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表現的有那麼明顯嗎?”楚夕顏有些挫敗道。
“咳!咳!楚姑娘不是表現的明顯,而是已經刻在了腦門上了!”一個溫和的聲音從楚夕顏身後打趣道。
“夕顏見過世子!”楚夕顏有些尷尬的轉身向雲輕福了一禮道。
“楚姑娘不必多禮!”雲輕輕笑一聲卻轉向楚沐風道,“安王殿下!咳!此事開始時我們也算是做了一個見證,不如就再見證一下它的結尾?也算是圓滿了!”
楚沐風輕輕點了點頭道,“既然世子開口,那本王自然陪世子一同前往!”其實,即便雲輕不來,他也會同意楚夕顏的請求。因爲不知爲什麼,他對楚夕顏有一種莫名的親近。這種舉手之勞的小事,他自然樂意幫一幫她。
“多謝世子!多謝安王殿下!”一聽楚沐風同意了雲輕的說法,楚夕顏當即衝兩人福了一禮答謝道,“那我現在就去向夫人交差。”說到這裡,她又笑吟吟的看向兩人道,“那,安王殿下、世子,你們半個時辰之後去梅苑可好?”
見兩人頷首,楚夕顏這才轉身與重蓮和溫心一起離去。冬雪被她們迷魂了關在楚院,她們要先回楚院放了冬雪才能再去梅苑向謝寒梅交差。
回到楚院,三人便一起去了西廂房。溫心解開冬雪的穴道之後,重蓮見她還沒有醒的跡象,一杯茶水便直接澆到了冬雪的臉上。
冬雪豁然睜開眼睛從榻上猛的彈了起來,摸了一把眼前的水珠,掃了一圈屋內,這才滿臉怒意的直接瞪向楚夕顏道,“五小姐!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楚夕顏眨了眨眼故作不解道,“冬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昨晚溫心看到你昏睡在門旁,好心將你扶到她房中休息,你一醒來,不說謝謝我們,反而問我們對你做了什麼?你說,我們能對你做什麼?劫財,你有嗎?劫色,你又有嗎?”
冬雪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眼眸中雖是滿滿的恨意,可口上卻依舊不敢有絲毫不敬,“是冬雪失言了!冬雪多謝五小姐!只是看現在時辰也不早了,五小姐在這等着奴婢,是要一起去見夫人嗎?”
“是啊!”楚夕顏笑吟吟道,“只是你剛起來,用不用稍稍梳洗一下?”
“不必了!”冬雪毫不客氣的拒絕了楚夕顏好意道,“五小姐!咱們還是快走吧,若是夫人等急了,怕是……”
冬雪雖沒有往下再說,但楚夕顏卻沒明白她的意思。冬雪是想說,怕是她楚夕顏沒有什麼好下場吧?只是一會沒有好下場的還不知道是誰呢?楚夕顏也不戳破冬雪的這個小心思,當即轉身便向門外而去。
剛出了房門,冬雪便半張着嘴巴呆愣當場,好似她的下巴掉下來了一般。楚院東北角與西北角的兩棵槐樹上,一株是一樹的緋紅色花朵,一株是一樹妖異的寶藍色花朵。冬雪忙又轉眸向院牆之外望去,透過院牆看到的枝椏上都
綁滿了各種顏色的絹花。
這,這怎麼可能?冬雪整個人頓時便覺不好了。她清楚的記得昨晚溫心來給她送晚膳之時,這些樹上都還都只有綠油油的樹葉,怎麼會一夜之間都綁上了絹花呢?
冬雪猛的狠狠閉上了眼睛,盼着自己再一睜眼,這些樹上的絹花便會全部消失。只可惜,她雙眸再次睜開時,滿目依舊是綠油油的枝椏夾雜着五顏六色的絹花。
“五小姐,這,這是怎麼回事?”冬雪又驚又怒的轉向身旁的楚夕顏,她回去之後要怎麼向夫人交差啊?
“什麼怎麼回事?”楚夕顏揣着明白裝糊塗道,“你是說這些絹花嗎?這不是夫人吩咐讓綁的嗎?”
“是,可是……”
“有什麼可是的?”一旁的重蓮瞪了一眼冬雪分外不滿道,“我們爲了完成夫人的任務,那可是忙活了一整夜,你倒好,夫人派你來幫忙,你卻呼呼大睡了整整一晚,這一起來,還好意思橫挑鼻子豎挑眼?哼!”說着,重蓮氣哼哼的轉向楚夕顏道,“小姐!我們走吧!別讓夫人等急了!”
楚夕顏點頭,回眸笑盈盈的望了一眼冬雪之後便轉頭便與溫心和重蓮一起往院門外而去。
出了院門,冬雪是越走越心驚。這一路上,單凡自己不開花的樹木上此時都是滿樹的絹花,青橙紅綠煞是悅目!可冬雪的心情,卻糟糕到了極點。二小姐不是將府中所有的絹花都燒了嗎?那這滿樹的絹花楚夕顏是從何而來?她又是如何一夜之間,將這些絹花都綁到樹上的?
有此疑問的可不僅僅是冬雪一人,梅苑的謝寒梅與夏芷此時也是滿臉的疑惑與震驚。
“夏芷!你說她這是怎麼弄得?”謝寒梅站在一棵高大的銀杏樹下看着那滿樹五顏六色的絹花詫異道。
“是啊!”夏芷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拿着的桔兒從樹上解下來的絹花布條,同樣是滿腹的不解。“雖說先將絹花綁在布條上再往樹上纏繞可以節省不少時間,但也絕不可能一夜之間便將府上所有的樹都纏上啊?”
說到這裡,夏芷的眼眸中忽然閃過一絲亮光,“夫人!那日你可是交代了楚夕顏讓她親力親爲,眼前這顯然不是她親力親爲的結果吧?”
謝寒梅頷首,還未開口,便聽一旁的安兒低聲道,“夫人!五小姐來了!”
“夕顏見過夫人!”楚夕顏走到謝寒梅面前衝她福了一禮,也不等她開口便徑自起身道,“夫人交給夕顏的事情,夕顏已經辦妥了!”
“是嗎?”謝寒梅的脣角浮出一抹譏諷,轉眸看向跟隨楚夕顏一起而來的冬雪問道,“冬雪!這些絹花可都是五小姐親自綁到樹上的?”
聞言,冬雪“撲通!”一聲跪下垂眸道,“冬雪無能,還求夫人恕罪!昨晚冬雪吃過溫心送來的晚膳之後,不知怎的便昏睡了過去,適才剛剛醒來!”
“你……”謝寒梅恨恨的看了一眼冬雪,暗自咒罵了一聲廢物,這才強忍住她心中的怒火嘆了口氣道,“好了!起來吧!”繼而她踱步到楚夕顏面前,伸手拉起楚夕顏的左手看了看,又拉起楚夕顏的右手看了看,最後才望着楚夕顏的眼眸問道,“夕顏!這些絹花可都是你親自綁到樹上的?”
“是!”楚夕顏毫不遲疑道。
“呵!”謝寒梅當即冷笑一聲,“是?你看看你那乾乾淨淨的手,還是?我吩咐你親力親爲,你卻藉助他人之手,還敢大言不慚說是你自己親自綁上去的?當真是好大的膽子!”
見謝寒梅動怒,楚夕顏更覺心情大好,眉眼一彎笑盈盈道,“夫人此言差矣!您是吩咐我親力親爲,並沒有說一定要讓我親自、親手將絹花綁到樹上啊?”
“楚夕顏!這二者之間有差別嗎?”一旁的夏芷看不下去插嘴道。
“那是自然!”楚夕顏將目光轉向夏芷道,“就像昨晚夏芷姨娘送給父親的珍珠桂圓燕窩粥,你對父親說那是你親手所做。可你親手做的也只不過是選了食材交給廚娘。這便算是夏芷姨娘親手所做了嗎?還是說夏芷姨娘在欺瞞父親?”
“滿口胡言!”夏芷極快的瞥了一眼謝寒梅的臉色,見她並沒有動怒,這才稍稍安心,轉眸向楚夕顏道,“我又不是廚娘,如此做自然算是親手所做,更談不上什麼欺瞞老爺!倒是你,五小姐,一個待嫁的大小姐不好好準備嫁衣,整日裡打聽這些?哼!”
“夏芷姨娘說笑了,不是我要打聽,而是正巧聽到有人在說,我總不能上前去堵了別人的嘴巴吧?”說着,楚夕顏轉眸看向謝寒梅道,“夫人命我裝扮府邸,二小姐卻將所有的絹花都燒掉,想來夫人不會不知道此事吧?”
“夫人讓你裝扮樹木,自然包括準備絹花這些事宜,若你不滿,當時怎麼不向夫人提起?”不等楚夕顏將話說完,夏芷便強詞奪理的插嘴道。
當時?當時她怎麼會知道蕭婉歌會將所有的絹花都付之一炬?
“夏芷姨娘嚴重了!我沒有不滿,也沒有抱怨!我只不過是在陳述事實。正因爲如此,我才先遊說了天青閣的鳳公子,讓他將世外桃源的絹花借給我,然後又遊說了安王殿下,讓他差人幫我綁絹花。雖然這樹上的絹花沒有一朵是我親自綁上去的,但正猶如夏芷姨娘所熬的那碗珍珠桂圓燕窩粥一般,又怎麼能說不是我親力親爲呢?”
“你這簡直是強詞奪理!夫人說的是讓你將絹花一朵、一朵綁上去?你卻投機取巧……”
“夏芷姨娘!夫人!還請息怒!”不等夏芷將話說完,楚夕顏便打斷道,“若是你們覺得這些絹花的用料、顏色不好,我這便去找天青閣的鳳公子說道說道。若你們覺得這絹花綁的不好,或這種綁絹花的法子不對,我這便去找安王殿下理論理論?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