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玄銘打楚夕顏的主意不是一日兩日了,可每次楚夕顏對他都是避而遠之,今日一見楚夕顏這般的識趣,雲玄銘的心情不由大好起來,當即伸手去接楚夕顏手中的茶。
“殿下!”一旁的柳東喚了一聲雲玄銘,便替他去端楚夕顏手中的茶,卻被楚夕顏一閃躲了過去。
她一臉不悅的看向雲玄銘道,“大皇子是怕我在茶水中下毒嗎?那我喝一半,你喝剩下的一半,這樣就不怕了吧?”說着,根本就不給別人說話的機會,楚夕顏便將手中的茶飲了一半又遞給雲玄銘!
“放肆!”伏在雲玄銘懷中抽泣的蕭婉柔忍不住擡眸向楚夕顏斥道,“你怎麼敢給殿下用你喝過的茶水?”
“這有什麼?”雲玄銘對此倒是毫不介意,當即瞪了一眼柳東,從楚夕顏手中接過茶杯色眯眯的看向她道,“那楚姑娘的話,可作數?單憑我的吩咐?”
“自然!只要大皇子在夕顏與三小姐的爭執中能夠主持公道,夕顏便單憑你的差遣!”楚夕顏轉眸看了一眼蕭婉柔道。
“好!”說着,雲玄銘便將那半杯茶一飲而盡,“香!真香啊!”
對大皇子的心性,尤其是這些日子他的所作所爲,蕭婉柔比楚夕顏更爲清楚。因此,一聽楚夕顏說出這樣的話,蕭婉柔當即從雲玄銘懷中掙出,後退一步,向他福了一禮道,“表哥!我剛纔想了想,我與夕顏不過是一些小口角,就不麻煩表哥了!那,表妹先告辭了!”
說着,蕭婉柔瞥了一眼楚夕顏,丟給她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當即施施然離去。
“楚姑娘!本皇子這兩日胸口疼的緊,你來看看我這是怎麼回事?”蕭婉柔一走,雲玄銘更是肆無忌憚,當即大刀闊馬的坐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
“胸口疼?是這嗎?”楚夕顏對雲玄銘的心思假裝不知,走近他,指着他心臟所在的位置問道。
“哎喲!來吧!我的美人!有了你,我就哪都不痛了!”說着,雲玄銘抓住楚夕顏的手腕用力一帶,一把將她扯入了懷中。楚夕顏的另一隻寬袖在空中劃了一條弧線,然後擦着雲玄銘的臉頰、手臂落下。
“大皇子!你這是做什麼?”楚夕顏故意掙扎着將自己袖袋中的藥粉全部不着痕跡的撒了個乾淨。
“哼!皇兄一直便是如此看診的嗎?”就在雲玄銘擒住楚夕顏雙手之時,一個冷冷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
雲玄銘的動作不由一僵,但卻依舊沒有放開楚夕顏的意思,而是回眸瞪向來人道,“雲玄耀!我怎麼看診那是我的事情,是你家這小醫女自己說單憑我吩咐的!”
“夕顏!是這樣嗎?”雲玄耀轉眸去看楚夕顏。
“我,我……”楚夕顏做出一副怯生生的模樣,支支吾吾着不肯開口。
“皇兄!怕是你嚇到她了吧?”說話間,雲玄耀已踱步至楚夕顏身邊,一伸手便搭在了雲玄銘握住楚夕顏的手上。不
過,瞬間,他便一臉驚恐的拿開自己的手道,“皇兄!你,你手上這是怎麼了?”
雲玄銘垂眸去看自己的手,只見他的手背上有一大片紅色的斑點,而且那斑點還隱隱有些發癢。
“毒狼斑!”楚夕顏不由驚呼出聲。當即,她又掩住了口,一副說錯話了的模樣!
“你知道這是什麼?”雲玄銘此時已沒了心猿意馬的心思,一臉緊張的盯着自己手背上紅色的斑點向楚夕顏問道。
“我,我醫術淺薄,不太,不太確定!”楚夕顏結結巴巴的說着,一個閃身,便躲在了雲玄耀的身後,好似對雲玄銘身上的東西很是忌諱的樣子!
“慎言!你快去請周太醫和吳太醫來給大皇子瞧瞧!”雲玄耀看向一旁的慎言吩咐道。
這邊慎言去請周太醫和吳太醫,那邊柳東也疾步出門去尋錢回春錢太醫了!
沒多大會功夫,三位太醫便帶着一身的寒氣急匆匆的衝了進來。而此時,雲玄銘身上的那紅色斑點可不止手背上一塊了,手臂上,脖子上,甚至臉上都出現了一塊塊的紅色斑點!
“錢太醫!你快瞧瞧,殿下這情形是不是中了毒?”柳東看向錢回春道。說這話的時候,他還不忘掃了一眼楚夕顏,那意思就是說,若雲玄銘是中了毒,那便一定與楚夕顏脫不了干係!
“跟我沒有關係!”察覺到柳東那不善的眼神,楚夕顏當即爲自己喊起冤來,“大皇子雖說喝了我的茶水,但那茶水我自己還喝了半杯呢,這足以證明茶水沒有問題!”
“我看不像是中毒,好像是毒狼斑!”周太醫和吳太醫小聲嘀咕了半天,這才轉眸看向錢回春說着他們的看法,
“的確不是中毒!”錢回春一臉的愁容道。可雲玄銘怎麼會得了毒狼斑呢?這是皮膚不潔才容易得的病啊!
“哎喲!這究竟是什麼鬼東西?你們倒是給本皇子快治呀?”這片刻功夫,雲玄銘便覺得自己身上又多出了幾塊毒狼斑,而且這些紅色的斑點癢的要人命!
“這……”最終,還是錢回春鼓起了勇氣看向雲玄銘道,“殿下!不是臣等不給殿下您下藥,而是這毒狼斑,它,它無藥可用啊!”
“什麼叫無藥可用?”雲玄銘聳肩、扭腰,恨不得此刻就趴在地上打幾個滾來蹭癢,“你們這羣庸醫,快給我用藥!難不成你們想眼睜睜的看着我癢死?柳東!快!快幫我撓撓這邊!”雲玄銘的背上實在是癢的不行了!
“不能撓啊!”不等柳東的手伸過去,錢回春趕忙制止道,“殿下!這種毒狼斑那是越撓越癢,越撓越多,而且所有撓過的地方還會漸漸化膿、潰爛!您還是暫且忍一忍吧!”
“忍一忍?我怎麼忍呀?”雲玄銘此刻是癢得抓狂,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世間竟然還有比痛更加難以忍受的事情,那便是癢了!
“殿下!只要殿下將這股癢勁給挺過去,這毒狼斑即便不用藥,也能自
己退下去!“錢回春再次向雲玄銘解釋道。
“那若是我忍不了呢?”雲玄銘縮着脖子、扭着身子轉眸向錢回春問道。忍忍忍,他連一息都忍不了了!
“我想起來了,”就在此時,躲在雲玄耀身後的楚夕顏忽然開口道,“我剛纔見了蕭府的三小姐,她說她的容貌是被一位神醫給……”
“柳東!快去請那位童神醫!”根本就不等楚夕顏將話說完,雲玄銘便已向柳東嚷道。
這童神醫,是蕭老夫人不知從何處請來的神醫,柳東也所有耳聞,因此,雲玄銘的話音一落,他絲毫不敢遲疑,當即轉身大步而去。
而楚夕顏也不再理會癢的已抓狂的雲玄銘,徑自尋了兩本書翻了起來,口中還不忘嘀咕,“我好像從那本書中見過毒狼斑,可究竟是哪本呢?我怎麼一時記不起來了?”
小半個時辰之後,一位仙風道骨,一身藏青色棉布長袍的老者便跟在柳東身後走了進來,向雲玄銘行了一禮道,“見過大皇子!”
“快!神醫!不要管那些俗禮,快看看我這是怎麼了?這幾個沒用的東西都說是什麼毒狼斑,而且還不能用藥,這不是要活活癢死我嗎?”雲玄銘不等那童神醫行完禮,當即便將他那滿是紅色斑點的手臂伸到了童神醫面前!
童神醫的臉皮不由抖了抖,若真的是毒狼斑,那他也沒有辦法啊?“這,這毒狼斑的確無藥可用,殿下只要是忍過這癢勁便好了!”
“便不會再癢了嗎?”埋頭於書中的楚夕顏,忽然仰頭向那童神醫問道。
“怎麼可能?這是有間隔期限的!”童神醫當即否定了楚夕顏的話道。若非如此,這毒狼斑也不可能被稱爲做難治癒的皮膚病,都沒有之一!
“你不是神醫嗎?就不能想想別的法子?”柳東看向童神醫道。
“這,這……”童神醫愁得眉毛幾乎都擰在了一起,身上早沒了那仙風道骨的模樣,“我已想過了,所有的典籍中,都沒有關於毒狼斑療法的記載!只說,這毒狼斑的時效過去之後,便會自己恢復正常!”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本皇子要在這活生生的被癢死了?”雲玄銘說着,一拳重重砸在了旁邊的小几上。小几上放着的茶壺、茶杯都跟着都跳了跳!
這一下,便唬得周太醫、吳太醫,還有錢回春統統跪倒在地!
“你不是神醫嗎?”楚夕顏偏頭看向那童神醫問道,“你都能讓蕭婉柔恢復容貌,讓蕭懷仁康復,這小小的毒狼斑你還對付不了?還是說,你壓根就不想爲大皇子診治?”
“草民不敢!草民不敢!”楚夕顏如此一上綱上線,那童神醫當即腿一軟跪了下來道,“只是目前殿下這情形,真的是無藥可用啊!”
“誰說的?”楚夕顏瞪了一眼那童神醫,這才轉眸看向雲玄銘道,“殿下,書上有記載,說是用加醋的水浸泡一個時辰便可以止癢!殿下不妨一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