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夕顏頷首,“事出反常必有妖!我也隱隱覺得她們在算計什麼,可卻一時想不透!今日行事你小心爲上,最好不要與寧子淳私下見面!”
“嗯!”青婉頷首,轉眸間便看到正站在花廳門口尋找她們的溫心,忙衝溫心招了招手,又低聲對楚夕顏道,“溫心回來了!”
“小姐!”溫心疾步走到楚夕顏身邊,喘着粗氣壓低了聲音道,“奴婢將馬車裡裡外外都找遍了,並沒有找到小姐身上的玉葫蘆!”
“會不會是掉在路上了?”金小洛猜測道。
“不會!”楚夕顏眼眸一閃道,“在二皇子府門口上馬車時,阿梨曾看了我一眼!若當時我身上沒有佩戴玉葫蘆,阿梨定會指出的!因爲這玉葫蘆是身份的象徵,我戴着它,便說明我是二皇子府的醫女!在阿梨看來,這應該也算是對我的一種折辱。所以,若當時我沒有佩戴,她一定會指出來的!”
“既然她當時並沒有說,那就說明那時候,這玉葫蘆是戴在我身上的!”楚夕顏的頭腦此刻清晰無比,“而從下了馬車到花廳,這一路之上都鋪有白石板或青磚,若那玉葫蘆掉在地上,必然發出脆響,我們不可能不察覺!那再排除這種可能,唯一接觸過我的人便只有蕭婉怡了!”
“奴婢就說她怎麼對小姐那麼熱絡,原來是沒安好心!”溫心的臉上不由閃過一絲怒氣,繼而她看向楚夕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去找她要嗎?”
“我們無憑無據的去找她,她不會承認的!”楚夕顏看向花廳中不知正與哪家小姐說話的蕭婉怡道,“我只是好奇,她拿了我的玉葫蘆是要做什麼?”
“見過楚醫女!”就在此時,一個尖細的聲音忽然在楚夕顏身後響起。
楚夕顏回眸,卻見是一位皮膚白淨的公公,當即含笑道,“公公客氣了!不知有何吩咐?”
“林公公差小的請楚醫女過去一趟!請吧!”那皮膚白淨的公公說完,向楚夕顏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當即轉身而去。
“你們在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楚夕顏看向金小洛和溫心、青婉吩咐道!見幾人點頭,她才疾步追着那面色白淨的公公而去!
眼見楚夕顏離去,金小洛不由輕嘆了口氣,百無聊賴的在一旁的圈椅上坐下!這花廳中雖處處熱鬧、歡喜,但卻與她無關!早在她姐姐出事之後,這一切的熱鬧便都與她無關!她不由回眸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婉和溫心!此時,青婉正扯着溫心向她講述剛纔寧子音所鬧的風波!
“啊——”就在此時,一個女子的慘叫聲忽然響起!
這一聲慘叫聲仿若那爆竹的引線一般,緊跟着驚呼聲、慘叫聲、求救聲,還有那撞翻桌椅、打碎茶盞的聲音便不絕於耳!
“怎麼了?”金小洛倏地從圈椅上起身,順着青婉和溫心的目光向那人羣涌動的西北角看去,卻依稀只見一團金色的身影在那些衣着
鮮麗的女子之間來回閃爍,而那些衣着鮮麗的女子則一個個花容失色,不顧形象的張皇逃竄!
終於,人羣中不知哪位公子最先反應過來,順手抓起一個茶盞便向那閃爍的金影狠狠砸去!
“瞄——”一聲淒厲的貓叫瞬間傳了過來!
“快!砸死它!”人羣中,不知是誰又高呼了一聲!
“金豆?”這是雲珠的聲音,“快別打了!千萬別打!誰若傷了那貓,那可是要掉腦袋的!那是皇貴妃娘娘的寵物!”
雲珠此言一出,那些躍躍欲試一展身手的公子不由全都瑟縮了回去,尤其是最先打貓的那個,更是擠在人羣中,生怕別人將他記住!
“王妃!雲小姐!縱使這貓打不得,那你們倒是快想個法子啊!”正與蕭蓮兒說話的禮部尚書的夫人秦夫人好心的提醒道,“今日所來小姐大都是要在三月要參加選秀的,若是被這貓給抓傷了不能參選,到時皇上怪罪下來怕你們也不好辦吧!”
“是啊!是啊!”蕭蓮兒亦是一臉的焦急,左右轉着看向衆人求救道,“我如今腦中是亂哄哄的一片,哪有什麼主意?諸位都幫幫忙,快想想法子啊!”
“金小姐!”遠離是非之地的青婉將那邊的混亂收入眼底看向金小洛問道,“您要不要去幫下忙?”依金小洛的身手,應該很快能將那隻正在作惡的貓給抓住吧!
“關我屁事!”金小洛毫不掩飾臉上的譏諷道,“那貓將她們的臉一個個全都抓花了纔好呢!省的我看着心煩!”
就這兩句話的功夫,那邊已有人將花廳掛着的窗幔扯了下來,幾人一起扯着,如網子一般便向那貓撲去!
“哈哈哈!”見此情景,金小洛肆無忌憚的大笑道,“若每次宴會都能有這種熱鬧可看!那這宴會我定然一個不落的全都去參加!”
青婉莞爾,不過瞬間她的目光便從那抓貓的幾人身上收回,轉到了蕭影身上!因爲此刻,在這一片熱鬧中,蕭影正跟着一名婢女向花廳外而去!
“抓到了!抓到了!”一個男子的歡呼聲將青婉的視線拉回,也將她的思緒從離去的蕭影身上收回,轉向那剛剛上演了一場追貓大戰的西北角!
“璃兒!”看金豆被抓住,蕭蓮兒臉上的慌亂這才淡去,轉眸瞪向身旁已抱住金豆的璃兒,“我是信任你,這纔將皇貴妃娘娘的金豆交給你照管,你就是這樣爲我照管它的?”
“王妃恕罪!王妃恕罪!”璃兒抱着金豆當即跪了下去,“奴婢一直抱着金豆,就剛剛將它放下去爲它拿了條小魚,可就這眨眼的功夫,它便不見了!奴婢也不知它怎麼就忽然發了狂,奴婢……咦?”正一邊叩頭一邊辯解的璃兒忽然怔住,手在貓脖子上一動摘下一個東西道,“這是什麼?”
說話間,璃兒便將那東西放到鼻前嗅了嗅,“阿嚏!”一個噴嚏過後,璃兒雙眸亮炯炯的看向蕭蓮兒道,“
王妃!還請王妃明察!這是有人故意而爲!”
“什麼故意而爲?明明是你看管金豆不利,讓它傷了那麼多的小姐、夫人!這些罪責即便扒了你的皮也不爲過!”蕭蓮兒怒氣未消的對璃兒吼道!今日之事,可是讓她丟盡了顏面!
“娘!”一旁雲珠的目光卻已落在璃兒掌中所拿之物上,“您不妨聽璃兒說說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說不定也能給幾位受傷的姐姐、妹妹一個交代啊?”
“好!你說!什麼叫有人故意而爲?”聽了雲珠的勸,蕭蓮兒這才瞪向璃兒道。
“王妃!您看這個!之前,這東西並不在金豆脖子上,可剛纔卻在!而金豆之所以會發狂,也全是因爲它!因爲這上面有貓薄荷的氣味!”璃兒說話間便將那物件向金豆鼻前湊了一湊,果然,那金豆渾身的金毛頓時如炸開一般,“喵”的叫了一聲,伸出利爪向璃兒手上所拿物件撓去!
“這東西我好似在哪見過?”雲珠說話間,便彎腰從地上將璃兒撇下的物件撿起!
“這不是楚醫女所佩戴的玉葫蘆嗎?”一旁的蕭淑敏伸手從雲珠手中拿過將那葫蘆拿過,翻轉過來,指着葫蘆底上刻着的一個小小的楚字道,“你們看,這裡不是有個楚字嗎?”
“如此一說,我恍惚也記起來了!”蕭婉怡努力回憶着道,“去年,楚姑娘及笄那日,柔兒曾也被貓抓傷。後來所查,好像那日貓就是突然嗅到貓薄荷的氣味才發了狂!”
“柔兒?婉怡姐姐說的是你們在昔陽時的事情吧?”蕭淑敏心思一轉當即接口道。見蕭婉怡點頭,蕭淑敏冷笑一聲,轉眸看向蕭蓮兒和雲珠,以及身旁的幾位夫人道,“此事我也有所耳聞!王妃和幾位夫人還有云小姐有所不知,這貓薄荷雖尋常可見,但一般人是不會知道它對貓有這種功效的!”
“楚姑娘是醫女,又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呢?”好似配合好了一般,蕭淑敏的話音一落雲珠當即接口道,“不過我剛纔仔細看了,楚醫女好像並不在花廳之中!莫不是她做賊心虛,溜了?”
“應該不是楚醫女吧?她人雖不在,但她的婢女卻在啊!”蕭婉怡望了一遠處的青婉和溫心,弱弱的替楚夕顏分辨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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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雲珠輕笑一聲,“蕭姐姐,她的婢女若不在,那她如何得知這花廳中一團糟的情景呢?”說着,雲珠湊近蕭蓮兒附在她耳邊耳語道,“娘!像楚夕顏這種人,說什麼也不能讓她進我們安陵王府!不然就依她對這些草藥的認識,說不定哪天就給我們下了毒呢!”
蕭蓮兒點點頭,正要開口,一名婢女擠到她身旁耳語了幾句,蕭蓮兒當即點頭,掃了一眼身旁臉色晦暗的幾位受了傷的夫人和小姐,又轉向雲珠道,“那楚夕顏就在外面的長廊,怕是正等着她的婢女爲她傳遞消息!珠兒!你現在就去將她給我拿下!我帶幾位受傷的夫人和小姐去看醫女,免得這傷口落了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