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沐瀾剛穿好衣裳,正下腳榻去梳妝,看到何進也暗暗吃了一驚,聽他一說完,便也釋然了,“你過來說話吧。”
何進猶豫了一下,這才轉頭,先是看到了春花一臉的怒容,便尷尬地賠不是,“對不住啊,姑娘,我這樣也是不得已爲之,若是公子知道我來這兒找沐瀾姑娘的話,肯定會剝了我的皮。”
春花啐了他一下,眼神又狠狠地剜了過去,這才讓到了一邊兒。
沐瀾邀請何進坐下,詢問道,“怎麼回事,你說吧?”
何進沒有着急落座,而是朝沐瀾恭恭敬敬地作了揖,這才端了凳子在下首一點的位置坐下,“我們公子好像受傷了。”
“好像?”這麼不確定,還真是令沐瀾啼笑皆非,何進可是北宮良垣的人,他自己的人難道都不知道他到底怎麼回事嗎?
“是,”何進垂眸應道,“公子不讓問不讓說不讓看,總之,小的是很擔心。”
“所以……”沐瀾挑眉,眉宇之間多了幾分狡黠,她還沒說完,何進便搶了話茬,“所以麻煩姑娘幫我們公子瞧瞧,若是真的受傷了,您是大夫,自然有好的醫治。”
這話聽着很順耳,一個傷者,一個大夫,看傷醫治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只是北宮良垣爲何連說都不讓說?而且,他是傻子麼,身上有傷,也不找她看?莫不是男人家的自尊心在作祟?或者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呸!沐瀾在心裡啐了一聲,想到他那張平日裡萬年冰山化不掉的臉就鬱悶,他吱一聲會死麼,真是夠討厭的。
“還有一件事情麻煩姑娘,”何進站了起來,躬身央求道,“可千萬不要說是小的說的,不然小的怕是要掉層皮了。”
“我知道,”沐瀾點頭,何進也是關心北宮良垣,自己沒有理由不答應。
何進又道了謝,開門出去時,東張西望了一下,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春花把門一關,氣鼓鼓地說道,“姑娘,您瞧這都是些什麼樣吶,簡直就是強盜麼?”
“要真是強盜,剛纔你已經被剝光衣裳了,”沐瀾打趣着說道,心裡泛起了嘀咕,想北宮良垣去了哪裡,回來還會帶着傷呢?
以前都有平叔陪着,這次卻是自己一個人出馬,也真是令人操心得很。
春花被堵得無語,吐了吐舌頭說道,“那奴婢下樓給您打洗臉水去。”
“別說何進來過,”沐瀾還是忍不住叮囑了一句,畢竟剛纔春花對何進的行爲多有怨言。
春花癟癟嘴,算是答應了,這纔開門出去。
沐瀾照着鏡子梳頭,簡單梳了自己會的髮髻,又覺得臉上過於素淨了,便挑了一對兒耳墜子帶上,帶着瑩潤光芒的小珍珠耳墜,看着十分搶眼,也映出她的笑容又明媚了幾分。
這張臉其實底子是不錯了,就是現在臉上還有嬰兒肥,看着臉龐大了點兒,這一年將養下來,皮膚也白了許多,雖然沒有到吹彈可破的地步,可也細膩不少了。
身架子也還好,整個人是圓潤的,而不是扁扁的,給人一種福相的感覺……