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羽珩的話又引得大順將士轟然大笑,就連碧修身邊那副將都快憋出內傷了。可不是麼,他身材魁梧,可這碧修卻很矮,說是像他孫子到一點都不爲過。只可惜,他連媳婦兒都沒有呢,兒子都沒生出來,哪來的孫子。
他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實在難受,不得不轉頭咳嗽了一聲,卻引得那碧修又是一陣哇哇大叫,還回過身來踹了他一腳,直把他給踹得摔倒在地,這才又聽碧修道:“去,把本將軍那個小妾給叫過來。”說完,又低頭瞅了瞅自己腳下,“再去搬幾塊磚,本將軍要給下頭那些人演一場好戲!”
副將不知道是什麼好戲,可是說起那個小妾,他卻是雙眼一亮。那小妾他也見過,可真是跟大順那濟安郡主長得像啊!說是一模一樣也並不爲過。將軍此時要把那小妾帶上來……難不成是想要給大順人添點兒堵?畢竟就算不是一個人,可看着那樣一張臉,大順將士心裡也不會好受的吧?這副將想着上將軍碧修在某些方面的特殊愛好,不由得嘿嘿一笑,趕緊爬起來去叫人了。
而碧修卻又回過身來衝着下方大笑道:“既然濟安郡主不肯跟你的夫君圓房,那本將軍一會兒就替你的夫君把這一好事給做了吧!”
他這話說得大順將士也是糊塗,他替?他替得了麼?誰也不知道碧修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鳳羽珩卻是猜到了一二,她皺了皺眉,小聲跟玄天冥說:“可是要折騰那傅雅?”
玄天冥冷哼:“估計就是那個意思。”
“那位上將軍是得了幻想症吧?”鳳羽珩就覺得好笑,“他腦子裡是不是有蟲?男子漢大丈夫不說好好想想如何對敵,成天的就琢磨些歪點子,那是能去我們一兵一卒還是能讓咱們一人掉一塊兒肉?真是幼稚。”
玄天冥也覺得幼稚,可那碧修的爲人他不是沒聽說過,不說是個荒淫無度的傢伙也差不多了。若是他成心想要羞辱,弄那麼一個跟鳳羽珩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到也是挺噁心的。他跟自家媳婦兒商量:“要不咱們還是直接攻城吧?看他演那個戲幹啥?”
鳳羽珩卻搖頭拒絕:“不行不行,咱們不能老是炸城,雖說彈藥充足,但牆城炸燬了還得再修,這月平城離蘭州那麼遠,往這邊運送青磚可是個難度大的事情,不划算。”
玄天冥攤手:“是你說不炸的,一會兒被那土撥鼠添了堵可別怪本王沒提醒你。”
鳳羽珩點頭,“放心吧,該死的人就不該再活着,不只那土撥鼠該死,傅雅的命也該到頭了。沙平城東郊綠州旁的兩座新墳還等着用她的血去祭奠呢!今日正好,送上門兒了。”她的目光凜冽起來,傅雅,你活了這麼久,總該爲你的所做所爲付出代價的。
不多時,月平城的城牆上又有了動靜,這一次,真的有將士在碧修的腳底下墊了磚,還沒少墊,以至於碧修站在那磚上,身子已經能探出半截兒了。可是碧修卻沒有了之前的安全感,之所以他敢上這城牆上來,有一多半的原因是仗着自己個子矮,只要一縮脖,就能借助這城牆把命保住。現在突然變高了,到是讓他的目標加大,一國上將軍,膽戰心驚。
不過,再想想一會兒即將上演的好戲,他的心情便又暢快起來。一直以來都是大順給他添堵,今日,他非得給大順人找些不痛快纔好。那濟安郡主不是大婚麼!很好,這個洞房花燭,就讓他以這種方式替她來完成吧!
不多時,傅雅被帶到這城牆上來。那女子不知道從哪兒也搞來一身紅衣,到是跟鳳羽珩的那一套有些相配,碧修十分滿意。
可對於傅雅來講,上城牆這種事這是第二次,第一回是在北界,她被端木安國的人抓住,也是被送上了高高的城牆上來。有那次的陰影在,再次站到這麼高的地方,她的雙腿都是發抖的。可碧修哪裡管得了她發不發抖,見人到了,一把就拽到眼前,不等傅雅出聲詢問他叫自己來幹嘛,人就已經被推到城牆邊上,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
傅雅嚇得一閉眼,就覺得碧修若再用些力氣,自己就該被推下去了。可她到底不甘心,強忍着恐懼問了句:“將軍,這是要妾身做什麼呀?”
碧修一聲淫笑,“別急,小娘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說完,又衝着對面的大順軍高聲喊道:“睜開眼睛看看,你們的濟安郡主、你們九皇子的新娘子,現在可是在本將軍手裡呢!”一邊說一邊又撫上了傅雅的臉蛋,在上頭狠狠地捏了一把,再道:“還真是水靈,這臉蛋彈性十足,你們想不想跟本將軍一起來摸上一摸?”
他說完這話,傅雅一下就明白了碧修的意圖,心頭寒意乍起,很久不見的羞愧也瞬間襲上面來。她到底不是太過放蕩之人,到底是形勢所迫才從了碧修,卻沒想到,當初一句讓他把自己想像成鳳羽珩的玩笑話,卻成了今日這碧修拿自己來發泄的出口。傅雅不甘,身子扭動了幾下試圖掙扎,可哪裡擰得過碧修?練武之人的手就跟鐵鉗一樣,把她死死地扣在城牆之上,任憑她如何相求,碧修都沒有一絲憐憫。
這一幕也被大順將士們看得個清清楚楚,雖然人人都知道那並不是真正的濟安郡主,他們的郡主就在大軍之前,還跟九皇子並肩騎在駱駝上呢!可那女子的那身大紅衣裳,還有那張跟郡主一模一樣的臉,還是晃得將士們陣陣眼花。明知不是,卻也覺得十分礙眼。
碧修像是看出大順將士心中所想,不由得淫笑又覆上面來,就聽他大聲道:“濟安郡主,本將軍今夜就在這裡,就在三軍將士的眼皮子底下與你洞房花燭,可好?”問完,也不等對方答話,竟一把就扯開了傅雅的衣裳。大紅裙子被扯成一條一條,再不能遮體。傅雅屈辱地閉上了眼,眼淚順着城牆而落,卻引不起半絲同情。她知道,這是她活該。
碧修就是個畜生,就在這衆目睽睽之下,就在這高高的城牆之下,褪出自己的戰袍,也扯下她的裘褲,抓着她的頭髮按她在城牆之上,以一個極盡羞辱的姿勢,與她行起了夫妻之事。傅雅無聲地哭泣,腦子裡渾渾噩噩地就興起一個念頭,鳳羽珩身邊的班走,是不是也在看着她?看到她被人如此羞辱,班走會不會心疼?那是她的英雄,她多麼希望自己的英雄能再救她一次,只要能把她從這城牆上救下去,從今往後她什麼也不爭,什麼也不搶了!
可惜,班走看是看到了,卻根本沒有半分想要救她的念頭。那可是鳳羽珩的暗衛,一根頭髮絲兒拔下來那都是向着鳳羽珩的,怎麼可能去救那自作自受的傅雅。不但不會救,反而覺得傅雅落得如今下場真是活該,不自重、不自愛、更搞不清楚自己是誰的人,就不配再活在這個世上。
碧修的畜生行徑引得古蜀大軍陣陣歡呼,可大順軍這頭卻是個個恨得咬牙切齒。何甘到鳳羽珩身側與她商量道:“主子,屬下一槍能把那上將軍給打死,要不要動手?”
鳳羽珩挑脣輕笑,“動手?當然要動手,不過不是你動,而是我親手來。”她話音一落,突然就擡了手,已經握在手中的沙漠之鷹連瞄準的過程都沒有,直接一槍打了出去。
那碧修正折騰得起勁兒,滿腦子都是自己正在跟大順的濟安郡主行洞房之事,幻想衝昏了頭腦,根本就沒注意對面敵軍有什麼動向。當然,就算他注意到了也沒有,子彈的速度可不像弓箭,還能讓他有得躲,這一槍打出來,他就算看得清清楚楚,也根本就是無處可逃。
於是,大順將士們眼瞅瞅地看到自家郡主隨隨便便地那麼一擡頭,但聞“砰”地一聲,就在那碧修的腦門子中間開了個洞。
神射組將士幾個月來也是把槍法練得十分精準,可也不至於準到鳳羽珩這種隨心所欲的境界。一槍正中眉心,就連自己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何甘佩服地道:“主子,好槍法。”
再看那碧修,隨着眉間一個血洞穿過,整個兒人最開始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隨後晃動了兩下,突然就往後倒了去。而那傅雅,則在碧修倒下去的那一瞬間,在對方臨死之前突然的發力之下,推下了城牆。
所有人都目睹了傅雅摔下來的全過程,卻沒有人興起半分憐憫。蘭州的假郡主一事人人皆知,大順人恨她都來不及,甚至就在她摔下來的過程中竟還有人拍手叫好。
傅雅聽到了大順那頭的叫好聲,心裡卻又升起無盡的期待來。她還記得當初在北界,也是這樣被人推到城牆之下,可就在她落地之前的那一瞬間,有個人就像從天而降的英雄,將她牢牢接在懷裡。那個人,一眼便入了心間,哪怕她如今殘花敗柳,她還是想念那個懷抱。
她心心念念想着班走一定會出現,心裡有了這樣的盼望,摔下來的過程也就沒有那樣可怕了。甚至希望快點到底,到最後關頭,她的英雄就會出現,救她於水火,帶着她浴火重生。
卻不知,大順軍這頭,玄天冥正指着她跟身邊的媳婦兒說:“你說那女人會不會還在想着有人能把她救下?”
鳳羽珩好笑地看着班走,一挑眉:“要不你去救救?”
班走搖頭,“這世間,能夠浴火重生的,只有鳳凰。而鳳凰之尊,只有主子。”
是的,鳳凰之尊,普天之下只有一個,傅雅,不配。
伴着一聲悶響,傅雅大頭朝下地扎入月平城外的沙地裡,身體幾番抽動之後,沒了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