吸鼻子:“連翹……”
喚了一聲無人應答,又接連叫了幾聲,四周卻都像是一個人都沒有的寂靜。
“人呢?”陸蕁迷迷糊糊的看着門邊,又看了一眼桌對面,眯着眼睛看了半天都看不到任何人的人影,反而是在掃視一週的時候發現了自己的右手邊有一個熟悉的身影。
“王爺?”試探性的問了一句,陸蕁擡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認了面前的人真的是王爺之後笑逐顏開,只一隻手半撐着面頰,歪着腦袋看着他:“怎麼就你一個人了?”
賀蘭青玄這纔算是正面打量陸蕁。
面頰之上的緋紅早已分不清是醉酒的緋紅還是燭火的光,一雙眼睛晶晶亮亮的望着他,
臉上的笑容更是純粹自然,倒是像極了平時裡所見到過的小孩子。
擡手撫上了她的面頰,不過一會兒便被陸蕁狠狠的拍掉,手背生疼。
“不要冰的。”像個幼稚的孩童一樣任性,就連那被酒染紅的脣角都低沉了下去,儼然一副不高興的模樣。
“被自己偷的酒灌醉,倒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賀蘭青玄反手將她的另一隻手手腕拽住,另一隻手直接從她的肩側穿了過去,輕輕的扶着她的背將人從桌上給拉了起來。
陸蕁還想將面前的人推開,而賀蘭青玄早已經預料到,手臂漸漸往下將人摟進了自己的懷抱之中,在她還來不及擡手的時候就已經將人給打橫抱了起來。
“哎喲……”驚呼了一聲,陸蕁下意識的擡手扶住了賀蘭青玄的肩膀,腦袋更加昏沉了些,擡頭看見是賀蘭青玄的面孔,又擡手狠狠的在他的肩膀上錘了一下,才繼續道:“你怎麼管你夫人的,天天找我麻煩。”
“你若是日日待在我身邊,便也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了。”賀蘭青玄低笑。
他日日因爲國事繁忙,若是還要天天看着這兩位夫人,那豈不是要他三頭六臂才能將事情給解決了。
“我是每個白天都在你身邊啊,晚上才小聚的。”陸蕁滿臉不解的看着賀蘭青玄,自動將日日兩個字翻譯成了白天的意思。
“你喝了幾杯?”賀蘭青玄嗤笑了一聲,她這模樣看起來倒不像是個爛醉的酒鬼,偏偏說出來的話讓他忍俊不禁,一雙好看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仿若是直接將今日所有的煩惱都拋諸腦後。
“不過兩三杯啊,就是那酒太烈了,不過味道挺好的,苦苦的。”陸蕁輕笑,在賀蘭青玄的懷裡掰着手指說着。
才兩三杯?賀蘭青玄倒是知道陸吟雪的酒量不算好,但想想她偷來的酒倒也揚了揚嘴角。
那可是他準備什麼時候給閔次前輩拿過去的,一等一的烈酒。
輕柔的將懷中的人放上牀榻,身子也跟着覆了上去。
陸蕁僅有的理智讓她擡起手來抵住上方的人,臉也微微側到一旁:“別壓上來,喘不過氣了。”
賀蘭青玄的身體微微一頓,只撐着身子,一隻手迫使陸吟雪看向自己,沉聲道:“我已經忍耐了很長時間了。”
“我也忍你很久了。”陸蕁用面頰狠狠的撞上賀蘭青玄的手心,低喃:“我還沒有小聚完呢。”
說罷就想要將身上的人推開站起身來。
賀蘭青玄微微施力,將想要重新爬起來的人狠狠的壓下去,骨節分明的指尖很快就將牀邊的紗幔放下去,另一隻手在她的衣襟上輕點,將她的外衣脫下。
陸蕁慌慌張張的擡手抓住了賀蘭青玄的手腕:“你想幹嘛?”
“姻緣已定,你說呢?”賀蘭青玄平靜的眼瞳之中更是蕩起微波,擡眼看着兩人手腕上的紅繩,面上的笑臉更深了些,深深的吻了下去。
原本還想在筵席之後再作打算,如今,他也不準備放開這到嘴邊的鴨子。
他可不是什麼柳下惠,每日在陸吟雪的身邊流連,能忍到今日已經算是極限了。
“我要罵人了!”陸蕁擡手狠狠的推拒着面前的男人。
賀蘭青玄反而笑了,親吻她的脖頸,問他:“你要罵什麼?”
“罵人啊罵什麼……”陸蕁只覺得脖頸癢得厲害,眯着眼睛想要將面前的人推開:“不過我賣藝不賣身,酒錢我會付的。”
“你這全身上下可都是我的。”賀蘭青玄反手將人抓住。
胡話一時,春宵一刻。
……
清晨拂曉,春季的鳥雀在窗外嘰嘰喳喳個不停。
耳邊盡是悉悉索索的聲音,頭疼的厲害。
掀開沉重的眼皮,渙散的瞳孔漸漸聚焦,連帶着視野也跟着清晰了起來。
寬闊的肩膀,肌肉界限分明的脊背,男人的脊椎骨因爲穿衣的動作而微微顫動,白色的裡衣重新遮蓋上去,視野之中只剩下白衣黑髮,還有男人手腕之上的一抹紅繩。
陸蕁張了張嘴,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反而直接將身上的錦被掀開一角,復而快速的壓下去,睜大了眼睛思考着如今的概況,更在腦海之中反覆搜尋着昨夜所發生的事情……
被人用灼熱目光所盯着的男人早已經注意到了背後人的動作,揚了揚嘴角,面不改色的將 裡衣整理乾淨,這才悠悠轉過身去,見陸蕁睜大了眼睛,不過輕笑,低聲道:“早膳的時辰已然過了,今日還有筵席。”
似乎是在提醒陸蕁今日還有必須要做的事情必須敖馬上起牀,然而陸蕁在暫緩了片刻之後將錦被往上拉了一些,嚥了咽口水:“同榻不用脫衣服的吧。”
賀蘭青玄在站定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緩步走到一旁將櫃中乾淨的裡衣扔到牀沿,低聲道:“昨日你多喝了些酒,倒是熱情到讓人難以拒絕。”
臉都快要燒起來。
直接將整個人都結結實實的埋藏在了錦被之中,在黑暗的錦被之中紅着臉。
昨夜的記憶似乎並沒有想象中的模糊,但只要回想起來,她就覺得自己已經沒臉見人了。
正在沉思着下一步應該做些什麼的時候,錦被被賀蘭青玄掀開一角,準確無誤的觸碰到她溫暖的手腕,將人從錦被之中拉了出來。
“衣服!”在被男人拉起來的一瞬間,陸蕁還是探手將身上的錦被拉了過來,將身子嚴嚴實實的包裹住,這才發現身上都痠痛的厲害。
“仔細想想,衣服還是等會兒再穿。”賀蘭青玄揚了揚嘴角,將她身上的錦被幫着裹緊了些,旋即直接將人帶被褥裡衣一同抱了起來,往外走去。
“去哪兒?”陸蕁被嚇得不輕,恨不得直接將整張臉都鎖進去,只可惜那現在的情況讓她根本做不了想要做的動作。
賀蘭青玄但笑不語,腳尖輕輕踮起,便躍上了旁邊的圍牆之上,幾個起落之後便落在一個熟悉的院落之中。
賀蘭青玄抱着人打開了面前的門扉,順便直接將人給抱了進去,往那池子裡面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