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兒,”一個輕聲呼喚忽然給了莊沐瀾希望,她扭頭一看,崔氏已經醒了。
時間剛剛好。
“娘,”莊沐瀾撲在了崔氏的懷裡,不顧北宮良垣在場,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啊,“您總算醒過來了,還以爲你不要女兒了呢。”
“我怎麼了?”崔氏還有些暈眩,但還是摟着莊沐瀾不撒手,滿眼憐愛,“這是哪裡啊?”
“藥鋪。”
“來藥鋪做什麼?看病要花銀子的,走吧,我們回家,”崔氏心疼銀子,急着下地,一個不小心差點摔倒,好在莊沐瀾扶了一把,人才沒事。
“娘,銀子的事情你甭操心了,女兒來想辦法。”
辦法,其實莊沐瀾真的沒有,最不濟就是在這藥鋪裡當幾天洗碗丫頭。
“這位公子,真是抱歉,我們母女兩個不是有心要欠着藥錢的,您好心有好報,能否寬容些時日,小婦人保證,看病的銀子一定會給的。”
崔氏以爲北宮良垣來討要銀子,所以卑微地賠笑。
這哪跟哪啊,莊沐瀾心裡輕嘆,心裡也怪自己大意了,居然和北宮良垣當着崔氏的面針尖對麥芒地對上了,真是腦子有病。
“夫人莫急,我想令女兒會有辦法的,”北宮良垣微微點了一下頭,放下了簾子,轉身去了大堂。
我去,給什麼暗示啊,莊沐瀾氣得咬牙。
樂安送來了第二副藥給崔氏喝,待她喝藥的時候,他朝莊沐瀾小聲地說道,“未時,公子在樓上等你。”
未時?算下來不過三個小時了。
氣憤,還真的要她的心啊,真是個鐵石心腸的傢伙。
“你讓他上樓,我馬上上去,”莊沐瀾心一橫,打算將這件事情儘快解決,不然,總覺得自己時時刻刻處於一種危險之中。
“姑娘識時務啊,”樂安不削地扁扁嘴-,還因爲昨晚的事情耿耿於懷。
“客氣,”莊沐瀾懶得理會,看着崔氏把藥喝了之後,安慰她在睡一會兒,然後找了藉口出去,上樓找北宮良垣去了。
桌上,擱着兩錠銀子,還有昨晚見過的那把精美的匕首。
“這裡,應該夠你娘養老了,”北宮良垣沒有轉身,但是知道是莊沐瀾上來了。
莊沐瀾把玩了兩錠銀子之後,“當”地一下拔起了匕首,譏笑道,“我覺得這把利刃不應該刺入我的胸膛,反而適合用來給你開顱,瞧瞧你腦子裡是不是裝着翔?”
“翔?是什麼東西?”北宮良垣背手而立,轉身時,自帶了一種讓人難以言喻的強勢。
“這個你不配知道,”莊沐瀾‘咔擦’一下,合上了利刃,收起了玩味兒,淡淡地挑了挑眉,說道,“我雖不知道你是什麼人,但是殺人總是犯法的,我死了,我娘知道之後,肯定受不了刺激,萬一自殺的話,那邊是兩條人命了,請問,你吃了我的心康復之後,面臨着律法的審判,這……有意義嗎?”
說完,她眼中的光芒直直地打在了北宮良垣的臉上。
這……北宮良垣迎上她的眸光,心底一陣懷疑,這還是昨晚那個哭得傷心的女人麼,怎麼今天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聽你的話,好像是有兩全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