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軒喝多了酒,正摟着家裡的小妾翻雲覆雨,忽地聽到外面有急切的腳步聲,是他的心腹在外面叫他。
他將貼在他身上的女人推開,“何事?”
“祠堂那邊出事了。”外面的人低聲說。
沈越軒一個激靈,立刻從牀榻上起來,顧不得牀上還沒得到滿足的女人在嬌嗔,他飛快地換上衣裳,推開門看着門外的中年男子,“京叔,你說什麼?”
“白子啓被人救走了。”京叔低聲地說道。
“是誰?”沈越軒的臉色變得發白,如果白子啓被人救了,那在祠堂的秘密就不再是秘密了。
京叔輕輕搖頭,“四個守在祠堂的護衛都被殺了,沒人知道究竟是誰救的。”
沈越軒臉色黑得跟鍋底一樣,“去看看。”
他們二人一起來到祠堂,看到躺在門外的護衛,沈越軒的心沉了下去,這幾個護衛一看就是被高手殺死的,不可能是白子啓的手下,那些海賊沒有這樣的身手。
“老爺,會是誰救了白子啓?”京叔問道。
“不知道。”沈越軒感到一陣無力,他還以爲將白子啓抓住了,這世上就不會有人知道他們沈家真正的來歷,更不會被找出當年的真相,他還是太大意了。
京叔說,“會不會是慕容恪?”
沈越軒想了一想,“我去找他,不過,我覺得不會是他,如果是慕容恪的話,他早就去問我了,不會悄悄將白子啓帶走。”
“除了慕容恪,這……這王都城誰還會知道白子啓在您手上。”京叔驚訝地問道。
“所以,京叔,我們可能早就被盯上了。”沈越軒沉聲地說着,“如今唯一能幫我的人,只有慕容恪了。”
京叔看着沈越軒,“那如今該怎麼辦?”
沈越軒說,“你把這裡弄乾淨,我去找慕容恪。”
慕容恪在王都城有自己的宅子,沈越軒趁着夜色親自過來找他,碰上慕容恪今夜心情不好還沒入睡,正在吩咐着他的人去查任何一個曾經跟陸夭夭來往過的男子。
他想知道今天讓她露出嬌嗔甜美笑容的男子究竟是誰。
“六爺,沈爺求見。”映泉在外面說道。
慕容恪微微一怔,這時候沈越軒找他作甚?“讓他去書房。”
沈越軒在書房等得團團轉的時候,才終於看到慕容恪前來,他急忙站了起來,“六爺,在下有事求您幫忙。”
“你大半夜跑到這裡來,就是有事要求我?”慕容恪淡淡地看着他,猜想能夠讓沈越軒風度全失,不顧一切跑來找他的,那肯定不會是簡單的事了。
“什麼事?”慕容恪問道。
沈越軒說,“白子啓被人救走了……六爺,除了你我,還有人想要抓白子啓。”
“白子啓是海賊,有人要抓他很正常。”慕容恪說,並不覺得這件事值得沈越軒這樣大驚小怪。
如果是這麼容易就好了。
“沒人會知道白子啓是被我抓了,我懷疑是有人一直在跟蹤我。”沈越軒說。
慕容恪輕笑出聲,“你是不是太草木皆兵了?白子啓之前還要傷害陸夭夭,你也知道陸夭夭是誰的女兒了,葉亦清不放過白子啓也是正常的,未必是針對你。”
若只是針對他還好,沈越軒倒是不緊張,可今天去救陸夭夭的人肯定已經發現他的秘密,這纔是他最擔心的,難道真的是葉亦清嗎?
“你還有別的事情瞞着我。”慕容恪算是瞭解沈越軒,知道他不可能因爲這件事在半夜來找他。
沈越軒想着如果真是葉亦清救了白子啓,那葉亦清肯定知道他的秘密了,“六爺,我……我還有一件事瞞着您。”
慕容恪微微眯眼看着他,“說!”
“這件事……要牽涉到八九年前了,家父並非姓沈,我們是到了東慶國才改了老祖母的姓氏,實際上,我們祠堂供奉的祖先都是林氏。”沈越軒知道如果不將這件事告訴慕容恪,將來遲早會暴露,不,是已經暴露了,與其讓慕容恪從別的地方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還不如他自己先開口說了。
以慕容恪的身份,就算不能保住他們的家業,至少也能保他們上下平安。
林家!
慕容恪的眼睛變得銳利起來,“江南的林家?林展鴻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沈越軒低着頭不敢看慕容恪。
“和葉亦鬆勾結,貪墨江南多年的稅銀的林展鴻就是你的父親?你們一家上下不是都死了嗎?”慕容恪聲音冷冷地問道。
沈越軒低聲說,“爲了躲避葉亦鬆過河拆橋和朝廷的追查,家父纔不得不出此下策,我們……是改名換姓來到東慶國的,六爺,今天去救白子啓的人必定不簡單,沈家的秘密已經被知曉。”
“若不是你們沈家的秘密被知曉,你還不打算告訴我真相?你這是想求我幫你?”慕容恪冷聲地問。
“六爺……”沈越軒懇求地看着他。
慕容恪是知道江南當年的事情,他沉沉地看了沈越軒一眼,考慮着有沒有幫他的價值。
“你這幾天和曹雷打交道,他也不知道你的底細?”慕容恪問道。
沈越軒說,“不知道,當年家父和曹雷來往,是不讓我跟着的。”
“你先回去吧,靜觀其變。”慕容恪淡淡地說。
“六爺,曹雷和葉亦鬆勾結藏起來的銀子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多。”沈越軒說,想要誘惑慕容恪對藏寶庫感興趣。
慕容恪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並不言語。
沈越軒低下頭不敢再說話了。
把沈越軒給打發下去之後,纔有兩個男子進來見慕容恪,其中一個是之前一直跟在藤燁身邊的宋炯。
“六爺。”宋炯給慕容恪行了一禮。
慕容恪說,“方纔我交代你的事情去查吧。”
將白子啓救走的人未必就是葉亦清,慕容恪想到今天和陸夭夭在一起的男子。
如果沈越軒就是林展鴻的兒子……
墨容湛爲了當年的案子,會不會親自來一趟東慶國?
想到那個人有可能是墨容湛,慕容恪的臉色更加陰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