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絕不可能！”賀靜嫺彷彿瘋了一般，嘴裡一直念念叨叨，臉色煞白，眼神空洞得沒有半點焦距。
“怎麼不可能？”楚珂冷笑，已經走到了她的前方，“當初你派人將母親與我趕盡殺絕時，就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
心中涌上滔天的恨意，他再次攥緊了雙拳，努力剋制住一把掐斷賀靜嫺脖子的衝動。
“當初，我母親已經主動離開了上明宗，沒想過和你爭任何的東西。可你卻依舊不罷休，心狠手辣到想要將母親與我趕盡殺絕。可是老天有眼，讓我活了下來！讓我有機會回來，替母報仇！”
話音一落，他的周身頓時間涌上一股旺盛的火系靈氣，那旺盛的紅色火焰，顯得耀眼刺目。
火系中階靈王。
賀靜嫺的瞳孔頓時放大，震驚地望着楚珂，尖聲咆哮：“你娘就是個賤人，是她爲了擺脫奴僕的身份，主動勾引宗主。她不配當宗主的妾室，你也不配做宗主的女兒！你們都該死！”
若不是凌若水一直鉗制着她，她已經撲向楚珂了。
“有件事我覺得有必要讓你知道。”凌若水忽然插話，“他不是女人，而是男人。是宗主的兒子，是這上明宗貨真價實的少宗主！”
清脆悅耳的聲音，在這擁擠的院子裡響起，卻猶如一道驚雷，在衆人的耳邊炸響。
除了早已知道事實的司徒鈺和陶長老，以及當事人楚珂，其他人都被凌若水這番話給驚住了。
蘇晴嵐更是下意識地抓住了鳳溪夜的胳膊，急忙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楚師姐怎麼會是男人？若他是個男人，那我和若水……”
說到這裡她猛然間止住聲音，趕緊擡頭去看鳳溪夜。
卻見鳳溪夜的目光始終落在凌若水和楚珂的身上，眼神中有着一抹了然。
他……早就知道了？
是若水和楚師姐告訴他的，還是他自己猜到的？
視線一轉，鳳溪夜看向了那一抹悠閒的挺拔身影，那勾人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
司徒鈺也早就知道了吧？
知道了楚珂的秘密，還讓他活到了現在，司徒鈺倒是挺能忍啊。
在他看來，司徒鈺是在一直容忍着。卻不知，他那是對凌若水絕對的信任。
“楚師姐竟然是個男人，那他每日和你們住在一起，豈不是……”封飛揚後知後覺地開口，呆愣愣地望着蘇晴嵐。
蘇晴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剛想出聲，卻是被司徒楠打斷了：“別吵，這事等之後再說吧。”
說着，他示意大家繼續關注楚珂和凌若水。
賀靜嫺已經被凌若水的這番話，驚得目瞪口呆，就連大腦也在這一刻變得混沌不堪。
好似，根本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怎麼會……你怎麼會是男人？”賀靜嫺將他從上到下地打量了一番，目光最後落在了他的臉上，“你不可能是男人！”
她記得，楚雨那賤人當年生下的明明是個女兒。
而眼前這個叫楚珂的人，也是一身女裝打扮，雖模樣比普通女孩子要硬朗一些，更有英氣一些。
但這就證明他是個男人嗎？
“怎麼？不相信？需要讓他脫了褲子驗證嗎？”凌若水冷哼着開口，並不覺得這是什麼難以啓齒的話語。
可她的這句話卻是讓楚珂瞬間臉紅了。
“若水，你說什麼呢？”
“放心，不會讓你當衆脫褲子驗證的。”凌若水狀似安慰了一句，卻讓楚珂的臉更紅了。
他敢發誓，若水肯定是故意這麼說，故意讓他尷尬的。
這丫頭，是爲了報復自己對她的隱瞞嗎？
楚珂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賀靜嫺，你還有何話說？”凌若水冷聲說道，“你當初派人殺害楚珂與他的母親，讓宗主以爲他們母子死亡，害得宗主從此一病不起，最後病逝。宗主病逝後，你不將這一消息公佈，反而找人冒充宗主，將上明宗掌控在自己手中。之後與閆長老狼狽爲奸，爲了保持自己的美貌，你不惜犧牲門中女弟子的清白，也要煉製美顏丹。這些事你可承認？”
當她將賀靜嫺的所作所爲，一項項的羅列而出，衆弟子才知曉，原來，高高在上，端莊典雅的宗主夫人，背地裡竟然是如此惡毒之人。
若不是這個叫做凌若水的女子，以及她的朋友們的出現，只怕宗主夫人和閆長老的所作所爲，依舊無人知曉。
而且，還會有更多的女弟子，遭受這二人的毒手。
“凌姑娘！”李倩忽然在這時開口，帶着哭腔地說道，“求您，爲我們報仇！在這之前，我做了對不起您的事，可我並非針對您，我也真心知錯了。求您大人大量，替我們報仇！”
說着，她跪在地上，重重地衝凌若水磕了個頭。
而與此同時，留在現場的弟子中，不少的女弟子同時跪下，同樣請求凌若水爲她們報仇。
這一刻，她們顧不上旁人看她們的眼光，也不在乎別人會怎麼認爲。
她們只想看到賀靜嫺和閆長老，受到應有的懲罰！
凌若水看了李倩和這些女弟子一眼，隨後目光一轉，看向了陶長老：“陶長老，若是你允許，請把宗主夫人也交給我處置。”
陶長老長嘆一聲，語氣沉重地說道：“我上明宗數百年的歷史，卻從未出現過這等喪盡天良泯滅人性之人。就拜託你，替我上明宗清理門戶了。”
凌若水微揚脣角，勾起一抹絕美卻冷冽的笑。
“楚師姐，你報仇的時候，到了。”話音一落，她隨手一扔，便將賀靜嫺扔到了楚珂的面前。
手中幻化出一柄火系靈氣凝聚而成的長劍，楚珂目光冰冷地注視着賀靜嫺，眼底沒有半點的情緒波動。
“賀靜嫺，今日，我便要替母報仇！”
話音一落，長劍一揮，頓時間鮮血迸射而出，濺到了楚珂的衣服上，亦是濺了一地。
賀靜嫺至死不瞑目，目光驚恐地盯着楚珂，而身子卻是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再也沒了氣息。
面無表情地望着眼前已經變成屍體的賀靜嫺，楚珂低聲呢喃：“母親，孩兒終於爲您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