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佳濤和柳下惠一路說着劉釗的情況,一邊走去了加護病房區劉釗的病房,兩人剛到走廊,就見劉釗病房門外尹義的那個彪悍保鏢已經倒在地上了。
柳下惠和孫佳濤面色都是一變,孫佳濤立刻道,“我半個小時前剛來過一次這裡還沒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柳下惠並沒有多話,而是直接跑了過去,一把推開了病房的房門,病房裡的病牀上只有一條半拖在地上的棉被,根本不見劉釗的蹤跡。
孫佳濤跟着跑來看了一眼,發現劉釗不見了之後,立刻叫道,“怎麼回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青天白日之下,居然還有這種事?”
柳下惠立刻跑到病房的窗口朝樓下看去,本來好抱着一線希望,如果是剛帶走劉釗,應該剛下樓不久,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異樣,只見一輛救護車緩緩開出了醫院。
柳下惠這時出了病房,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尹義的保鏢,發現他只是暈了過去,不過要說這大塊頭的伸手,一般人根本進不了身,什麼人能把他給打暈了?
柳下惠伸手在大塊頭身上檢查着,最後在大塊頭的脖子上發現了一個針孔,這並不是注射針頭扎的針孔,而是鍼灸的針孔,一般人根本看不出來,但是柳下惠是用針的行家,怎麼會瞞得過他的眼睛。
這時兩個護士走了過來,見狀也是吃了一驚,其中一個護士是每半小時要過來檢查一下劉釗身體狀況的,此時看到這個情況,愣在當場,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柳下惠這時擡頭在走廊看了一圈,最終將眼睛鎖定在走廊一角的一處閉路電視攝影機上,孫佳濤見狀也立刻會意道,“我們去監控室看看!“
柳下惠和孫佳濤到了監控室,立刻讓保全人員調出剛剛半個多小時,劉釗那層樓走廊的監控錄像出來看。
顯示器上先是看到一個護士走了進去,沒多久孫佳濤就走了進去,不到十分鐘,孫佳濤和護士先後離開,這個時候門口的保鏢還是安然無恙的。
時間過去五分鐘左右,一個穿着白大褂,帶着口罩,低着頭推着一架轉輪車的男人出現在走廊的盡頭,走向劉釗病房的門口,站在門口好像在和保鏢交談着什麼。
保鏢這時不知道爲什麼轉頭看了一眼病房內,就在他轉頭的那一霎,身旁的醫生拿出一根銀針迅速的在他脖子處插了進去,只是幾秒鐘時間,大塊頭就倒地不起了。
醫生這時扶着大塊頭靠着牆站着,自己隨後進了病房,不到五分鐘時間,醫生將劉釗給推了出來,出門的時候,無意間撞了大塊頭一下,大塊頭倒在地上了。
那個醫生也沒去扶大塊頭,而是迅速的推着劉釗離開了走廊。
孫佳濤立刻又讓保安將其他幾個地方的閉路電視給調出來,發現那個醫生打扮的人一直推着劉釗下了樓。
到了醫院門口一輛白色的救護車前,車裡立刻又出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男人,將劉釗擡上了車,車子這才緩緩開走。
柳下惠見狀這纔想到,剛纔自己在劉釗病房窗口看到的那輛救護車,原來就是偷運劉釗走的。
孫佳濤看完閉路電視後,一陣唏噓道,“這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市立醫院的人乾的?“
柳下惠沒有說話,但是已經豆丁了孫佳濤的說法,市立醫院的人再沒醫德,也不至於光天化日之下,去其他醫院擄人吧。
而且能用針法將大塊頭制服,這個人一定有一定的鍼灸功底,在古陽能有這種鍼灸功底的人,除了他柳下惠之外,還有兩個人,那就是葉無道和他的徒弟沈哲宇。
想着剛纔閉路電視裡那個制服大塊頭的醫生的身材,的確和葉無道很像,不過柳下惠卻在暗想,看葉無道平時的爲人,他也不至於出此下招吧?
孫佳濤見柳下惠沒有說話,立刻拿出手機報警,將這裡的情況說了一遍掛了電話後,這纔對柳下惠道,“柳大夫,剛纔我已經和你說過了,劉釗腦子裡的淤血有擴散的情況,這種擴散的速度,他最多堅持三五天,如果這三五天找不到他,他很可能就沒命了!”
柳下惠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如今有人在這個時候劫走劉釗,也是擔心劉釗會醒吧?
柳下惠知道這個時候也沒有其他什麼辦法了,和孫佳濤說了一聲再見後,立刻出了醫院,剛出醫院就給葉無道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響了至少十幾聲後才接通,電話裡傳來了葉無道的聲音,“柳宗絮,難得你會給我電話啊!”
“劉釗在哪裡?”柳下惠也不和葉無道廢話,直接問道,“你知道劉釗的身體情況麼,他很危險,如果他有什麼意外,你可是蓄意謀殺!”
“柳宗絮!”葉無道的聲音顯得有些莫名其妙,“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我壓根不知道你說的劉釗是誰,更不可能知道他在哪!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柳下惠立刻又對葉無道道,“別和我說不認識劉釗,鬼才信你的話,你現不在立刻將劉釗送回陽湖醫院,我們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不然後果有多嚴重,你應該比誰都清楚!”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葉無道口氣也變得嚴厲了起來,“別以爲上次你僥倖贏了我,就可以在這裡對我大放厥詞,再怎麼說我也是你師兄,你還沒有資格教訓我!”
葉無道說完便掛了電話,柳下惠拿着電話看了一眼,他並沒有生氣,只是覺得聽葉無道的口氣,好像他真的不知道劉釗在哪一樣,至少聽葉無道的口氣給柳下惠這種感覺。
柳下惠剛想着,一陣警笛聲響起,一輛警車緩緩地開入陽湖醫院的大門,沒一會停在了院子裡,從車裡走下來兩個警員,其中一個正是楊然。
楊然剛下車就看到柳下惠站在門口,立刻朝着柳下惠走了過來,眉頭微微挑動道,“怎麼到哪都能看到你?”
柳下惠看了一眼楊然,還沒說話,就聽楊然開始詢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柳下惠簡單地和楊然介紹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一邊領着楊然去了案發現場。
到了現場,楊然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大塊頭的傷勢,看了一眼柳下惠指出的那個針眼,又進了病房檢查了一番後,這纔去了監控室,調出剛纔的錄影帶又放了一遍。
孫佳濤在一旁連忙對楊然道,“楊警官,我們陽湖醫院開院以來還從來沒發生過這樣的事,你們一定要查清楚了,還我陽湖醫院清白!”
“清者自清!該調查的我們一定會調查!”楊然對孫佳濤說了一句,隨即對柳下惠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是來給劉釗治病的!”柳下惠立刻對楊然道,“還沒看到劉釗,他就被綁架了!”
“我聽說劉釗已經被打成植物人了!”楊然問柳下惠道,“這樣也能治?”
柳下惠立刻對楊然道,“你當時中毒,別人都認爲你死定了,我不是一樣治好你了?”
楊然聞言一愕,隨即吩咐手下將閉路電視帶回警局,隨即對柳下惠道,“抱歉了,又要請你回去做筆錄了!”
柳下惠無奈地聳了聳肩,和孫佳濤一起跟楊然去市局做筆錄,柳下惠簡單的將當時的情況又說了一遍,等筆錄做好後,柳下惠立刻去了楊然的辦公室。
此時楊然正在和二隊的隊員在召開緊急會議,“病人的情況非常危險,腦子裡的淤血有擴散現象,最多堅持三五天,我們必須在今天之內找到他!”
楊然一邊說着,手下的警員一邊在散發着幾張照片,一張是放到尹義保鏢大塊頭的那個醫生打扮的照片,一張是他同夥的照片,還有一張是那輛劫走劉釗的救護車照片。
“你們都看清楚了!”楊然等每個隊員都拿上了照片後,這纔對手下們道,“雖然疑犯遮着臉,救護車也是普通的救護車,看不到車牌,但是我相信你們一定能找到線索!”
楊然說着拍了拍手,“大家各自去查線索!”
等二隊的隊員散去,楊然這纔看到柳下惠站在門口,看了一眼柳下惠後,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見柳下惠跟了進來,示意柳下惠坐在自己對面。
“這幾天可真夠忙的!”楊然說着走到一邊,拿出兩個杯子,隨即從抽屜裡拿出一盒咖啡出來,是巴西速溶咖啡,撕開兩袋,都不放糖和牛奶,衝了兩杯,遞給柳下惠一杯。
柳下惠詫異地看着一眼手裡的咖啡,卻聽楊然道,“我可沒你們的閒情逸致,要自己磨咖啡豆,自己煮,速溶的你就湊合着喝吧,我可是特地去買的!”
楊然說着抿了一口咖啡,滿臉瞬間一副痛苦狀,差點就要將嘴裡的咖啡噴到柳下惠的臉上,但還是強忍着嚥了下去,立刻將杯子放到一邊,皺着眉頭問柳下惠道,“我懷疑最近這幾起案件都是一個人,或者一個團伙所爲,目的只有一個,就是你,柳下惠,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們準備給你配一個二十四小時的保鏢,你不會拒絕吧?”
柳下惠喝了一口咖啡看着楊然半晌,這才笑道,“你說的保鏢該不會……”
還沒等柳下惠說完,楊然立刻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警服,正色地看着柳下惠道,“你猜的沒錯,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