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而至的雷系靈氣,讓凌若水暗自驚了一下,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衆人紛紛朝着周圍張望而去,忽然之間,虛空之中,出現了幾名身穿天澤宗弟子服的人。
緊接着,一身暗黑色長袍的中年男子,在同樣穿着弟子服的尚宇鴻的陪同下,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內。
在看見來人時,凌若水瞬間皺起精緻的眉頭,神色中帶着幾分警惕,定定地注視着那名中年男子。
若是她沒猜錯的話,這名中年男子,應該就是天澤宗的宗主戚廉吧?
“雨霏?”尚宇鴻看到了虛弱地躺在深坑中的戚雨霏,臉上露出了擔心之色。
雖說那日,他和戚雨霏吵了一架,也發誓從此便是陌路,之後也再沒見過面。
但看到她傷得如此之重,他依舊忍不住地擔心。
凌若水巋然不動地站在原地,目光堅定決絕地注視着戚廉,白皙的面龐上,沒有半點的膽怯之色。
戚廉陰沉着一張臉,看了看快要暈厥過去的戚雨霏,又看向了凌若水。
而在看見她周身縈繞着的五種顏色時,他暗自驚了一下。
沒想到,除了司徒鈺之外,還能再見到五系全修的天才,而且,眼前這名小丫頭的實力,也已到了中階靈王。
瞧她的年紀,也不過十五歲左右,就已有這般實力,實在是讓人驚訝。
一旁的司徒鈺,在看見戚廉出現時,立馬撤掉屏障快步來到了凌若水的身邊,下意識地將她護在身後。
鳳溪夜等人也同樣趕了過來,站在凌若水的身後,虎視眈眈地看向戚廉。
戚廉見狀,那陰沉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目光投向司徒鈺說道:“這丫頭便是你說過的凌若水?”
說着,他擡手指了指凌若水。
凌若水有些詫異,立馬看向了司徒鈺,顯然沒料到,他居然同戚廉提起過自己。
“沒錯。”司徒鈺面色平靜,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波動。
戚廉微微頷首:“難怪你拼了命也想要離開天澤宗,這丫頭的確值得你如此做。”
當初司徒鈺執意要離開天澤宗時,他便詢問過他原因。
也是在那時,司徒鈺向他提及過凌若水。
當時他便好奇,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竟然能讓司徒鈺如此在意,甚至不顧性命危險也要離開天澤宗,只爲守在她的身邊。
如今一見,他才知道,原來是這樣一個天才般的少女。
司徒鈺已是百年難得一見的五系全修的天才,年紀輕輕便已是實力出衆。
而眼前這個叫凌若水的丫頭,同樣是五系全修,也同樣是實力不凡。
和司徒鈺倒是挺般配。
也難怪雨霏對司徒鈺這般執着,他也不肯接受雨霏。
想到這裡,戚廉看向了還躺在深坑裡,虛弱得快要暈厥過去的戚雨霏,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這時,童海等人走上前來,看向對面的戚廉。
“天澤宗宗主大駕光臨,真是讓我這雲靈學院蓬蓽生輝啊。”童海說道,但面上卻並沒有任何歡迎之色。
戚廉也不惱,反而滿是歉意地說道:“院長真是折煞我了,我此番前來,是特意來向院長賠不是的。”
他這般客氣的態度,讓凌若水很是驚訝,沒想到,童海這個雲靈學院的院長,竟然能受到天澤宗宗主這般客氣的對待。
也難怪說雲靈學院是中東大陸不可撼動的存在,連七宗也要禮讓三分。
現在她倒是真的見識到了。
“賠不是?”童海哼哼一聲,擡了擡下顎說道,“宗主纔是在折煞我啊!你天澤宗的大小姐要殺我雲靈學院的學生,我敢說什麼?宗主真是太擡舉我童某了。”
他的這番話讓戚廉愈發的尷尬起來,訕訕地說道:“院長息怒,是在下教女無方,給貴學院添麻煩了,還請院長見諒。”
戚廉的態度簡直好到不像話,一點也沒有身爲一宗之主的架子,反而顯得很是平易近人。
凌若水不禁有些懷疑,眼前這位大叔,真的是戚雨霏的父親嗎?
怎麼父女倆的性格相差如此之遠?
還是說,他的客氣和隨和,都只是表象?
心中存疑,她繼續沉默地圍觀。
童海斜睨戚廉一眼,依舊一臉的不高興,但說話的語氣卻緩和了些許:“你戚宗主主動向我這個老東西賠不是,我可承受不起。”
戚廉邁步朝他走來,臉上始終帶着歉意的笑,一個勁兒地賠不是:“院長就別再挖苦戚某了,在你的面前,我這個宗主又算什麼呢?只要院長能消氣,你的任何要求我都能接受。”
能說出這樣的話,已經是非常大的讓步了。
童海雖不滿戚雨霏的做法,但戚廉的態度和這般客氣的話語,讓他不好繼續給戚廉難堪。
再者,除了戚雨霏的放肆行爲之外,雲靈學院和天澤宗向來相安無事,他也沒必要和天澤宗鬧得不和。
因此,童海斂了斂神色,順勢說道:“既然戚宗主都這般說了,老夫若是再不接受,倒是顯得老夫太不識趣了。”
戚廉趕緊說道:“院長多慮了。院長寬宏大量,原諒小女,在下先替小女謝過院長。”
斜睨他一眼,童海哼哼一聲說道:“你最該道歉的不是老夫,而是這丫頭。”
說着,他指了指被司徒鈺護在身後的凌若水。
戚廉順勢望去,打量了凌若水一眼,說道:“院長說的是。只是,在下能否先派人將小女送回去接受治療?”
“戚小姐與這丫頭有比試,你能否將戚小姐帶走,還是親自問她吧。”童海說着,將所有的問題都拋給了凌若水,讓凌若水一時間有些無語。
戚廉的臉色有些尷尬,但依舊是一付隨和的態度。
邁步來到司徒鈺的面前,看了看被他護在身後的凌若水,戚廉說道:“司徒鈺,你這是作何?爲師還能對她不利不成?”
司徒鈺沒說話,巋然不動地擋在凌若水的前面,面色平靜地看着戚廉。
凌若水見狀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隨後,從他的後面走出來,站在了他的旁邊。
擡眼看向戚廉,她語氣鎮定,不卑不亢地說道:“不知戚宗主有何指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