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白看着那個一臉無辜的女人,他絕對的肯定這女人就是故意的,蘇淺白剛想開口爲自己解釋的時候,只覺得瞬間頭昏腦脹,腹中翻滾,一種噁心感油然而生,“嘔”蘇淺白止不住的將身子探出窗口,趴在窗口上嘔吐,該死的暈船,如果可以,這一輩子他都不要坐船了。蘇淺白心中恨恨的想到。
看到如此的蘇淺白,楚汐顏立馬收起調侃之意,快步下牀,倒了杯茶水遞給蘇淺白,素手輕撫着蘇淺白的後背,溫柔的道:“對不起,連累你暈船了。下個渡口我們換官道吧。”
聞言,蘇淺白直起身,一手撐在楚汐顏的右邊,將楚汐顏壓到牆邊,貼近楚汐顏的臉,目光灼灼的說道:“楚汐顏,我只說一遍,陪你來我甘願,我會暈船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不必要說對不起。走水路最安全,你不是要救太子嗎?就不要這麼廢話知道嗎?”
楚汐顏定定的看着面前這個貼近自己的男人,第一次喊着自己的名字,霸道不容拒絕的語氣,卻令她感到莫名的甜蜜,這人其實有着別樣的溫柔,他不會甜言蜜語的說寵你愛你,但是所做的事情卻又都是讓人心暖,楚汐顏的眸子裡泛着點點的水霧,更加的動人。
蘇淺白恍惚間纔回神過來,想起這樣的姿勢是多麼的曖昧,剛纔是昏頭了纔會這樣,一定是被這人的話給氣着了,想着,蘇淺白原本蒼白的俊臉上浮現了淡淡的紅,正想尷尬的拉開距離,卻不料被一股力量拉住。
蘇淺白猛的睜大眼,這算強吻嗎?!看着眼前放大的傾城之色,冰涼的薄脣上迎着另一片冰涼,卻灼燒了蘇淺白的心口,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氣涌上心頭,似乎有一種一直被壓抑着的情感破繭而出。
楚汐顏緊緊的攥住蘇淺白胸口黑色的衣裳,紅脣印在蘇淺白的薄脣上,她只想用這樣的行徑表達自己內心的心情,楚汐顏輕顫的眸子,長卷的睫毛清掃過蘇淺白的臉頰,酥麻的感覺勾起蘇淺白的慾念。
楚汐顏剛想放開蘇淺白時,卻被蘇淺白一把摟住纖細的腰身,炙熱的吻襲來,楚汐顏訝異的睜開眼,卻看到蘇淺白一直平淡的眸子裡透着股股深邃,似漩渦一般吸引人,楚汐顏鬼使神差的閉上眼,原本攥着衣裳的手攬住蘇淺白的脖頸,沉淪在這柔情霸道的吻中。
玉龍鎮。
“玉龍鎮到了。”馬背上的蘇淺白和楚汐顏均擡眸看着城樓上那塊牌匾上赫然寫着:玉龍鎮三字。
玉龍鎮乃是玉龍雪山腳下的一個小鎮,鎮子不大卻也繁榮,依靠着玉龍雪山,鎮子的溫度普遍降低。
蘇淺白和楚汐顏分別披着黑白的披風,自那日親吻過後,兩人均是默契的不提此事卻也明白對方的心意,似有默契的情定一般在水路上度過十五日,朝夕相處,夜晚也是同牀共枕卻似乎沒有任何逾越的進展,之後改官道,日夜兼程兩日,終於到了玉龍鎮。
楚汐顏緩了口氣,看着玉龍鎮三個大字心下安定卻也沉悶,這萬里之巔纔是真正的難度吧。
“走吧。”蘇淺白伸手握了握楚汐顏有些冰涼的手,一種安穩的氣息傳導給楚汐顏,楚汐顏也掛起了柔和的笑意,和蘇淺白一同下馬走進玉龍鎮內。
蘇淺白拉着楚汐顏走進一間規模較大的客棧,一進入客棧,蘇淺白便皺起了眉,客棧大堂內坐滿了形形色色的人,有滿臉鬍渣帶着大刀的大漢,也有羽扇綸巾的書生,也有一身勁裝的俠客……
只是他們的目光都帶着一股巡視和不善,讓蘇淺白很是不舒服,幸而他們現在都帶着*,不然的話按照楚汐顏那樣傾城之色難保不會出現好色之徒礙事。
“掌櫃,兩間上房。”
“上房兩間。”
同一時間,兩道聲音響起,蘇淺白皺眉看着那個和自己一同喊出聲音的主人。
帶頭的是一個黑色男子,面癱的臉上毫無表情,黝黑的眼眸中帶着冷冷的殺氣,靜靜地看着蘇淺白,蘇淺白平淡無波的眼神斜視着黑衣男子,比起傲氣,蘇淺白可一點也不遜色,從小出生皇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尊貴的地位自然培養出上位者的傲氣,後來又成爲神醫親傳弟子,不諳世事的獨居深谷,即便磨滅了一些王者之氣,但是骨子仍是不可侵犯的。
黑衣男人和蘇淺白兩人對視間,不自覺的運氣內力比拼。
慢慢的黑衣男子的額頭滲出了薄汗,臉色逐漸慘白,蘇淺白依舊是淡淡的斜視着。
“逐風,退下。”帶着溫煦的聲音響起,黑衣男子聞言便收回了內力,退到一邊,不甘卻仍是低頭恭敬地喊道:“公子。”
從黑衣男子的背後走出來一個容貌深邃的俊美男子,一身雍容華貴的紫衣襯托出他的尊貴不凡。
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和諧的笑意,拱手對着蘇淺白說道:“這位公子,身手不凡,在下江熙,不知可否交個朋友。”
“本公子的名諱是你配知道的?”蘇淺白一改淡然的神色,頗爲傲氣的說道,而身後的楚汐顏卻在聽到江熙的話時眼眸閃過一絲深思。
“你!”逐風聽到蘇淺白的話時當即怒不可喝,這人居然敢對公子如此無禮,實在是罪不可恕。
“逐風!”江熙收起神色,皺眉,低沉的着聲音呵斥着逐風的無禮。
“好了,不要廢話了,本公子乏了,掌櫃的來兩間房。”蘇淺白極度不耐煩的對着那個戰戰兢兢的掌櫃說道。
“這位少俠,小店只剩兩間房了,你您看要不你們一人一間可好?”
“你說什麼!”蘇淺白一拍桌子,當即怒吼道。
“相公~”溫柔的聲音響起,楚汐顏強忍的笑意看着蘇淺白裝成紈絝子弟還頗爲有範的樣子,楚汐顏輕輕的扯了扯蘇淺白的衣袖喊道:“一間房就一間房吧,妾身原諒相公就是了。”
“原來是小兩口吵架了,看來是那男人做錯事了。”
“男人們,偷腥正常的。”
“我說這位公子,女人是不能慣的,知道不。”
“就是,三妻四妾乃平常之事。”
……
客棧內一羣看好戲的人們齊齊起鬨,大有要讓蘇淺白重振夫綱的意思。
三妻四妾!楚汐顏怒極反笑,這羣貪心不足的男人,從來都是大男子主義,什麼平常之事,全是古來的男子爲了滿足自己的私慾所杜撰出來的。想着,楚汐顏便生氣的扔下銀子,拿過房牌,拉着蘇淺白走上樓去,離開這個充滿污濁之氣的地方。
“哈哈哈……小娘子生氣了。”
在一陣陣的嘲笑聲中,江熙目光閃過一絲精光,目光追隨着那兩人遠去的身影由衷的嘆息道:“大元何以攻楚。”
“公子。”逐風面色不忍的看着自己公子落寞的樣子。
“逐風,你要記住,那兩人非豎子。”
客房內
楚汐顏拉過蘇淺白進了房門便坐了下來,臉色依舊是忿忿的,惱怒的盯着那個一臉沉思的男人。
“那二人應當是元人。”蘇淺白深思之下,越發肯定,那樣深邃的五官應當是元國那樣的遊牧民族所具備的血統,記得當年元國使者來訪時,蘇淺白見過一面。
“嗯哼~”楚汐顏心裡很是不平衡啊,她還生氣着呢,這人居然去扯什麼元國人,不過她作爲大楚公主自然就看出了那兩人的不同之處。
“公主,元國人偷入楚國,意欲何爲?”若是以前,蘇淺白對於楚國之事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如今不一樣了,他想楚汐顏好好的,那大楚勢必不能亂。
“不爲何?單純求藥。”
“求藥?”
“那個名叫江熙的紫衣男子一身不凡的貴氣,豈是尋常人家所有。江,望江之尾乃元國所在之地,江熙即是元熙,乃是元國二皇子。聽聞元國二皇子母妃身患重病,將不久於人世,大概是想用玉雪蓮吊命吧。”
“元國二皇子?”蘇淺白深深的皺起眉來,思慮着這其中的真實性。
“有什麼問題嗎?”楚汐顏喝了一口茶,輕飄飄的問道。
蘇淺白看着楚汐顏很是肯定的說道:“公主,那人是女子。”
聞言,楚汐顏停住了拿着茶杯的手,怔在原地,不可置信的轉頭看向蘇淺白,看着他臉上認真的神色,片刻,重重的放下杯子氣息不定的質問道:“蘇淺白,你是不是看上人家了!你是不是也想三妻四妾!你是不是也想重振夫綱!”公主殿下很不平衡啊,想起剛纔樓下那些大漢的調侃在一聯繫到元熙是女子的身份,她真的就頭腦發熱憤怒了。
蘇淺白被楚汐顏一通話問的稀裡糊塗的,現在不是在討論元國二皇子的事情嗎?怎麼又到了自己身上?蘇淺白哭笑不得的看着有些無理取鬧的公主殿下好聲好氣的勸道:“公主殿下,淺白尚且孤家寡人一枚,何來三妻四妾之說。”
“孤家寡人!蘇淺白你當我是什麼啊!”一聽到孤家寡人四字,楚汐顏立馬就怒了,果然憤怒時的人智商都接近爲零,外加被感情衝昏了頭的更是爲負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